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络自由与公民记者权益观察(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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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11月15日---2009年12月15日)

   

     发布:民生观察工作室　
     

   

    一、网络自由观察

    1、 中国视频网站遭大规模关闭。中国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网络视听节目管理司曹云霞日
前表示，广电总局将持续清理非法视听节目服务网站。目前已有530多家存在问题的视听节
目服务网站被关闭，其中包括最大的几家BT网站。

   

    BT全名为“BitTorrent”是一种互联网P2P（点对点）的资源分享和传输协议。用户只
要安装免费的BT软件，就可以进行大流量如影音的资源交换和分享。尤其是在入口文化产品
审查严格繁琐的中国，BT下载的方式已经成为网民接触最新最快最多外国影视节目的主要途
径。

   

    有互联网人士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时指，国外也有很严厉的措施，但是都是基于法
律判决，中国的行动，说关就关了，在性质上还是很大不同，其目的和借口也并不一致。这
种做法因为缺乏法律依据和法律过程，必然会造成很多网站误伤，实际上打击了网络的发展
进步也让更多民众不满和反对。

    　

     

    2、 新加坡联合早报网一度被封。中国网民一向不用翻墙就可浏览的新加坡中文《联合
早报》网站，2009年12月14日傍晚突然被中国网络部门封锁。

   

    有分析认为，此次封锁可能跟联合早报网近日发表的《中国整治互联网引发舆论哗然》
一文有关。

    　

     

    3、中国禁止公民个人开设网站。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公告称，从2009年1
2月14日9时起，用户注册.CN域名需提交书面申请，之前用户网上申请即可 ，并“停止”个
人用户域名注册。

   

    CNNIC公告要求用户向域名注册服务机构在线提交域名注册申请的同时，应当提交书面
申请材料。申请材料包括加盖公章的域名注册申请表(原件)、企业营业执照或组织机构代码
证(复印件)、注册联系人身份证明(复印件)。而这代表着，没有企业营业执照或组织机构代
码证的个人用户，将无法申请注册域名。

    　

     

    4、奥巴马对话青年，网络审查议题遭屏蔽。美国总统奥巴马日前在上海与中国青年对
话时，回答了“你知道防火墙的事情吗？我们是不是应该自由的使用 TWITTER?”的问题。
然而在直播这段文字时，新华网的直播频道首先出现了停滞，显示已经受到了审查。随后网
易转发了这个问题大约27分钟之后，网页被删除。大约有三十几家网站已经转发了此段内容
，随后却又遭删除。

    　

     

    5、中国关闭七千个“色情网站” 。2009年12月12日路透社援引中国媒体的报道称，为
打击"低俗"网站，今年中国警方已经拘留了3470人，共关闭约7000个色情网站。德语媒体《
日报》撰文称，"尽管中国的互联网扫黄行动已经开展了多次，但当局的审查部门仍然把目
光锁定在有政治内容的网页上。"中国官方不愿看到《零八宪章》在互联网上出现，但是《
零八宪章》却成为了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的热门读本。

    　

     

    6、声援刘晓波联署声明的新浪博客被封杀。维权网义工看到推特上的信息：ye_du RT
@winkho: RT @shaohuachen: 【联署声明：我们愿与刘晓波共同承担责任】共三批签署者
全部名单。图片版，欢迎转载：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4473a80100gvug.htm
l。于是按着公示的网址想查看详情内容，不料打开新浪网站后，显示的是如下信息：抱歉
，你要访问的页面不存在或被删除。

    　

     

   

    二、公民记者权益观察

    1、 网络人士北风被传唤。据多个网络媒体报道，2009年12月15日晚上8点15分，著名
的网络人士、公民记者“北风”被广州市公安局带走，地点是北风家附近的餐馆“山顶人家
”，来了八个便衣警察三辆车，带走了三人。16日凌晨0：30，北风被放出，他说警察询问
他有没有作用推特，说过些什么话，还问了关于在推特上讨论燃烧弹制作的事情，北风回答
说都不记得了。

     

     

    2、 六·四天网黄琦被判刑三年。2009年11月23日，成都市武侯区法院判处 六·四天
网负责人黄琦有期徒刑三年，黄琦被判的刑期是“非法持有国家机密罪”的最高量刑。黄琦
被控罪的理由是他所创办的维权网站上发表了几份有关信访政策的国家规定。检察院无法证
实有关规定是黄琦本人发表上网，同时这些规定也并非由“64天网”首先发表，而是在一些
政府网站都有出现。

    　

     

    3、四川网络维权人士刘正有的妻子胡玉兰被逮捕 。有消息称刘正有爱人胡玉兰已经被
正式逮捕。据胡玉兰的四妹介绍说：““逮捕通知书发到我家的时候我们家没人，还是别人
给我的，罪名还是‘涉嫌诈骗’”。

