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新：有些人，连王立军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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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官员打交道的尺度】


作者：褚朝新（转载需授权，朋友圈转发请随意）

至少半年前，就已经开始不断有媒体盘点“无虎省”，扳着手指头数还有多少省份没有省部级官员落马。终于，2015年11月11日，中纪委宣布北京市委副书记吕锡文接受调查，宣告“无虎省”不存在了。

朋友圈，再次被“打虎新闻”刷屏，不少人表现出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兴奋甚至是喜悦。

对于打虎，我向来有个观点：不管抓了级别多高的官员，也不管抓了多少高级别的官员，如果老百姓的基本权利没有得到改善，那就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如果现在我们走进政府机关真的像主人一样了，那就该赞。

诸位，抓了这么多老虎拍了这么多苍蝇，你们去政府机关办事有当家作主的感觉了吗？如果有了，请站出来大声叫个好。

呵呵。

老虎每省都有，其实是多么可悲可气的事情。有人拿昆明开玩笑说，连续三任市委书记被抓，昆明人民真可怜，过去被一群坏人连续领导着。其实，当下可怜的何止是昆明人。

打虎，京沪落在最后，这两处权力斗争更激烈、官场形势更复杂，不难想象。但围观打虎总聊这一点，就老生常谈毫无新意了。最近，我倒是注意到一个有意思的细节：在中纪委发布吕锡文接受调查的消息半个小时左右，北京删除了市府官网“首都之窗”上所有吕锡文的信息。

吕锡文在北京任要职多年，由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而市委副书记，参加的会议何其多，讲过的话何其多，做过的指示何其多，官网上关于她的图片、文字、视频数不胜数，半个小时居然可以全部删完，真是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而据说，上海是10分钟删完。

混了半辈子，搞个副部级，半个小时就被抹掉了。我很好奇，这种删除落马官员痕迹的心态是个什么心态，是告诉我们老百姓这些官员在台上说的都是鬼话、假话、非人话吗？一个官员干到60岁，头发都白了，因为最后违法犯罪，就可以抹掉他们曾经在官场的所有痕迹、当他们没存在过吗？

这让我想起了王立军。大约是在2010年年初，重庆市公安局原副局长文强案开庭审理。我因为被有司明电发文到报馆点名要求不得参加李庄案庭审，只能去写文强。期间，我给王立军打电话聊了会文强，王的话大出我意料。

王立军说，当时重庆市公安局内部办了一个刑侦文化沙龙，他去观看图片展的时候发现没有文强的照片。

“我问为什么没有，没有人敢回答我。我说，文强，必须要有，重庆公安成立以来，他是管过刑侦的。不能因为他人生中有缺失，就把过去人家的历史全否定了，这本身就不是实事求是的。”王立军说，时下有些人善于跟形势，不能把历史和现实结合，是文化承载力不足的表现。

王立军告诉我，后来他让手下警员挑了一张最好的文强照片贴出来，尺寸也跟其他局长们的一样大小。

王立军，不是什么好人。可在有些方面，有的人连王立军都不如。

褚朝新
2015年1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