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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破裂是必然过程,意味着新社会历程的开始。大家既然不在同一战壕,那就开始谈判吧。吵架和争论也是一种民主形式。
南都周刊编辑 林斌 肖锋(讲语录)
“那些主流,我看就是主要的流氓。”此话出自娱界大嘴宋祖德。这位宋先生道出了当下一个基本社会现象。
我们有幸生活在这个充斥着真小人、伪君子,真流氓、假英雄,或假流氓、真英雄的热闹时代。主流,占据主导或中心地位的那些人或事。可如果你百度“主流 ”,相关联想为主流学者、主流经济学家,却贬意居多。同样精英一词也是褒贬参半。某位艺术家被记者问是否已荣列主流艺术家群体时反问:“主流,你骂谁呢?!”
当代中国,精英与民众分裂而立,主流与流氓混搭而行。小说《教授》描绘了知识精英道德败坏,小说《兄弟》中原本非主流的流氓变身企业家后开始行善。流氓反倒是一种颠覆传统的力量。他们挑战显规则,倡导潜规则,不动手,只动嘴,跟过去的君子无别,并不乏话语权。所以才有俗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
主流以流氓姿态说话,这是一种时髦,一种自我炒作。流氓以主流姿态作为,这是一种招安,一种自我救赎。
混搭也好,分裂也罢,这就带出了一个关于共识的问题。
“共识破裂……没有啊?他雇人灭我,我花钱铲他,都想一块去啦!”(《我们走在大路上》台词),老愤青黄纪苏用这部“三十年的社会心理史”的戏剧道出了这个社会的某些本质。
如何描绘当下中国社会?本人以为是一点儒家、一点佛道加西方消费主义等的超级大拼盘,姑且称之为杂碎主义。
吵架和敌视是杂碎社会的基本特征。
美国社会学家斯托弗和默顿提出的“相对剥夺感”在中国社会大派用场。与此关联的另一个关键词是“参照群体”。虽然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生活水平有了绝对的提高。但是,参照其他群体的财富、声望和权力,你总有不满的可攀比之处。原本优势、后来衰落的群体“相对剥夺感”愈加强烈。
值得关注的是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的轮番攀比或轮番相对剥夺现象。轮番相对剥夺感的最终结果是谁都不忿。轮番相对剥夺感就是轮番拧巴。经济学家说你不要 “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可明明看到的是,别人的碗里总是比自己的肉多,于是拧巴了。个体户风光了,挣死工资的拧巴了;倒爷风光了,掌权的拧巴了;公务员涨工资了,纳税人拧巴了;小资们时髦了,愤青们拧巴了;名人捐款少了,网民拧巴了;富豪们炫富了,民众拧巴了……
“让社会空气湿润一点儿。”这是“企业老树”柳传志的感叹。可惜共识破裂,改革之初的朦胧期已过。上世纪八十年代好比蜜月期,各阶层会有些许不满,些许骂娘,但总还不至于“他雇人灭我,我花钱铲他”,不至于彼此苦苦相逼。但共识破裂这是个必然过程,意味着新社会历程的开始。大家既然不在同一战壕,那就开始谈判吧。粤语管谈判叫“讲数”,你得多少,我得多少,亮出来数清楚。数清楚对大家都好。
民主、自由等价值,主流学者都说是好东西。只是参照系不应是历史,而是当下全球社会。通常,政治学谈民主易沦为空中馅饼,兑现不了。社会学谈民主,则涉及阶层分化与流动,涉及利益集团,是摸得着的利益与看得见的声望。
“和谐”成为时代主导关键词。从社会学功能论上解读,这是诉诸传统理念的社会整合功能。中国当下社会的迷乱使“和谐”理念上升为超级粘合剂。但强行粘合的效果可能会不如预期。其实,“不和谐”的多种声音的存在,正是现代意义的“和谐”的表现。
我们不妨看看台海那边。台湾政坛上经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开放政策,已磨合出一套成熟制度。某种意义上说,民主就是吵架,吵架总比打架好。政坛人物一边挨骂,一边还要为民服务。事实上政客与企业家这两个群体,都是一边被骂,一边有大把人往里挤。中外皆如此,无可厚非。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三十五条就规定: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这是1953年就说清楚的事情。今年《人权计划》其中“评论权”的提出,富于现实意义,传媒要有评论权,民众也要有议论权,街头巷尾、茶楼饭市均可以摸着脚丫子谈国是。
一边谈还可以一边吵。精英和流氓吵,主流和非主流吵,自己和内心斗。其实,争论也是好的,吵架意味着进步。谁说吵架不是另一种民主形式呢?
电子报编辑: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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