2014年的财政收入8.6%, 仍旧超出当年 GDP 增速7.8%。 2015年财政收入增长8.4%,GDP 降到了6.9%。2016年,财政增长下滑到4.5%,低于 GDP 增长6.7%,这样的日子,持续不到一年。2017年,政府财政收入增长7.6%,再次高于GDP 6.9% 。特别是,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5年大幅的降税减费,累计减税超过3万亿的背景下,财政的超收尤为显眼。
GDP增长持续加速下降。1996年,增速为9.9%,1997年,增速为9.2%,下降0.7%。1998年的第一季,直接下降到7.3%, CPI和 PPI 连续数位为负,通缩来袭。面对快速变化的形式,吴敬琏承认,“东亚金融危机的深度和广度都比原先估计的要严重得多,当时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我们也需要预作最坏的准备。”
1998年2月,朱镕基立刻调整宏观经济政策,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通过刺激基础建设,保证 GDP 8%的 GDP 增长。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除了发行国债之外,还要增税1000亿。当时的国家税务总局局长金人庆在接到任务时,感觉压力山大,向朱镕基报告“保800亿争取1000亿”,本来领导同意这个数字,但是经济下行的压力加大,10月20日,最后还是确定加码1000亿。
中央政府的压力也会传导到地方政府。中央政府负责制定 GDP 的增长目标,地方政府的 GDP 增长一方面受着中央目标的约束,一方面受到晋升的压力,所以需要在中央目标的基础上加上2%~3%,作为晋升资本。为了满足 GDP 的增长,面对中央政府不断提升的税收分成,地方政府也有强烈冲动提高征管效率,为 GDP 增长争取财政基础。也有研究认为,地方政府利用预算法漏洞在预算上做手脚。因为,旧的预算法对于财政超收的部分并没有硬性规定,支配空间非常灵活,所以地方政府拼命地追求预算外税收收入,这些收入大多被地方政府投入高税收的业务。
还有更有意思的,白重恩、钱震杰测算1996~2005年国民收入分配,也发现1996年是居民收入的巅峰,此后一路下滑,企业和政府收入占比都有上升,基本符合上面的数据。更有意思的是在二次分配阶段,居民和企业部门都下降了,相应的政府部门进一步上升3.17个百分点。两位作者的文章英文标题是“Who is the predator, who the prey?”直截了当。
这对于缓解财政和养老的压力当然是好事,但是社保缴费率的提高对企业税负,甚至是劳动力市场都有很大的负面影响。根据刘玲玲和慕欣芸利用2007~2014年419家制造业上市公司分析发现,企业社保缴费率每上升1%将挤出企业雇佣人数约6.9%的水平,而这需要人均 GDP 增长0.04个百分点才能弥补。 还有相似的研究,朱文娟、汪小勤和吕志明同样利用2007~2010的数据分析发现,社会保险费率每上升1%, 总就业减少0.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