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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坑”国家是怎么炼成的? —— (另类)白种人的世界观
原创: 临风 美国华人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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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川普总统的国情咨文演讲圆满结束。从川普口中第一次听到“团结”这个词,令人耳目一新。最近酝酿的移民法案、遣返“梦想生”和建墙,以及不断攻击本国的FBI和司法部,这跟“团结”似乎十分遥远。自从上次大选开始以来,身份政治成为美国政坛的主旋律。那批受到鼓舞,而排外、歧视、反移民的白种人,他们的世界观和历史观是怎么形成的?有色人种为何无法了解?这就是本文所要探讨的。
自由的国土和勇士的家乡
把你们那些筋疲力尽的、一无所有的、
渴望呼吸自由空气的、成群的众生给我;
把那些被你们人口众多的国家
视为草芥的不幸的人们给我。
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厄运连连的人到我这儿来,
我会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口举着灯迎接你们!
(自由女神像底层铜匾)
我从小有个概念 —— 西方是强大的、进步的,东方是没落的、退后的。生长在台湾的我,从小受到好莱坞的耳濡目染,欣赏美国的西部牛仔,不喜欢狡诈凶悍的美洲印第安人(原住民)。因了课本的传授,我也对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勇气无比敬佩,他把美洲带入文明世界。
从书本上、报纸杂志上,我学习到:西方世界的现代化带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包括启蒙运动、工业革命、自由民主。西方传统文化和宗教所展示的普世价值是世界的灯塔,指引着人类的航向。这条由白种人铺设的康庄大道是人类社会必然的未来。
这种以白种人为中心,认为白种人是普世“孩童”中的“成年人”的思维,对我来说是根深蒂固的。这种想法在西方世界更为普遍,优越感很可能是不自觉的,内化的。纽约港口自由女神像底层的这段诗句更加强了我的崇敬,这个伟大的传统竟然是开放的、公正的、富有同情心的。
正如美国国歌所唱:“自由的国土和勇士的家乡”。信靠上帝,也被上帝特别祝福。这是美国光明面的叙事。
马丁路德金牧师的梦魇
根据美国新闻媒体2018年元月11日报道,特朗普在白宫与部分国会议员开会讨论移民改革时,谈到海地和非洲国家移民。他质问美国为何要接收这些“粪坑”国家的移民。特朗普还说,美国应更多接收挪威这样国家的移民。这段明显带着白人种族主义色彩的话让全世界跌破眼镜。(经过一段沉默,白宫终于出面,否认总统使用“粪坑”这样的脏字。不过,各种证据显示,原报道属实,用意也极其明显。)
自从2015年大选开始以来,美国白种人中反(非白人)移民、反外来者、反穆斯林的情绪高涨,这是川普当选的重要因素之一。这两年,白人种族主义和白人至上主义者受到鼓励,大肆活动。
美国与欧洲国家不同,它本来就是个移民组成的国家,然而“另类右翼”的身份政治否认这个现实,认为美国应当是个以白种人为主的国家。“粪坑门”事件不过是个狗哨,表达白种人的世界不再欢迎褐色、黑色、黄色的种族,不论合法与否。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四个孩子将生活在一个不以肤色来评判的国家,而是以他们品格的内容来评判。”马丁路德金牧师1963年的这个梦想是否正在破灭中?“自由”和“勇敢”是否仅仅是为白种人服务的价值?
这是美国黑暗面的叙事,它正受到鼓励而增长。
这两个叙事,到底哪个更真实呢?
