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奋葛剑雄夜话：达沃斯不再单纯是富人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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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经济论坛2013年年会(即第43届达沃斯论坛)在当地时间23日在瑞士东部小镇达沃斯开幕。本届达沃斯论坛将围绕 “为持久发展注入活力”的主题，为2013年的世界经济寻找方向。新浪财经与FT中文网在2013冬季达沃斯论坛现场联合推出 “达沃斯夜话”第四期。FT中文网总编辑张力奋与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做客。
　　以下为文字实录：
　　主持人权静：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您收看今天的《达沃斯夜话》，《达沃斯夜话》是由新浪财经和FT中文网联合推出的，在达沃斯期间，我们每天会邀请一位媒体领袖或者知名的学者，来跟大家共同分享达沃斯当中的亮点。我是主持人权静，坐在我右手边的这位是我们的特邀嘉宾主持人FT中文网的总编辑张力奋，欢迎力奋老师。
　　张力奋：OK，谢谢。大家好！
　　主持人权静：坐在我左手边的也是我们今天的重量级嘉宾，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老师，欢迎葛老师。
　　葛剑雄：你好。大家好。
　　主持人权静：今天也是达沃斯议程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录这场节目的时候，我们本届论坛可以说是已经正式的圆满的画上了一个句号。首先我想请问两位，能不能用三句话以内的语言，微博一条微博140个字以内的语言，来给我们总结一下自己的一个感受。
　　葛剑雄：我是第一次参加冬季达沃斯，我觉得第一，这次有些我的意外，因为碰到了不少，我好久没有碰到但很有意义的朋友。第二，我觉得除了大会以外，小会特别是闭门的会议有不少精彩内容，第三，我觉得我在这次也能够，尽管我不是经济方面的人，但讨论的题目，恰恰是我的专业所能够贡献的。
　　主持人权静：力奋的感受呢？
　　张力奋：我自己感觉就是说，这个五天当中，其实在达沃斯的话，大家情绪是有一定的变化，一开始的时候来的时候可能是天气比较好，再加上去年大家最担心的，最可怕的一种情景没有出现，美国的财政悬崖也没有出现，现在是变成了一个财经的滑坡。然后欧元区也没有垮台，中国大家当时非常担心的硬着陆也没有出现，当时大家的感觉今年可以到达沃斯可以来喘一口气，可以来歇一歇，和前几年的情绪不太一样。但这两天的话可能高兴过头以后又在想一些问题，其实好多根本的问题，似乎没有解决。所以今天的话，好像我下午参加了一个最后的论坛，感觉上大家好像说，回去的时候心情又变得稍微沉重起来。
　　主持人权静：这是两位一个宏观的感受，我特别想在今天开始再跟大家分享一个今天特别有趣的两个小小的亮点，听听两位的感受。一个就是央视今天采访了比尔盖茨，这对我们国内的朋友们来说应该是个好事，因为大家都很关注首富也是首善。但是央视问出的这个问题是，您的财富从全球第一，变到了全球第二，你还觉得幸福吗？这跟央视前一段时间一贯的一个你幸福吗。好像把对幸福的追问延续到了达沃斯的会场上，国内很多朋友都很关注盖茨的提问，盖茨大概他是这样回答的，他说我觉得很幸福，因为我很幸运，我第一份工作是在微软让我收获很多，现在我做的工作是关于慈善的，也让我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很幸福，原话我记不清了，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也想请教一下两位，对于这样一个采访，无论是提问还是回答，你们怎么看呢？
