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至此,我们似乎陷入了陷入了某种困境:在专业化和后现代时代中,普遍知识分子日益暴露出其虚妄性,而特殊知识分子又无法扮演重建公共性的角色。那么,如何走出这一困境?我们承认:在一个后现代社会中,假使我们依然需要公共生活,那么,普遍的公共价值依然是不可缺少的;而仅仅从特殊领域进行反抗无法形成整体的力量,也无从重建社会的公共性。另一方面,知识的高度专业化使得知识分子如果仅仅凭借普遍的价值诉诸批判,又会显得空洞乏力,缺乏有效的力度—在这样的普遍与特殊的两难之中,我们有无可能走出困境,建构一种从特殊到普遍的公共知识分子理想类型?
在这里,我试图运用布迪厄的理论,提出一种从特殊走向普遍的公共知识分子理想类型。布迪厄在1989年发表过一篇题为《走向普遍性的法团主义:现代世界中知识分子的角色》(The Corporatism of the Universal:the role of intellectuals in the modern world),详细讨论了当代世界中知识分子如何从特殊走向普遍,从捍卫知识的自主性,进而介入社会的问题。这一问题正是公共知识分子问题的核心所在。[50]
一种从特殊到普遍的公共知识分子应该是如何的呢?布迪厄说,知识分子是一种悖论的或二维的存在,他既是纯文化的,又是入世的。一个文化的生产者,要成为知识分子,必须满足两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