回忆哥伦布的丰功伟绩
斯帕尼奥拉岛上有两个国家:海地和多米尼加
“粪坑国”海地位于加勒比地区的(Hispaniola,直译:西班牙岛)的西部,它由哥伦布1492年所命名。岛上原有100多万印第安原住民。岛上有五个土著政权,彼此和平相处,相安无事。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地区的历史。
岛民起初对远来的西班牙人像贵宾般款待,竭尽地主之谊。西班牙皇帝原来的意思是希望把基督教(天主教)信仰传播给蛮荒之民。当然,这批“蛮荒之民”并不知道自己是“蛮荒”。在他们的眼中,或许这批不速之客才是“蛮荒”,需要照顾。
斯帕尼奥拉岛民欢迎哥伦布
然而,源源不断的外来者垂涎当地的财富,尽情掠夺、奴役、杀戮。一位天主教教士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Bartoloméde las Casas)亲睹这个惨况,把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呈报给西班牙皇帝。书名是:《西印度毁灭述略》,书成于1542年。
卡萨斯撰写此书时,中美洲、加勒比地区、南美洲已被西班牙帝国占领、统治,当地的印第安人饱受虐害,在数十年间人口大量缩减。他估计有大约1500万印第安人死亡。可想见地,这本书带来许多争议。例如,书中没有提到传染病。欧洲带来的传染病(例如,天花)造成大批当地人死亡。土著对这些外来的传染病毫无抵抗能力。
让我节录其中几段:
“一些著名法学家,如希内斯·德塞普尔韦达、帕拉西奥斯·鲁维奥斯、索洛萨诺·佩雷拉、格雷格里奥·洛佩斯以亚里士多德在其《政治学》一书中所阐明的理论为依据,推论出印第安人属低等人种,他们行为粗野,习俗丑陋,没有文化,只有最低的本能。因此他们断然否认印第安人具备理智,认为他们既然是低等人种就一定必须从属于高等人种,为高等人种效劳。“
这点与美国南方的奴隶主高度相似。在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印第安人被灭族以后,西班牙人从非洲运来大批奴隶,成为本地的新族类。
“在上帝创造的各类人种中,以这里诸岛上随处可见、数不胜数的百姓最为淳朴憨厚,心地善良。他们个个坦白诚实,对人从不虚伪狡侩,且人人天性驯良,对头领和基督徒忠心耿耿。他们遇事耐心忍让,心平气和,从不飞扬跋扈,大叫大嚷。他们从不淫荡放浪,也不争吵不休;从不动辄发怒,嫉恨于人,也无世俗报复心理……他们生活十分清苦,全都一贫如洗,但却无一人企图占有更多财产。因为他们从不贪得无厌,野心勃勃,想方设法攫取不义之财……他们全都心地善良,待人诚恳,思想敏捷,天资聪颖。他们极易接受全部教义和我们天主教的信仰,其良好的习俗也极少与上帝在这个世界上所规定的戒条相悖。”
原来,这些“蛮荒”之人并不野蛮、粗鲁。那么,外来者呢?
“基督徒们之所以如此杀人,仅仅是为了一个目的,即攫取黄金,他们企图在短短几天之内就飞黄腾达,大发横财,从卑微低贱之徒一跃而为上层社会的一员。”
“到达西印度的所谓基督徒们,一般用两种主要手段摧残西印度各国百姓,一是通过非正义的、残暴、血腥的战争;一是通过残酷的剥削压榨。”
海地今天是个问题重重的国家,因着原住民被灭种,现在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非洲奴隶的后代(黑种人)。回溯它的灾难,我们必须正视五百年来西班牙和法国殖民统治的结果,以及美国所扮演的角色。
必须澄清,书里所谓的“基督徒”,不过是西方人的代称,表明自己是受到基督教文化熏陶的族群。从卡萨斯教士的描述中,西班牙人或许才更像野蛮人。然而,在以白种人为主的社会,对历史不会有这样的自觉,人们的语境是:西方人使蛮荒开化。
那种集体被奴役、欺压、歧视的感觉,今天可能只有非裔和印第安群体才能体会。美国华人第一代移民的绝大多数可能毫无这种历史感,甚且戴着白种人身份政治的有色眼镜看待今天的境遇。
从“流泪之路”到“伤膝河大屠杀”
那么,北美又如何呢?