　　张力奋：葛老师你幸福吗？
　　主持人权静：对，我要问问您在这，您觉得您幸福吗？
　　葛剑雄：这个提问是毫无意义。
　　主持人权静：毫无意义。
　　葛剑雄：对。因为他的幸福关我们什么事？因为这个他不是一个普通，他没有什么太多代表性，就在首富里面，他也不见得有多大代表性。就他幸福不幸福，跟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跟听众，跟中国观众有什么关系，另外有什么代表性。这类问题是做社会调查时候，也许还有点用，所以国内这么问，不管谁来问的很蠢还是有点用的，但是你在这种场合问他，对吧，这个幸福不幸福，他现在讲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主持人权静：他也只能这么回答。
　　葛剑雄：对。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太大的意义。
　　主持人权静：力奋你觉得呢？
　　张力奋：我觉得这个问题，央视这样一问的话有点国际化了。另外我就觉得，这个问题现在一问的话，总是给人一种我觉得有点一种喜剧感。你觉得就是刚才说的，他能怎么回答呢？你问一个全球的第二大首富，再说过来说实话，他的财富跟他本身已经其实没有任何太大的意义。
　　葛剑雄：这个话我就想起当初采访莫言的时候，你幸福吗，那莫言说我说不幸福，你得了诺贝尔奖不幸福，要说幸福，没完没了的采访，你还得问我因为什么谈到幸福。所以这个事情就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特别要央视要走向世界要国际化，恐怕还得好好的提高提高。在这样的会上问什么问题，在有限的采访的时间里面，有限的容量里面更重要。
　　张力奋：对。这个问题说实话，这个问题是这样，我觉得问比尔盖茨意义不是很大，我觉得问习近平总书记我觉得倒是有意义的。说碰到习主席说习主席你幸福吗，因为他毕竟是担当着一个领导中国这样一个13亿大国的责任，这我倒觉得还有点意思。
　　葛剑雄：比尔盖茨来讲他已经可以随心所欲了，对吧，财富不要说降到第二，就是十二，他也是跟他无所谓的。
　　主持人权静：没有区别。
　　葛剑雄：另外他做的事，已经他跟他太太已经定下来要做这个事，当然他们幸福，不幸福做他干什么。不然还有什么理由。
　　主持人权静：这个问题我觉得力奋媒体界的前辈资深人士，虽然说盖茨把唯一让中国媒体提问的机会给了央视，那么央视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说从你这个专业的角度，如果说你来采访盖茨，你觉得最应该问的是什么？
　　张力奋：当然就是我觉得，我对于每个媒体，每个媒体人他们做出的这个决定，这是每个人的一个职业上的一个考虑。我也倒不觉得这个问题不敢问，他也不是说这个问题不敢问或者说不可以问，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问，但是什么样的问题，决定了你会期待是什么样的  一个回答，他如果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决定需要能够有一种轻松的喜剧感，我觉得这个目的可能是达到了。
　　葛剑雄：我觉得即使你要问这个问题，比尔盖茨这种顶尖的人物，你完全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回答，比如说你已经拥有那么多财富了，你也做了你那么多想做的事了，那么你觉得你的人生的价值是否都已经实现了呢？或者你对未来的首富你还有什么希望？他作为人生价值，有的可能宗教情怀来说，有的从世俗的情怀来说，这样至少让他讲的话，让中国的听众有更多的受益，而不是简单幸福不幸福。
　　主持人权静：应该有更多深层次的思考。
　　葛剑雄：他这个层面的人。