    　

     

    4、 著名网络反腐人王培荣处境艰难。自由亚洲电台报道，被中国大陆媒体称为“网络
反腐第一人”的中国矿业大学徐州分校副教授王培荣，在今年9月被工作单位取消教学资格
之后，处境艰难。王培荣说，由于被取消教学资格，他的工资也被消减。

   

    因为在网上反腐，王培荣经常遭到打击报复，网上还出现了名为“揭开王培荣真面目”
的博客来打压他。王培荣说，他不怕受到打击报复，因为他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诽
谤、造谣、使用黑恶势力的手段来混淆视听。我没有问题，他都要来打击报复，我要是有问
题， 早就把我关进监狱了。”

    　

     

    5、“高中生猝死案”引发跟帖诽谤案。中国青年报披露，2009年3月，陕西省商洛市丹
凤县发生了刑讯逼供致人死亡的徐梗荣事件，网上议论纷纷。“这太骇人听闻了！”对于这
个19岁高三学生的非正常死亡，平时喜欢在网上浏览新闻，在西安做生意的张国庆气愤不已
，在“百度吧”完成了至今仍让他懊悔不迭的帖子——《从徐梗荣案看商洛公安队伍》。就
是因为这些帖子，张国庆被商洛市公安局商州分局直接从西安抓到商州，处以行政拘留10日
，并处罚款500元。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张国庆犹豫再三，吐露出一个更让人惊讶的消息——他哥哥张佰庆
也因为发帖的问题，被商洛市公安局商州分局刑事拘留过，当时仍处于取保候审期间。

     

   

    三、网络行动与呼吁

    1、 凌沧洲停写博客一月并对滥权言论审查抗议！凌沧洲2009年12月14日在其博客中写
道，鉴于这里的博客编辑或网管还在屏蔽封锁《凌沧洲：江南江北皆性奴，但见臣妾日日来
》一文，没有让这一博文公之读者，我谨就此种出版和言论审查做出如下表示：《凌沧洲：
江南江北皆性奴，但见臣妾日日来》一文完全符合中国宪法和法律，仅仅讲述中国古代人权
故事，编辑也如此杯弓蛇影，我理解网易博客编辑这份饭碗端得不易，理解网易小心谨慎的
策略，这篇小博文虽然对中国文化并无大作用，至少也发微探秘，有益读者，因之，从言论
自由的立场，不得不向网易博客方面做出严肃的抗议！

   

    为了使这种抗议不停留在口头或书面，我将停止在网易博客写作一个月。

    　

     

    2、 广州爆发大规模抗议事件，众人士通过网络现场直播。2009年11月23日，广州爆发
大规模抗议建垃圾焚烧发电厂事件，知名网络评论人士北风也一早赶往现场参与了此次行动
，并和多名网友在微博客推特上及时发布更新消息，下面是其中的几条：

   

    广碧一位姓张的妈妈抱着一岁的女儿来了现场，"反对官僚主义""吕志毅出来对话"的口
号也喊出来了，会江有村民说不给明确答复不排除静坐可能。

   

    随后大家又聚扰到城管委门口，喊完一轮口号后，大家嘘声一片，现在全场唱"国歌"中
。

   

    此时警方增援约十人赶到，在路边拉起警戒线，北风问是那个派出所的，警察不告诉他
。

   

    …………

    　

     

    3、QQ群主向腾讯并马化腾发出公开信。被称为中国互联网“公敌”的腾讯，自提供QQ
群服务以来，已经封停大量的QQ群，从而成为网民的“公敌”。对这一侵犯网民言论自由的
行为，许多网民无能为力，只能忍受。维权网注意到，也有网民发出公开信，表示抗议。网
民“民主法治2”近日发出的《QQ群主 的公开信》。

   

    （http://club.kdnet.net/newbbs/dispbbs.asp?BoardID=1&ID=3157160）引起网民呼
应。对这封公开信，许多网民留言予以支持，有的表示：“腾讯：你们大胆地封群吧，迟早
会有清算的一天的！！！！！！！！”。

    　

     

    4、没有B T，叫我怎么活？从 12月4日下午开始，陆续有网友发现以提供BT搜索、BT影
视下载索引服务为主的国内知名网站BTChina，出现无法正常访问的情况。12月5 日，BTCh
ina首页忽然仅以白底黑字挂出疑似该网站创始人黄希威的留言：“BTChina接广电通知，因
无视听许可证，所以工信部删除备案号，关 站。”分析人士指出，BTChina的关停意味着广
电总局对互联网视听服务的清理整顿在进一步升级，B T等影视分享下载模式将面临严峻考
验。