刚来美国的时候,我感觉纳闷,为什么有那么多使用印第安种族的地名,而当地看不到一位印第安人?为什么球队竞相以印第安的符号作为队徽?与此同时,为什么印第安原住民却都选择居住在偏远的贫瘠土地上?后来才逐渐领悟到,我这个感受是“何不食肉糜”。
北美由于白种人移民日渐增多,与印第安人争夺土地就变成一个很普遍的现象。美国联邦政府屡次与各地印第安族签订和约,但却又不断地违约。印第安人的土地被侵占,民族被欺凌,他们逐渐被赶逐到密西西比河以西。
在美国历史上,对待印第安人最严峻的是杰克逊总统。他在作军人时就已经与印第安人有过多次战役。这位民粹主义的总统(川普称是自己的先驱),一上台就开始着手从美国东部驱离所有的印第安人。
流泪之路(《维基》)
虽然有很多基督教的传教士反对,1830年杰克逊总统还是签署了《印第安人迁移法令》。五个印第安族,成千上万的人被迫西迁,并经常是以暴力的方式。不少印第安人遭受屠杀。一个印第安酋长称这个“长征”的路程为“流泪与死亡之路”。法国政治学家托克维尔也亲眼目睹这个灾难,感到非常不解。
切罗基人大迁移
以切罗基人为例,在大迁徙中有4000多人死亡。切罗基人到维也纳法庭控诉美国政府,要求对其中被谋杀的人赔赏。一位参与押送的士兵这样记载:“我打过好几场战争,见过很多人被射杀,但赶逐切罗基人却是我所知道最残酷的工作。”
随着白种人的西进,逼迫扩展到西部。对印第安人的逼迫在南北战争之后还继续着。然而,历史是由成功的族群(白种人)写的,一般人所知甚少,媒体也极少报道。
骑兵团追逐印第安人,光刻印刷的彩色照片,1899年
终于, 1970年出版了一本划时代的书:《把我的心埋葬在伤膝》。作者Dee Brown记载从1860年以来,各族印第安人在美国西部所受到的逼迫和屠杀。这本书的出版震惊了全美国,人们才开始关注印第安人的遭遇。
在所有的屠杀行动中,其中最著名的,可能要算1890年底在南达科他州发生的“伤膝河大屠杀”。美国政府为了保护淘金人的安全,驱逐当地的印第安人。当时属于苏族的拉科塔部族被美国第七骑兵团包围在南达科他州的伤膝河附近。印第安人已经按照要求交出所有的武器。但是由于总指挥福赛思上校的怀疑,造成误会,士兵开火,屠杀了所有在场300多位印第安人,包括儿童。
骑兵团在伤膝河屠杀后埋葬拉科塔人尸体(《维基》)
20世纪以后,印第安人逐渐受到保护,但是逼迫、谋杀印第安人的事还是时有所闻。例如,去年(2017)4月出版的畅销书《花月的杀人凶手:奥沙奇族的谋杀案与联邦调查局的诞生》(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 The Osage Murders and the Birth of the FBI)记载了奥克拉荷马州的奥萨奇族被集体欺压、剥夺、谋杀的遭遇。
因为20世纪初发现保留区的地下拥有石油矿,奥萨奇族变成剥削的对象。族人被认为“没有处理财产的能力”,必须经由白种 “监护人”处理一切事宜,所有的弊端从此而生!
白种移民的优越性
本文仅仅触及印第安人的命运,对非裔的遭遇大家可能比较熟悉,在此省略。容我只举出一个例子。
在《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第31章中,马克吐温描写哈克内心的交战。他南方白种人世界观的“良心”要他把黑奴杰姆交出来,否则他会“下地狱”。但是,另有一种直觉让他做不出来,这种直觉超越种族和自身的利益。于是他有了内心的交战。
最后,直觉终于战胜了良心,他决定:“那好吧,就让我去下地狱吧。”他认定,杰姆的幸福高于他自己的利益。这个“实存的挣扎”说明了,任何从种族、部落的色彩里所塑造的良心都是靠不住的,还甚至是邪恶的平庸化。哈克有这种挣扎,因为他还是少年,童心未泯。文化的约束力还没有完全定型。
我们为什么很少听到“白种人的原罪”这样的叙事?为什么今天很多白种人,特别是教育水平不高的,从不认为自己在歧视,反而认为自己受到歧视?因为他们的“良心”认为,美国是白种人建立的,也是属于白种人的。白种人自然应当占有先天的优势。
进一步说,今天很多反移民的人,本身并非17世纪美洲移民的后裔。川普的祖父是从德国南部移民纽约的,他的母亲是从苏格兰移民的。
反对移民最烈的斯蒂夫·金众议员(Steve King,爱荷华州)说:“你不能用别人(移民)的婴儿建立文明。”可是记者发现,他的祖母是1894年从欧洲移民美国。
以反对“链式移民”(chain migration)最卖力的白宫助理Dan Scavino为例,他的大家族是20世纪初从意大利经过“链式移民”一个个来到美国的。当初意大利的移民也是被歧视的族群。
意大利移民做擦鞋工
其实历史上,爱尔兰移民、波兰移民、德国移民、北欧移民、、、,他们在光鲜之前都曾经历被先来的移民后代歧视的过程!