　　张力奋：应该说实话，比如说比尔盖茨在过去在基金会提出了很多事情，一个就是在第三世界的扶贫，包括有一些一些重要的一些药的一些免费的发放，包括艾滋。其实我觉得世界上问题很多很多，以他这样一个首富，我也觉得包括最近我昨天也提到了，其实今后的下面两三年，我们可能所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什么呢？就是因为网络技术所引起的网络安全问题，他本身是作为一个IT行业的一个领军人物，要我的话我倒是觉得，他现在那么多的资金的话，其实他就是应该要挪出一大部分钱来，因为现在如果我们不注意的话，有可能再过三四十年，我们再来到达沃斯的时候，就可能那年就面对一堆问题，你到了这里的话，电话线也没了，上网也上不去了，火车也停运了，航空公司的系统也出现问题，然后医院里病人的病例也找不到了，这种情况现在看起来好像大家都觉得，是不是你在耸人听闻，但是从我这次参加三个有关网络的安全的，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可能过几年我们再来的时候，我们又大吃一惊。
　　葛剑雄：他现在危险不亚于911。对吧。
　　张力奋：对。
　　葛剑雄：因为它越来越渗透，本来是技术部门的事，现在世界上你说发达国家，包括现在中国在内，谁离得开这些数据，你什么都在里面。
　　主持人权静：我听两位的论述，比如说我们去问盖茨的话，可能他作为世界首富，他希望通过他的财富。
　　葛剑雄：他不仅是世界首富。
　　主持人权静：还有首善。
　　葛剑雄：对。
　　主持人权静：通过他的力量影响去改变。
　　葛剑雄：最新的技术他曾经在。
　　主持人权静：可以问他他希望把他的精力聚焦在哪些领域上，他希望通过财富去改变现状。那么在他看来哪些问题是全球现在最严重的，亟待解决的。
　　张力奋：一讲到比尔盖茨，其实比比尔盖茨影响更大的，就是互联网之父，他是英国人。大家可能在伦敦奥运会的开幕式的时候，专门把他。像他这样的，我认为他不仅仅是个科学家，他虽然是互联网之父，他当时把这个专利免费的送出去一分钱都没要，那我就觉得就是说，像这样的一些发明家也好首富也好，最重要的他现在其实，他虽然不是一个民选的，但他其实担负公共责任，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的话，我觉得其实像沃伦巴菲特，包括比尔盖茨我认为都是做了很好的榜样。所以我觉得他们对这个社会的贡献，还可以有很多。
　　主持人权静：说完这个话题，我们转换到下一个话题，就是我们今天在街上走的时候，看到了两起游行，一个是埃塞俄比亚还是哪个国家我记不太清楚了，阿塞拜疆这个国家，谢谢提示。阿塞拜疆这个国家的年轻人，一起抗议说是政治家把我们的未来卖给了一些搞经济的，对他们的现状很不满意。
　　张力奋：卖给了搞经济的指的是？
　　主持人权静：然后另外一起游行是延续了去年的传统，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听说，在乌克兰有一个女权组织抗议，她们半裸，然后在她们身上写上她们抗议的标语，也出现了今年达沃斯的正门，跟去年一脉相承也是被防暴警察最终还是拖走了。但是这两个行为，包括我们这两年，每年都会在达沃斯看到一些抗议的人群，但是好像挺有意思，就是说该抗议的抗议，该开会的开会，好像是个互不影响的事情，警察也都控制的很有序，好像更多的大家变成了一个看表演。
　　张力奋：行为艺术。
　　主持人权静：你们怎么看在这种大的场合下，出现的这种抗议的行为呢？
　　葛剑雄：这个很正常。对吧，这里面两种因素都有，一种就是他们需要引起世人的关注。
　　张力奋：对。