   

    “没有B T，叫我怎么活？”这句话现在已成了网络流行语。“活在没有BT的日子里，
我们该怎么看影视?”在各大门户网近日的新闻评论中，不少网友均发出类似呼声。有网友
表示，他们未来或许会重返“盗版光盘”时代。

    　

     

    5、 中国网志年会呼吁网民发挥微动力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消息，主题是「微动力、
广天地」的第五届〈中国网志年会〉，二00九年十一月中在偏远的广东清远连州举行，年会
的地点是连州地下河，当地有一个亚热带喀斯特地貌的巨型天然石灰岩溶洞。

   

    这次年会的主题演讲是胡泳的《小时代－大人物－微动力》，呼籲每一个人都要承担责
任，发挥言论的空间，那怕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公民，那怕只有一点点的力量，因只有如此
才能发挥具体的行动。

   

    为了对当局加强封锁网站的行动表达不满，与会者很多都戴上或穿上印有英文 Big Br
other Is Watching You (老大哥正在监视著你）字眼的帽子和衣服，借用乔治奥威尔名著
《1984》中的这句话，来讽刺极权政府对人民的言行监察无孔不入。

    　

     

   

    四、官方动态与法律法规

    1、孟建柱称互联网给公安维稳带来新挑战。新华网北京12月1日电 ： 12月1日出版的
《求是》刊载了国务委员、公安部部长孟建柱的文章《着力强化五个能力建设全面提升维护
稳定水平》。孟建柱在文章中称：互联网已成为反华势力对我进行渗透破坏、放大破坏能量
的重要手段,给公安机关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带来了新挑战。

    　

     

    2、 新华网总裁：中国的互联网是全世界最开放的。近日国新办的2009年第九期互联网
新闻业务培训班的内部培训讲稿 传出，新华社副社长、新华网总裁周锡生在发言中说，“
我国互联网形态有特殊性。相对于国外的各种限制，中国的互联网是全世界最开放的。”评
论作者冉云飞说，周锡生的这句话，将可以称得上是2009年最“雷人”的名言之一。

    　

     

    3、 四川资阳组织警察上网反击“负面报道”。四川省资阳市的公安机近日出台了《网
络评论员管理办法》，目的是应对涉及公安机关的负面新闻，组织警察网评员，“加强正面
宣传和网络舆论引导力度”。根据该《办法》，一旦遇到涉及公安机关的负面报道，由民警
兼职的网络评论员将迅速撰写有深度、有说服力的稿件，并以网上跟帖的形式，准确引导网
络舆论。

   

    据资阳市公安局相关负责人介绍，该市的警察网评员主要有三项任务：首先是及时引导
舆论；其次，是掌握舆论主动权；三是正面宣传。

    　

     

    4、 中国互联网协会发出倡议书。2009年12月15日，中国互联网协会专题会议，针对国
内网络上制作、发布和传播淫秽色情及低俗信息，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问题发布倡议，呼
吁互联网从业者和网民自觉遵守法律、法规，净化网络环境。

   

    设在美国的“中国信息中心”、《观察》的主编杨莉藜表示，从近年来中国政府责令关
闭的诸多网站内容来看，当局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控制网络舆论：“中共当局的主要目的还是
为了控制网络上的舆论。其实国内的一些官方网站上面有好多色情的或者准色情的信息，但
是它从来没有认真地去打那个。而它关闭的这些象‘牛博网’、‘法天下’、‘天意网’，
我们知道都是国内的一些思想性的网站，他们上面根本就没有色情信息。所以说它这个完全
是找一个借口继续剥夺中国人的言论自由和知情权。”

    　

     

    5、 中国互联网协会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发布10家被曝光互联网接入服务商
整治情况。11月30日，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对10家为淫秽色情和低俗网站提供接
入服务的互联网接入服务商进行了曝光，并予以谴责。

   

    清理整治工作较好的互联网接入服务商：上海电信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上海网域网络科
技有限公司、安徽炎黄、浙江省联通、上海市漕河泾联通、广东省茂名市群英网络有限公司
、江苏省常州旺龙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南昌好酷科技有限公司、上海速行电信有限公司。

   

    江西省铁通关闭了“九九人体艺术”等含有大量淫秽色情、低俗信息的网站，但黑龙江
省哈尔滨市联通继续为其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

     

   

    五、媒体与评论

    1、联合早报 ：中国整治互联网 引发舆论哗然。 事实上，今年以来被官方封闭的不仅
是低俗网站，还包括国外的社交网站Facebook、微博客Twitter、视屏网站Youtube，以及国
内的微博客叽歪、饭否等可能传播未经审查的政治社会信息与视频的网站。