福克斯新闻电视台的保守女政论家Tomi Lahren指控“梦想生”不守法。可是记者发现,她的祖先20世纪初是伪造入籍文件来美。(以上移民资料参考“They spoke out against immigrants. So she unearthed their own immigrant ancestors”,CNN,2018-1-24)
福克斯电视台的Tomi Lahren
大约除了《钟形曲线》的作者查尔斯·默里(Charles Murray)以外,历史本来是不分颜色的,没有什么民族比其他民族更为优越。文明是否“落后”因素很多,伊斯帕尼奥拉岛的原住民可能比西班牙人更快乐,更不被物质主义所捆绑,爱好和平也可能比长枪大炮更文明。
但是历史的写作和解读却常常带着颜色。如果胜王败寇,不考虑正义,那么,至少在白种人为主的社会里,白种人的历史观和世界观就是硬道理,白种人的权利和利益就是公理。“粪坑”这个名词虽然不雅,但却是许多白人种族主义者的心声。它或许也是许多无知华人的心声,戴着白色的眼镜看世界。
然而,当有人把黑种和褐种人看作是来自“粪坑”国家的时候,你我应当记住,“粪坑”到底是怎么“炼成”的。以白种人为中心的历史观和世界观就是今天“另类右派”的特色。不要把它当作真相,那不过是“另类真相”。
你我更应当知道,黄种人在这批白人种族主义者(以班农为代表的另类右派)的眼中并不就相对优越。在他们眼中问题不限于移民,问题是肤色,是文化上的纯洁。他们不仅自认为优越,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达到同质化的纯白。
何以见得呢?
美国身份政治的恶化
自从60年代的民权运动开始,以及《民权法案》实施以后,美国的种族歧视,以及种族自觉开始逐渐减低。它仍然存在,而且在大都会的贫民区仍然十分严重,但是,它已经不再构成为美国的脸谱。所以奥巴马才能够当选为总统。
不过,黑人当选总统对很多白种人是个很大的警号,他们感觉有色人种越来越多,越来越发达,这对白种人是个很大的威胁。对奥巴马“出生纸”和“穆斯林”的攻击,背后的种族因素是很明显的。另一方面,有色人种对所受到的歧视也越来越敏感。
因着社群媒体的普遍,它在很大程度上强化了,也深化了所谓“政治正确”的浪潮,特别是在大学校园。我感觉,自从2012年开始以来的几个案子是其分水岭:
2012年初,迈阿密的17岁的非裔青少年居民Travon Martin被警卫George Zimmerman误以为是宵小击毙。警卫被判无罪释放。
2014年8月,密苏里州佛格森小镇,白人警察开枪击毙手无寸铁的18岁非裔青年Michael Brown。警察无罪开释。
2015年大法官判决同性婚姻合法化。
从“政治正确”激发出来的身份政治就成为2016年大选的焦点问题。民主党利用“黑命”、“妇女”、“性别”、“同婚”等身份权利作为口号。共和党使用“反非法移民”、“建墙”、“反穆斯林”的白种人诉求作为口号。
2016年大选结束后十天,哥伦比亚大学人文科学教授马克·里拉教授(Mark Lilla)在《纽约时报》撰文:《自由主义身份政治的结束》,这位自称为自由主义者的教授说:
近年来,美国的自由主义陷入了种族,性别和性认同的道德恐慌之中,扭曲了自由主义的信息,阻碍了自由主义作为团结的力量。新闻媒体和学校把注意力集中在多样化,这不过制造了自恋的一代,毫不关心在那自我定义的族群以外的现实世界。他们只看到自我的权利,只看到差异点,看不到共同点。这样对其他族群没有同情心的态度,那是无法说服其他族群的支持的。
里拉在随后出版的书《一次和永远的自由主义者》里面呼吁:大学应当传授公民教育。他认为,大学没有“教导青年,他与全体公民有共同的命运,对其他人有责任。相反地,学校训练学生成为自己个人身份的业余研究者,让他们对自己头脑以外的世界缺乏好奇心。”其他人如果与你在身份上没有认同,那就没有了交集。