　　葛剑雄：我记得阿塞拜疆还专门有一个招待会，当然我没有去，那么这样一个小国他跑到这里开招待会，当然是有他的目的，有他的诉求。那么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也好他要表达，阿塞拜疆还有比如他跟土耳其之间，他们有历史纠葛又有现实的利益这是一方面。但是你看女权女性哪里没有，到处都有，不但乌克兰。你像我们中国搞什么，你像女权他们也想来，这是一种。第二种，当然也不排除的确现在有些行为艺术，就要在做这些耸人听闻的事来，同样抗议的他也得裸体呀，也得做个什么东西，也得扮成什么样子的，这也不排除的。对于这个会议，能够这样很正常的事情。不要看那个会还厉害，G8那次，还有连开气候的会什么会都有的这个很正常的，没有什么了不得。
　　主持人权静：因为我们第一年看到的时候，大家都特别兴奋，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这样的抗议和游行，然后我们非常高兴的去拍这个东西，对媒体来说，在国内您我们没有这样过。
　　葛剑雄：在国内其他媒体觉得西方没有什么了不得，见怪不怪到处都有的。
　　张力奋：有的时候我觉得是这样，一个是平常心。还有一个我觉得很多事情，不要看的太严重，你说像达沃斯这样的，在这样一个小镇，人口一千人不到。像我们这两天每天看到的很多警察，给我们服务的，我因为每年都会跟他们聊一聊，很多都是从别的国家借来的，因为他们当地瑞士不够，相当一部分是从法国借过来的，对吧，也有一部分是从德国借过来的，所以他们有的时候说的语言听得出来，其实他们对达沃斯根本不了解的。其实你可以想象一下，其实这是一个按照中国的标准来讲，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国际活动，不得了，50个国家领导人，250个国家的部长，那在中国的话，我是觉得。
　　葛剑雄：不得了。整个城都得戒严，周围都得戒严，那还了得。
　　张力奋：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倒觉得有的时候到达沃斯来看一看，我自己现在也经常在中国工作，其实大家可以看看可以换一种做法，就是在这样一个方圆不到半公里的地方，其实周围的市民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主持人权静：对。
　　葛剑雄：内紧外松，比如说有元首来我看到，我顶上都有狙击手，然后直升飞机。但戒备还是有的，这期间我有两件事我非常觉得佩服，第一个是交通，你看看达沃斯没有红绿灯的基本上，路所有路都只有两个车对开，有的地方小道只有一个，而且还有冰雪，你看弯弯曲曲的道路，会车整个这个过程中间，你听到过一声喇叭声没有。
　　主持人权静：真没有。
　　葛剑雄：没有的。他到拐弯的地方转盘，他自动的早就停了，这不得了，在中国要没有红绿灯的，喇叭按它什么都不用的，我们旅馆在山上，下来很近的一个弯，这里对方从来没有超过，虽然没有线从来没有超过的，速度还很快，这是我佩服的。什么时候做得到，也有堵车，堵车刚才一长溜，一会儿就过去了。
　　第二个，就是警察。包括交通控制，你看这么多元首来这么多要人来，封过路没有。
　　主持人权静：没有。
　　葛剑雄：没有的。他来了就来了，也不讲太多的排场，要讲排场得不得了。
　　张力奋：达沃斯有规定，除非有特别的要求，一般是不带随从。
　　葛剑雄：对。
　　张力奋：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首相总理，我们看到后面跟一些人，有相当一部分是达沃斯自己论坛工作人员。
　　葛剑雄：对，你看那些亿万富翁，我那天跟亿万富翁聊天，哪看得出来。还有一个这个过程你听到过一声警察讲话没有，不用声，就是指挥棒做手势，我们中国。剩下你去看看周围，我很注意，包括开幕那一天，所有最多这样，手一放，这个不容易的，要做到这样。在中国这已经特级顶级的警卫还了得，警察吆喝声，不知道多少这个了，什么都没有的。
　　主持人权静：其实我们国内是不是也可以学着放松一点。
　　张力奋：这个放松是个过程。
　　葛剑雄：当然民众也是配合的。你看在马路有没有，没有的。吵架也没有的，一般的也要看怎么配合。
