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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云 | 评论(2) | 标签:时事观点
早上起床看到罗京去世的消息,有点惋惜,如同先他一步辞世的央视同仁陈牤,但并不特别入心。
再看成都公交自燃死25人,伤76人,两眼朦胧。
接着看法航空难事故后续报道,联想到飞机解体那一瞬间228人灰飞烟灭,喉咙哽咽得慌。
撂下新闻,驱车向西,想起昨天有个穿白衣的男人步行去天府广场看书,顺便跟女警调情,下午时分便失了踪,心中更为不安,边开车边发短信,问云飞四一是否平安,我想说,我跟四一素昧平生,从无交情,但这样的时刻,我仍然忍不住要为一个陌生人的生死莫名担忧。
傍晚回家,看阿小丁同学分享赵牧博文,文指一条肉喇叭去世了,并引用白岩松的话说:“一条狗在央视上频频露脸,也能成为中国最著名的狗。”虽特别注明没有贬损逝者的意思,只是要描述一个事实,但这样的声音在逝者刚去的时刻响起,多少有失为人之厚道。
听过多年前新闻的人也许还记得,罗京有过这样一段播音:“如果我们的铁骑继续前进,这些螳臂当车的歹徒难道能阻挡得了吗?”
这颠倒黑白的话令人伤心,这粉饰太平的话也令我伤过心,但这不是罗京的罪,如同人民日报挣扎过38小时,但最后仍然妥协并屈从。人民日报背了2 0年的骂名,因为人民日报从此沦为工具,但偌大的人民日报总有一个敢于在别处说出真相的人,而罗京只是一个人,他至死没有离开那个不能面对公众说真话的工具,所以,他至死都背着骂名。
如果说有罪,从那天以后,所有苟活着的人们都有罪,活着本身就是耻辱,从那天以后,多少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不要脸的说谎者,变成了只敢躲在自家厨房发牢骚的胆小鬼。那不仅仅是一场生命个体的灾难,更是一场精神层面的地震,它宰制影响的是整整几代人的心灵和精神!
我没有见过罗京的眼泪,但我善意地相信,这些年来,总有一个时刻他在内心深处叹息过,忏悔过,如同一个老人在香港,在紫 阳的 像前,不经意地挥过一次泪,哪怕仅仅只是一瞬。
罗京只是一个播音员,播音员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有人写好文稿,再有人审核文稿,然后TA坐在镜头前一字不错地照着念。那些文字里面没有TA的思想,没有TA的灵魂,播音只是播音员养家糊口的工具、手段,和我们任何一个谋生的人一样,我们所不同的是选择了不一样的职业。
我怀念那个叫杜宪的女人,那个叫薛飞的男人,还有一个话音未落就被拖出去的叫李丹的男人,但我明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杜宪薛飞和李丹,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必须成为杜宪薛飞和李丹。
罗京在经受了癌症的折磨后死于不治,他的妻子孩子还有白发的父母仍将经受丧亲之痛的折磨,当我们天天嚷嚷着民主自由人权平等博爱的时候,我们就不能让自己再多一颗悲悯的情怀吗?对着一个尸骨尚未完全寒冷,灵魂尚未飘去很远的人,我们的辱骂和诅咒显示的是什么?当我们恶毒刻薄地咒骂别人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先辞了公职,不要拿党国一分钱收入,让我们的孩子不要在党国的公办学校读书学习,或者让自己先成为杜宪薛飞和李丹,至少,在你的老板面前不撒谎,不屈从,不忍耐。
阿小丁同学,想想看,昨天,当你穿上那件白得耀眼的T恤,穿过无数诡异而警惕的双眼,安然无恙地去到办公室后,那些口口声声跟你志同道合,分分秒秒跟你统一战线的人们,有多少好汉,又有多少怂人胆?倒不如小女子来得磊落坦荡,肆无忌惮。
仇恨不会消解仇恨,爱与宽容却能赢得世界,对他人即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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