   

    在一些民间人士看来，政府提出的“反低俗”、“反盗版侵权”并不是当局加紧整治互
联网的唯一原因，通过开展各种专项整治活动，最终达到限制互联网信息传播，锁紧言论空
间，也在当局的考虑中。

   

    拥有个人网站，并且活跃于互联网的北京理工大学经济学教授胡星斗受访时指出，政府
对于打击网络低俗从来是重拳出击，当局近期对信息的管制更严，其实包含了更深的政治背
景。他说：“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为什么最近对互联网信息审查更严，这与中国政府
在政治上越来越走向保守，在经济上越来越走向国有垄断；在政治上去法治化，在经济上去
市场化有关。”

    　

     

    2、 美国之音：中国整顿个人域名网站产生震慑效应。野渡表示，一种对连坐法的恐惧
正在网络业内迅速扩散。他说：“看了这个就联想起中国古代的连坐法。一个人犯了罪，他
的所有邻居，一个村子的人都要为他陪葬。现在也是这样。这个措施，我们看的很明显，
目的就是不要弄一些官方不喜欢的东西。如果是针对黄色的东西，那么谁犯法，谁就承担责
任。为什么要其他人来陪呢？”

   

    中国独立笔会秘书长赵达功认为，当局的意图其实并不是扫黄，而是收紧网络的生存空
间。中国的网络用户是世界最大的，政府要全部控制起来非常困难。所以，政府要借由这次
打击黄色网站而强化对网络的控制。一方面堵住个人网站的增加，一方面对现有个人网站施
加震摄。

   

    不过，观察人士表示，尽管当局对绝大多数的个人网站可能不会取缔，因为这样做会激
起强烈的反应，但是当局采取的所谓自查、自律活动，以及连坐式的处罚手段都足以在网络
世界造成一种恐怖效果，从而扼杀网络自由的细胞。

    　

     

    3、 自由亚洲电台：新闻网站转企改制的背后用意。四川作家冉云飞认为，中国政府全
面对新闻网站进行转企改制改革的真实目的还是为了限制新闻的自由传播：

   

    “因为整个咱们看来，他们没法解决网络的所谓统一思想。就是没法按照他们的主旋律
来造假。这个简直让他们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因为他们害怕信息的自由流通和信息的自由
。你想一想整个中国那种传统传媒管得多死。老百姓获取信息的渠道相当单一。单一到只有
网络，而它只有会翻墙的人才能看到更多的信息。那么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完全掐死那个网
络的话又不可能。因为他并不是不仅仅政治上的考量，而涉及到很多商业上的运作。”

   

   

    郑存柱进而解释，互联网上的言论自由和传统媒体应该有的言论自由本质上是一脉相承
，没有区别的； 中国政府将新闻网站转企改制不会因此改善中国官方控制言论的环境：

   

    “那么我们知道中国对官方传统的媒体从80年代中后期就讨论要颁布一个新闻法，到现
在已经二十 年过去了，这个法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要真的想管理好这个国家的话呢，按照
胡锦涛说吧或者按照共产党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是：依法治国

    　

     

    4、 德国之声：剧变的中国和巨变的中国博客空间。2006年之后，周曙光、老虎庙等网
志作者更多引起公众的注意。他们凭借自由的身份，在全国各地观察报道一些热点事件，例
如辽宁的“蚁力神”事件，重庆的“钉子户”事件，以及贵州的瓮安事件等。虽然公民记者
们在个人行为上有很多争议，但是整体上这个群体正在发展起来，填补了中国调查媒体的不
足。

   

    审查与反审查变成了一个老鼠与猫的游戏，甚至还有了刺激性。审查者虽然可以借助貌
似合法的理由（例如，2009年初的“反低俗“运动）去对网络进行监视，对企业进行压制，
对网民进行恐吓，但是实际上还是没有办法正面面对。

   

    在这样的情况下，网民的选择似乎只有两种，要么自我审查，阻塞自己的自由思维能力
；要么用变化的方式来表达。而后一种方式，则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于是创造了很多
全新的网络新名词，躲避审查体系的追杀。例如，“打酱油”表示对社会事务不关心，或者
假装不关心；“俯卧撑”表示涉及官方造假的公民非正常死亡。而最闻名遐迩的，是那一对
名词“河蟹”与“草泥马”，前者原来讽刺审查体系，后者则去赞扬各类反审查的创意，例
如在奥地利电子艺术节（Ars Electronica）上获奖的混搭作品“草泥马之歌”，甚至流行
成为网民的手机铃声。 因为缺乏民主对话体制，这种对抗方式变得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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