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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有网友在追问:为什么不对最近的一些事情发表点看法。我意懒心灰地问道:你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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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能说什么呢?网络上、媒体上、人群中,所有该说的话都已经有人在说了,所有该摆出来的道理都有人把它们摆出来了,我还需要来凑什么热闹?至于不能说的,几千年来养成的习惯早已让聪明的人知道怎么样保持缄默,愚蠢的人,则至死也不能明白其中真相隐藏的关键所在,那些不能摆出来的,也有许多聪明人心照不宣地处处刻意为它采来可以遮羞的树叶或者顺手捡起被人丢弃的男用卫生巾把它当成急用的止血邦迪,至于那些愚蠢的人,则依然还是头顶着那块翠绿的叶子或者眼角斜瞟着那块沾着血迹的污物充满了偷窥者的意淫快感,比如那些记者和律师们,比如那些叫好或者叫坏的看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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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激动地探讨,那些跳桥的人要如何,那个推他下桥的人要如何,然后很得意或者很感叹地抒发自己的见解,大家也很热情地争辩,那个杀了人的弱女子会在什么情形下刺下那一刀,然后会有什么样的解决方案,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智慧和信心感到满意和快慰,犹如地震之后让别人看见了自己的坚强与爱心一样。但是,聪明或者愚蠢的人民啊,你们只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跳桥,也精确地分析把握了他为什么会被推下桥,你们很有分寸很有力度地预测了她为什么下刀,也很有能力地掌控了她今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后果,又有谁会想起,他为什么要爬上桥?谁逼他上了桥?她为什么敢举起刀?谁逼她举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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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欠他钱的人或者公司逼他爬上了桥吗?是死者的无耻要求逼她举起了刀吗?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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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欠他钱的人或者公司逼他爬上了桥吗?是死者的无耻要求逼她举起了刀吗?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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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个爬上了桥顶或者楼顶又或者塔顶的人被解救或者往下跳的时候,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N个跳桥跳楼者早已经排队等着往下跟着跳,当第一个举起了屠刀的愤怒者砍向死者的时候,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N个屠杀者已经拔出了刀并且磨利了它的锋刃在等着受死者把自己的脖子伸过来。你能找出一万种理由为这些不同的个体去分析相同的一种结局,你也能找到一万种例证去维护你想维护的事实,但是世界上只有一种无法开脱的结果,那就是科学试验的数据是可以被重复论证,历史也始终是在重复的。因为人生的轮回只有短短的那几十年,时间的轮回也始终就在24小时X365天之间,我们看到的时间事实上并没有在前进,我们之所以会以为它在前进,那是因为我们只看到了自己或者他人的成长、衰老和死亡,于是就以为时间在推着历史前进。但一个又一个事例在证明,我们的时间一直在停滞,你十年前看到了一个跳桥的人,然后在十年后又看到了另一个跳桥的人,如果抹去这十年给你带来的空间感,如果抹去这两个人不同的外形和事由,你能看出内在性质有什么样的不同?你看到了马加爵用锤子杀人,你也看到了杨佳用斧子杀人,当然你更看到了邓玉娇用修脚刀杀人,如果抹去时间和空间的不同,再抹去他们姓名和性别的不同,你能看出杀还是不杀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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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活着了无生趣,那么死便成了必然选择。他要往下跳,必然首先要有往上爬的决心和勇气,她要往下砍,必然首先要有拿起刀的恐惧和惶惑,如果他有生的希望,他一定会有爬在高处的晕眩,如果她有死的畏惧,她就一定还有顺从的意识。但是,他除了往高处爬别无选择,她除了狠狠往下扎也别无选择,于是故事的情节峰回路转,但中心思想和主旋律并没有任何区别。聪明的人不谈谁逼他往上爬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总想力图保住自己还能逼更多人往上爬的权力。愚蠢的人不谈谁逼他往上爬的原因,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原因逼他往上爬,他们只看见有人阻碍了交通,他们只知道有人妨碍了自己的生活,他们只看见有人想救他下来,他们只知道有人想推他下来;他们也站在自己的情感和立场上只知道叫好或者叫坏,却不知道也不相信自己可能正在排着队等着往上爬往下跳的那刻到来。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死去,他凝固的血必将回流到我们每个人身上,他飘散的灵魂也必将附着于我们每个人的心灵当中,他的过去是我们的将来,他现在发生的故事,便是我们将来发展的剧情,生活编了剧,命运导了演,他的谢幕便是你的登场,而无关剧情的悲喜,角色的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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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逼他爬上了桥?谁逼她举起了刀?是人类自私自利的劣根,是聪明者和愚蠢者分化严重之后必然形成的肿瘤。中国人是一群野蛮人,所有人都只开了权钱之窍,而把其它礼仪道德信五窍全部依附在虚伪的传统外衣下包装起来愚人或者被愚。当谭卓的父母选择用一百多万买断亲情,当邓母选择用利益交换来诠释母爱,当老头用欺骗把信任者推下高空,你已无需探寻真相和内幕之间有何区别,你只需要明了一个事实:这个社会的病根不是十几亿分之一百、一千、一万或者一千万这样比例的人脑子需要治疗,而是分母有多大,分子就有多大的整体问题!如果仅是十几亿分之一的可能性致病因素,周正龙案后就应该不会再有弊案出来,如果仅是仅是十几亿分之一的突变基因导致了偶然事件发生,高莺莺案之后就应该不会再有冤屈,但是,你看到等死的人依然从斑马线上一直排到海珠桥,你看到不愤杀人的武器库里摆满了要命的家当——从斧头到镰刀。无论是假虎还是真车,更不管自杀抑或他杀,前辈怎么做的后辈怎么学,有时候甚至让你觉得他们连策划方案都是不用写的,直接从别处弄来就开始运作,许多流程上明显带有原来版权所有者留下的印记。饶是如此,十几亿相同基因不同智商的兄弟们却谁也不当谁是一回事,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不该发生的要发生也随它去,反正砸在自己头上的几率远比中彩票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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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贩卖了正义?谁走私了公平?如果没有人愿意去追究和探寻他们为什么会爬到桥上和举起了屠刀,则无论你把跳桥的动机和过程解析得如何严密如何精确都了无意义,把他推上桥的人远比把他推下桥的那个人更可恶,但所有人都只谴责那个卑鄙的老头,因为大部分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无法思考。如果没有人想要找到谁逼她举起了杀人的刀,纵使判她死刑或者无罪都不能改变下一把刀继续扎在另一个死者身上的悲剧,处罚还是宽恕不是一个特例就能给社会带来重构的公平和正义,因为历史就是被证明了定律的科学数据,它们会被不断地重复下去,而不是不可解的灵异现象,每一次都是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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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黑暗中拷问自己肮脏的灵魂:为什么世界上大多数的民族和国度早已经脱离了法西斯梦魇,而我们的灵魂却还被它的铁蹄恣意践踏,我们的生活总在它的铁拳下被无情蹂躏?我那肮脏的灵魂在枭夜长空中傲然而答:因为我们有纳粹的思想和奴才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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