　　张力奋：比如说我这次是住在当地的居民的家里，我就觉得，他为了要让居民对达沃斯有好感，他还是做了不少事。第一他要感觉你日常的生活秩序，你不能够影响。在家里看电视，他们专门配了一个频道，这个频道是达沃斯自己的，完全有三个频道，可以选择语言，可以看到大部分的达沃斯我们论坛的实况的东西，或者说已经录过的东西，包括他们今年专门准备了公开论坛，公开论坛就是专门为了考虑让当地人，感觉上好一点。就是说你们里面开会的话，对我们造成不少麻烦，我们也给你要做点事，让你心里面感觉好一点。还有葛老师刚才讲的，除了他们做事有条理以外，瑞士人做事有的时候他们太刻板，我的总裁前天跟我说，他说他来报道的时候时间太晚了，他就拿不到PASS。怎么都不让他进到酒店里面，他说没办法你就让我今天就住在外面吗，他说这我不管。你没有这个东西的话，你就不能进，我根本也不管你是世界上一个最重要的报纸的总编辑和总裁，就让他呆在外面。
　　张力奋：文化上不太一样。
　　主持人权静：和领导打个招呼就行了。
　　葛剑雄：我在大连天津开会我就感觉到，为什么呢？大连天津开会保安不是中国人。
　　张力奋：对。有的我见过。
　　葛剑雄：所以他严格的很，不管你什么，非常客气但是非常严格，一点没有通融的。我亲眼看到一个不低的官挡在外面，不行没有，中国人在旁边脸色很难看，难看不管他笑嘻嘻就是不管。还是管理到这一点，我当时怎么成本这么大，连保安都要外国人过去，他要保持他这个会议的品质。包括安保包括这些。
　　主持人权静：你说他影响力，全球性的影响力，他还有他的道理吗？
　　张力奋：当然是有他的道理。
　　葛剑雄：还有大家不仅要注意公开的这些会议，很多首富，或者要人来，他是有目的的。因为什么呢？在这里他可以见到，在自己其他场合，不容易见的人，你看到旁边的小件一件件多少，有的门口戒备森严，一步都不能近的。那么为什么大家那么重视呢？就是在这里可以做很多事对吧，我们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昨天我们有个早餐会，跟中日的对话，是小施瓦布奥利文专门邀请的，邀请人里面有政界的有商界的有学界的，基本上就是中国跟日本，还有一个是韩国的，还有一个是英国的，没有主题也没有这个然后闭门早餐然后聊天，大家这种其实提供的讲的有的比公开的。要人的有些政要也利用这个时间见面，有的跟商界沟通，有的到这里来。你想想看很多国家元首跑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公开说那么几句话吗？像默克尔也有午餐会王石去了。他的20个人，并不仅仅是联络感情，有的时候就是大家相互交流，他有些讨论，比如我们那天的晚餐会，媒体也不让进，讨论软实力，大家话都可以讲的比较畅。也有很激烈的。
　　主持人权静：比如什么激烈的观点？
　　葛剑雄：比如有人讲到软实力，就指责中国，看看你们现在怎么样，周边日本在做什么，你们什么什么，都在周边都在对抗，当然我们马上也有驳斥他的，但这种观点让他直截了当谈出来，比在媒体上要好。大家讲，这个没有什么的，这个场合我觉得这个，不要仅仅注意到公开的这些，公开这些，举个例子中国的国家领导人到这里来，难道他讲的话，能超过在国内讲的吗。只有特殊情况下利用这个场合来讲，卡梅伦这次有这个层面，对吧。但是是不是卡梅伦就只有公开的讲话呢？
　　张力奋：我就接着葛老师我补充一下，我觉得像达沃斯这个地方，一开始这个施瓦布先生71年组建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确有点像富人俱乐部。但是你看他一直在对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一直做一个思考，这次你看有很多工会领导人，有很多宗教领导人，…我就可以看得到。明显是看到工会和资方，在一个平台上激烈的争论。就是各种不同的利益团体，你在这里都可以利用这个相对比较中立的平台，你可以陈述你的利益，这个我觉得葛老师我觉得就是说中国以后也需要有这样的平台。
