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昌：接受南周采访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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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可否介绍一下您与舟子先生何时何地结识，是何因缘。

2004年揭露王振国时最初认识，他此前已经写文章揭露过王，并给我提供了部分素材。那也是我第一次因揭黑而受到人身安全威胁。



2.大部分人看到的是网络上的“斗士”方舟子，对真实世界的方舟子知之甚少。能否介绍一下您所了解的舟子的生活和性格。

方舟子生活简朴，性格随和，并不乏幽默感。



3.共同经历了肖传国的袭击，您和舟子算是生死之交了。能否详细讲讲这段经历中，您和舟子各自的状态和应对。

此事对他影响更大一些，因其潜在的、可能会谋害他的敌人更多。在北京，他从此很难乘坐公共交通出行了，同时，他一直喜欢的步行出门也难以继续。对我影响不大。



4.不少人批评舟子“执拗”、“固执”、“没幽默感”、“不讲情面”等等，但同样的事在支持者看来，则是“讲原则”、“守本份”、“严于律己”。不知在您与之接触的过程中，是否有这方面的事例和感受？对舟子处事为人的态度，外界评价呈截然相反的情况，您如何理解这种情况？

只讲一个故事：几年前《南方人物周刊》策划一期要黑方舟子的文章，方舟子在第一时间拿到了策划案，拒绝接受对方采访的同时公开声明，“我已经了解你们就是要抹黑我”。当时国内许多媒体人都认为方舟子具有受迫害臆想症，但方舟子不做过多辩白。直到4年之后的2010年，方舟子才在网上公开了这份策划案，但此时此事已经成为旧闻。一位媒体人曾经问他：当时处于风口浪尖上时，你为什么不拿出这个证据来让那些攻击你具有受迫害臆想症的人闭嘴？方舟子回答：当时如果拿出来，《南方人物周刊》很容易查出究竟是谁把策划案给了我；而现在，那个记者已经离开该刊许久，要查也无从着手了。

为了保护这个记者，方舟子可以忍受如此重压和一时之辱，那些攻击他偏执、不讲情面的人，应该先扪心自问一下：同样的情况下，自己能做到他那样吗？



5.这样的性格形成的因素是什么，据您的了解和对舟子的理解，舟子的求学、工作、打假等经历对这样的性格的形成有什么影响？

如此健康的性格，显然与其在美国的求学经历、接受科学训练的过程有关。可惜，在中国这片极不健康的土壤、一个病态社会中，一个具有真正健康性格及心智的人，反而会被一些人看成是“病人”。方舟子如同一个身处精神病院的健康人。



6.舟子一直在义务打假，他生活状况如何？若方便，烦请您举例。

前文所述，他生活简朴，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写作和看书上，平时花费很少，他也极不看重钱财。在我们受袭击之后，有一个南方来的支持者要捐助给他个人一百万，他当场拒绝（那次事件发生时我们正一块吃中饭，我是见证者）。



7.在您看来舟子打假准确性、可靠性如何？在他的打假历程中是否存在失误？能否请您作为一个资深的科学编辑的观察出发，谈谈判断。

十几年中，他自己参与调查而揭露的案例，尚没有出现原则性错误（即：迄今没有明显的错案）。



8.方舟子本人在目前中国环境下的价值在哪？大众普遍对方舟子的打假成果表示欢迎和赞赏，但在对于方舟子本人的价值和意义上，评价却不尽相同，出现这种反差，您认为是什么原因？

“五四”时期两大方向的启蒙均未成功，方舟子的工作实际上属于新一轮启蒙运动。

标红问题属于伪命题，难以回答。



9.为什么别人成不了“方舟子”？（换言之，方舟子的“不可替代性”在哪里？）

广博的知识面、超常的理性、强大的心理抗压能力、锲而不舍的求真精神、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情结，这些都是支持方舟子揭假事业的基础。纵观国内，身具如此品质者，一人而已。



10.2001年，方舟子先生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演讲中提到过治理学术腐败的对策（内容地址http://www.legal-theory.org/?mod=info&act=view&id=1859）。他提到了几个观点，1中国应该建立一条正规的渠道处理学术腐败问题，不能老依靠个人力量。2.但官僚机构已经腐败，建立官方机构没有意义。3.可以考虑建民间机构，但这样的机构在国内又比较敏感。“总之，现在看来，要在中国形成一个打击学术腐败的正规体制，还是比较遥远的事，在现在还是只能靠个人力量。”



不知道你们是否讨论过这个话题。二位的观点是什么？您本人现在的观点是什么？舟子有过建立正规打假体制的设想、举动或尝试么？

这是中国面临的现实，无所谓观点。建立正规打假体制属当政者事，方舟子一介布衣，有心无力。



11.个人打假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是什么？这些问题在方舟子身上是否有呈现？你是否有担忧？（若没有，他是如何避免了这些问题。）

问题便是当前显现出来的：在政府不支持打假、甚至倾向于庇护造假者的前提下，一方面，揭假者仅能将真相呈现给公众，却无权力让造假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另一方面，揭假者自身安全会成为严重问题。



12.方舟子有时候在网络上的语言给人的印象与他在生活中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比如说称呼对方“文傻”、“弱智”等。您会认为方舟子过于富有攻击性么？这样的攻击性会不会影响舟子在打假中的客观、公允？或者说，至少影响外界对于舟子打假行为的评价？

方舟子对对方的这类称呼，绝大多数都是在对方先骂他的前提下的回击。但外界确实还是会因此对他产生看法。很难期望外界能够那么客观理性地看待方舟子。



13，舟子曾称对手为“文傻”，但是又经常提及自己高考福建语文单科状元，也很喜欢研究文学。您怎么理解这种在对人对己上的不同的评价体系？

方舟子没有经常提及自己高考福建语文单科状元。

称对手为“文傻”、自己喜欢研究文学，这怎么就成了对人对己的不同评价体系了？这又是一个逻辑混乱的伪命题。



14，舟子最近发表文章纪念中科大第一副校长，提及89年的经历，很多人为之感动，也认识到了舟子不太为人所知的一面。但舟子也曾称人为“柿油党”。您能否为我们介绍舟子在这方面问题上的思考和态度？

政治问题还是不予回答的好。实际上方舟子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15.我在采访方舟子的对手的过程中，能看到他们当中不少人尽管不同意方的一些做法和看法，但依然对他个人饱含敬意。方舟子置毁誉不顾的精神来源是什么？

求真；无欲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