里拉认为关心身份政治是希拉里败选的主因,让她看不到中下层社会的根本问题。他的批评虽然引起很多左派的愤怒,但却对左右双方都是很好的劝导。美国今天已经形成左右身份政治对垒的状态,不问是非真假,只问身份认同,只问部落归属。
好几个研究千禧世代的学者发现,支持川普的白种年轻人基本上与职业、地区和经济状况无关。他们多数是男性,已婚,没有大学文凭。不过,这批人有两个共同特性,一是具有“白色脆弱性”,一是具有“种族怨恨”。(参考《华盛顿邮报》文章:《为什么有41%的白种千禧年代投川普的票》,2017-12-15,以及里面的链接)
什么是“白色脆弱性”?白种人感觉自己失去社会地位,而且其原因并非由于白种人自己本身造成。“种族怨恨”与“白色脆弱性”两者相关。但是研究者发现,经济上的焦虑并非促成种族怨恨的原因,相反地,种族怨恨促成了经济上的焦虑。
可见,白种年轻人焦虑的形成是种族性的,身份性的,并不因经济状况改变而改变。十分可虑!我们要问:是谁在煽风点火,深化了这个种族怨恨?
“佩佩青蛙”的表情包,一个仇恨的记号
今天的“另类右派”的白人种族主义分子在社交媒体十分活跃,特别是在男性中间。他们不是一批智力低下的族群,他们有自己的网站,与各种反文化和反女权运动相关。他们有自己的 “表情包”(meme),和电子游戏。大家可能看到过“佩佩青蛙”(Pepe the Frog),和十字军东征符号的“上帝的旨意”(#Deus Vult)。这个“上帝的旨意”与极端伊斯兰的“上帝是伟大的”(Allahu akbar)口号十分相似。
“上帝的旨意”表情包,一个仇恨的记号
“上帝的旨意” + “佩佩青蛙”
在目前的政治现实之下,“另类右派”的种族主义还在不断地增长。基督教的符号不过是用来做护身符罢了,给予他们文化上的正当性和亲和力。其实与真正基督教的信息毫无关系。他们的世界观是扭曲的,另类的。
反 思
在这个身份政治高涨,部落情结盛行的当儿,展望前途,的确有很多值得人们担忧的地方。在这个多元化的现实之下,强调白色人种的纯洁性,或是强调有色人种的权益,都无法疏解困局,不过加深撕裂。
我赞同马克·里拉的观点,接受多样性的现实,寻找族群间的共同性,共同的福祉。以移民问题为例,美国本来就是个移民建立的国家,移民使得美国强大。有目的地,适当地鼓励移民,控制非法移民,这肯定是当务之急。但是,更重要的是,不要传布“另类右派”的世界观,不要用煽动族群间的仇恨来增加政治资本,鼓励族群间的互动和谅解。
另类右派喜欢利用基督教(十字军东征)说事,他们或许根本就不了解基督教的信息是什么。基督教从来不用人的身份来做评判,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和平相处。这才是基督教的世界观。
“所以我们从今以后,不凭着外貌认人了。虽然凭着外貌认过基督,如今不再这样认他了。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一切都是出于神,他藉着基督使我们与他和好,又将劝人与他和好的职分赐给我们。这就是神在基督里叫世人与自己和好,不将他们的过犯归到他们身上。并且将这和好的道理托付了我们。”(《哥林多后书》5:16-19)
作者简介
临风,本名熊璩,出生于重庆,台湾长大。曾任台湾大学数学系副教授 ; 克雷超级电脑公司(Cray Research, Inc.)研究部总工程师; 惠普公司中央实验室部门主管,大学关系部亚太区主任等。2011年退休,全力读书、研究、写作。在中国大陆出版有《绘画大师的心灵世界》(2012年江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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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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