　　葛剑雄：今天我们提的下一次的议程，叫关注中国但不限于中国，这是一个。第二个今天明确都提到了，非洲关注的不够，拉美、南美，很多问题表面上其实都是相同的，比如我提中国的城市化，这些国家也有城市化，城市化对于国家是非常重要的转变。它至少除了人以外流动，世界都什么，你投资你怎么投，产业这个城市化怎么结构，社会的工程社会保障一系列的问题，而且中国的数量那么大，而且牵涉到国际移民，这个问题是普遍性的问题。
　　张力奋：对。还有就是说葛老师我插一句，你刚才提到有很多小房间，现在国际冲突和国际沟通，有几个途径，双边的一般情况下，都是特别正式，你必须遵守很多很多的规则，比如说我今天跟葛老师，如果是两国领袖的话，我一定要遵守很多东西。但是你到了这里以后，比如说我知道像达沃斯在15年前，他在中东局势非常紧张的时候，一些国家的领导人当时以色列和中东国家，就是用这个场合，这个场合你可以完完全全把平时双边关系的很多东西放在一边，就这样一个小房子，一个以色列总理跟巴基斯坦的跟阿拉伯他们就交流了，甚至根本连翻译都没有，连随从都没有。
　　葛剑雄：媒体也没有。而且他的议程根本不发表不记录。
　　张力奋：这种我自己觉得它还是有它的，包括像中国领导人来，葛老师说他可以在主席台做一个演讲以外，他可以和很多国家领导人他可以私下的，我认为领导人和领导人之间私人友谊其实很重要。官方的访问说实话要达到一个私人之间的交流还是比较难的。
　　主持人权静：但是官方的你一举一动都会充满意味。
　　葛剑雄：到谁的老家还是这个逃不了这个，那是正常的，这可以做很多事。另外一个我觉得我们都要看到，这个国内也有误解，国内微博上有人就骂，你们这些教授跑到股票公司拿了钱了，他以为经济就谈这些，后面都出线他以为是股指，我告诉他这是今天出现的人数，最终的时间。
　　张力奋：对，关键词。
　　葛剑雄：另外，我开始等也是有过程的，第一次他们找我，给我发了几次，两年我都不采他们。后来他们派人到负担来找我，说你为什么不采。我说你们经济都是富人，我来干什么。他说你误解了，告诉我他们有这个计划那个计划，我们大学联系那么多，光教育我们就有很多，再加上这个。他们说你完全可以来讲你的话，我们对你没有任何限制。第二个，你的在那讲的影响，比你在国内肯定要大得多。第三个，大家对中国，包括对于中国学者还有不少误解，那么你来的话，是最能够澄清这个，到底是怎么样。的确你看我几次参加下来，都是历史、文化，那么这个观念，而且我跟他们上次提这次主题，我提的几条几乎都采纳了，我讲到一个信仰，这是信仰和宗教，我说这是普遍意义的。我讲到对中国软实力，软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有了。为什么这次他们叫我们打分是，我是最后发现我们两个人打的最高分，我跟还有一个他是打的70%，最低的10%。什么道理呢？我说一条，你们征求我意见，我认为该有的议题，你们绝大多数都可以放进去。当然我也有个议题，但不怪他们因为中国领导人没来，我就希望他们开诚布公的跟中国领导人，特别新领导人做一个交流。我提过这个议题，这里没有领导人，我们这里来的最高是副部级的，当然我希望譬如到这个的话，在大连会议应该可以这样做。
　　张力奋：今天是最后一天，应该来说我还是对达沃斯这个平台有很好评价，有几点。这次大概是我第六次，我今年觉得好像欧洲的权重和美国的权重有过大了一点。
　　葛剑雄：今天就提到。
　　主持人权静：这个就作为我们今天结束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刚才说了那么多优点和肯定的话，最后我们也吐吐槽，提提意见帮助他们更好的改进，分别两位。
　　张力奋：我自己说一个希望，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施瓦布先生是一个叫欧洲的论坛，后来扩大成一个全球的论坛。其实我认为全球这个各种利益的变化很大很大，不管经济还是贸易。那么我是觉得就是说，刚才葛老师提到，一个对非洲的关注，一个是对拉美的关注，还有对人类所面临的一些共同大的问题。因为说实话，这个地方我前天也说了，这个地方不是马上产生结果的地方。葛老师是吧？
