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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楼(音译)——去年,35名工人在矿井底部的一场大火中丧身,该事故又一次见证了泛滥成灾的中国矿难:黑烟升入天空,援救人员搜索了九个小时营救幸存者,矿区大门口挤满了悲痛欲绝的亲属。
尽管矿主和本地政府很少采取措施来防止悲剧发生,但是他们几乎总是能够成功地将事故隐瞒。
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摧毁了河北省这一非法煤矿的爆炸事故没有向外界泄漏出一个字。该煤矿在北京以西大约100英里,狭窄的矿井深达1,000英尺。
矿主付钱给悲痛的家人,火化了矿工的尸体,尽管亲属们想要土葬;当地官员假装调查后发出假报告;记者们被贿赂收买后噤声;事故矿井被用卡车装来灰土填埋封闭。
“那里黑恶透了,”一位矿工的妻子说。她的丈夫当天没有上班而幸免于难。“矿主势力很大,没有人敢报告事故。”
确实,李家洼(音译)矿难对于官方来说有可能依旧是不存在的,但是一位勇敢者于九月份在互联网的聊天室把事故揭露了出来。北京中央政府介入了,开除了25名本地官员,把其中22人移交司法部门。调查预计会在本月得出结果。
如此大范围的掩盖行为在互联网时代似乎很罕见,但是令人不安的是在这里还是很普遍的事情。从矿难到药品,从2003年的非典到去年的奶粉污染丑闻,中国的官僚们习惯性地掩盖安全事故,害怕被执政的共产党追究责任,或者暴露出他们与相关企业的不法关系。
在中国的专制体制中,上级严格根据制定目标的完成情况来奖励下级,如减少矿难。如果发生事故,掩盖事故的动机常常要比把事故处理好的动机来得强烈。在一名官员看来,事故几乎肯定会阻挡他的仕途,而悄悄地用卡车装来泥土把丑闻掩埋掉,也许就永远不会被发现。
中国没有自由媒体,没有独立的行业工会,没有公民监督团体和其它对公权力的监督,使掩盖这种丑行更加容易,尽管现在互联网使完全压制信息变得相对困难了。
北京主管安全生产的官员们抱怨说,比起其它行业,煤矿事故的死亡人数有更多的少报或瞒报,这是因为商人和贪腐官员在成千的黑煤窑里,通过使用没有技术的临时工挖掘危险煤层来谋取风险利润。
例如在李家洼矿难两个星期以后,邻省山西的官员宣布滑坡自然灾害造成11人丧身。又是互联网的投诉使真相披露,调查发现41位村民被倾泻的铁矿废渣所埋葬。
尽管被瞒报低报,中国官方的煤矿死亡率还是天文数字。根据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的统计,中国去年每天有9名煤矿工人死于矿难,死亡率是美国的40倍。合法的和非法的小煤窑,产煤量合起来仅为总产量的三分之一,但是死亡人数占总数的四分之三。
可以肯定,仅仅过去六年,矿业已经要安全得多了。这个安全生产机构的副主任黄益(音译)说,由于严格的监管和制度,加上关闭了12,000个小煤窑,死亡率从2002年以来已经减少了四分之三。黄先生说,“有些非法煤矿由于得到当地官员的保护依然在生产,但是越来越少了。”
北京理工大学经济学教授胡兴都(音译)争辩说,要使地方官员更加负起责任来,北京从上到下的统治方式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们没有草根民主,没有独立工会,没有监督和利益平衡,没有任何问责官员的体制。”他说。
主管安全生产的官员试图用设立热线电话,建立网站,甚至奖励举报来解决问题。但是在这个依赖煤炭生产大部分电力的国家,在不安全的煤矿后面的是强大的经济刺激。
据在香港的非政府劳工维权组织“中国劳工通讯”估计,在中国,甚至一个年产量为30,000吨的小煤矿每年可以获得900,000美元的利润。2005年,中央政府命令官员退出他们自己监管的煤矿的股份,但是胡教授说,“许多官员仍然持股。”
在余县,(音译)道路把金字塔般的煤堆分开,穷人在被破坏的地面上寻找剩余的煤渣。人们认为本地官员普遍与矿主合伙。据一位本地政府官员说,去年在全县的200个煤矿中,有一半是非法经营的。该官员要求匿名,因为这是一个政治敏感的话题。
“余县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这起事故很典型,”他说,“假如毛仍在掌权,本地的官员会被枪毙。”
该官员说,李家洼的单井煤矿不是秘密。矿主不具备必须的六张许可证,三年多来,该煤矿在国有煤矿的视线之内,营运用的是国有财产。
周星海(音译)帮矿主从几百英里以外招来农民工在煤窑工作,每月600美元的工资对农民工是很高了,但是风险也很高。
他说,五月份矿工们很沮丧地发现,有59头骡子在没有通风的矿井里死了。虽然有一些氧气罐以备急需,但是他说,“我们不知道怎样使用。”
在北京奥运会之前,北京官方下令周边煤矿停产以减少污染,但是李家洼继续一天三班的生产。
六月份,矿里非法储存的5吨炸药着了火,工人们被困在几百英尺的井下,只能用一台扩音器来呼救。周先生说,许多被窒息的工人企图爬出矿井,只有三四人死里逃生。
周先生说,矿主李成奎(音译)安排他去处理死难者的家属。他把亲属们分开,这样他们不会聚集闹事。
接下来几天,矿主李先生和他的经理们与家属签订了协议:本地矿工赔800,000元(约120,000美元),农民工只有这个数额的一半。赔偿金额相对较高,反映出矿主急于压制怨言。周先生说,本地人给得多是因为他们更容易引起麻烦。
一位矿工杨幼标(音译)的遗孀说,她被人生拉硬扯从煤矿送到一家旅店,然后转到外县,最后又转到第三个县。尽管她想要土葬自己丈夫,结果还是在那里拿到了骨灰。为了怕报复,她要求不要公布她的名字。
“他们只是把骨灰给了我们,要我们走。”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流泪。“我甚至不知道这骨灰是不是我丈夫的。”
周家华(音译)的兄弟在爆炸中死里逃生,但由于缺氧造成了严重的脑损坏。周家华不是周星海的亲戚。他说,他兄弟今年37岁,但已经是个半残废了。他说矿上答应给家里200,000元,大约29,000美元,条件是不起诉矿主或说给记者听,但是这个协议从来没有做到。
九月份,在互联网上有要求公正的帖子,作者说他曾反复向当局报告这个事故。
“已经过了七十天了,没有任何回应。”他写道,反而有人威胁他。
十月份,河北省省长揭开了这一事故。北京媒体相继报道有25名官员被开除,一相关的官方报告为造假,十几名记者收受了贿赂。现在中央政府急于把余县作为一个样板来关闭非法煤矿。已有新的官员任命来主管此事。
但是杨幼标的遗孀说,她不相信那些有罪的官员会受到处罚。
“他们有的是办法来逃避,”她说,“这样的悲剧还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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