　　葛剑雄：是。
　　张力奋：这个地方不是我到最后谈成了，我签一个合同，我签一个契约，国与国之间签一个协议的地方。其实就是把人类所共同面临的，就是超越国界的，超越以后的政治意义上的一些大的问题，我们可以有一个地方可以想一想。也许这个问题十年以后才出现，也许二十年以后才出现但是这个地方可能能够让你能够有这样一些，就是你可以在这个地方想一想，包括我记得有一次碰到两位前总理，他就说这个地方好处在于什么呢？跟我平时做的事情不一样，他说我就当到这里来渡假来了，反正随从也不在，也没人管我，其实领导人管他的人挺多的。
　　葛剑雄：当然。是这样。
　　张力奋：这个的话是一个，另外我觉得今年，我开始讲了，因为危机好像已经过去，感觉上大家现在能够心平气和的讨论一些问题，心平气和讨论一些个别一些具体的问题，这个我觉得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权静：这是力奋的一个观点，一个是对于欧洲和欧美尤其欧洲的关注比较多，其他的地方关注不太够，另外可以以后更加关注一些人类所面临共同的大的问题。葛老师最后您的建议。
　　葛剑雄：这也是我们的意见，今天我们在评价的会上，也不是我们是西方人，他们就提出来，你们不说是美国的价值观的话，就是西方的价值观，你们什么都用这个来安排，他们也有这个感觉，就很多考虑问题或者安排包括主题，其实都还站在西方的立场，。
　　第二个我是提，怎么样使每个人提，现在有很多…都是发言人讲完差不多了，有的提问时间都没有。提问的有的一两个问题，大家说大家来看这个会，有很多人提问你某某人，就想跟你商榷的，但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张力奋：对。
　　葛剑雄：所以我说你应该限制这个发言，这些人讲话机会很多，这次不是给他秀的，他简单，而且他的观点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重复了，有的人设计就是几分钟，结果有的人一讲讲到快十几分钟旁边催他又要讲，最后回答问题又讲这个。这个就是有的不仅是对听众不尊重，失去了相互讨论的意义。这一点今天大家有共鸣同感都是这个，不同的人跑到那去秀，而不是真正起到交流讨论的作用。
　　主持人权静：葛老师意见增加问的机会，思考问题这样的。提前登记问题。
　　葛剑雄：提前收集。时间一定要保证提问，这样才起到作用，有好多名人书我都看过，还听你再讲一遍干什么呢。
　　张力奋：今年有一点我觉得对达沃斯有比较好的评价的，今年他们特别关注了社交媒体，因为说实话这个地方，我问了一下最多就是三千人，说实话入场券实在太贵，差不多要到三万美金一个入场券。我们媒体还比较幸运，所以我是觉得如果通过互联网，它能够今年这个直播的论坛是增加了很多，我是觉得现在大家都提倡公共教育公开教育，其实我觉得这个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公开课。我是觉得明年如果他们能把网络直播的比例能够更高更好的话，我是觉得对我们中国的年轻人，对中国的学者，对中国的官员，我认为都是会有很大的益处的。
　　主持人权静：好，今天非常感谢两位，其实整个的我们的夜话漫谈听下来，两位对达沃斯论坛还是具有比较高的评价的，最后也提出一些非常实际的意义，可能达沃斯的魅力就在于这里，不管说你是从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文化背景，任何一个行业来的人，都能在这个平台上找到沟通的机会，能够获得自己的收获，这也是我们作为媒体每年都要飞过几乎半个地球，各种交通工具都坐遍，为您带来报导的原因。那么我们今年的达沃斯论坛的报导到这里就要画上圆满的句号了，再次感谢今天做客达沃斯夜话的两位嘉宾，力奋老师葛剑雄老师，明年的达沃斯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