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动向：“民间问责”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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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专稿/5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并通过的《关于实行党政领导干部问
责的暂行规定》，无疑刺激了民间对于问责的期待，但与官方要大力推进问责制
的承诺和民间期待相反，至今没有看到该规定实行后，最近一些重大事故中有什
么官员被问责。最新出现的民间环保组织提起的公益行政复议案件，将中国国家
环境保护推上了准被告席的地位，说明中国民间力量在继发动人肉搜索进行反腐
后，又“开发”出一种“民间问责”的新形式，继续扩大对于官僚主义的沉疴打
击。

　　据第一财经7月27日报道，近日国内一家民间环保组织在一份行政复议申请书
中，公开批评国家环境保护部对金沙江水电项目的行政处罚存在瑕疵，在事实上
掩饰、放纵了某些环境违法行为。这是国内首例由环保社团提起的公益行政复议
案件。批评者是1995年在重庆市民政局登记注册的重庆市绿色志愿者联合会。

　　6月11日，环保部叫停了未经环评审批擅自开工的金沙江中游华电鲁地拉水电
站和华能龙开口水电站项目，责令建设单位停止主坝建设。但这一叫停被普遍认
为是环保总局升为环保部后一直无所作为后的一次作秀。

　　环保组织的行政复议申请书同时指出：“环保部所作的上述行政处罚美中不
足、存在瑕疵，未全面准确适用环境影响评价法，明显违背行政处罚法规定，与
依法行政、严肃执法的要求不相符合，在事实上掩饰、放纵了某些环境违法行为
。”

　　此外，行政复议申请书也认为环保部对水电站停止建设后的防汛管理、水土
流失治理、地质灾害防治考虑不周，协作监管机制欠缺，善后应对措施不足。

　　相关新闻后的网民评论也显示，民间对于环保部门无所作为或乱作为的不满
正越来越强烈，如有风民认为“既然事实证明环保部的存在根本就是没用的，直
接取消环保部不就好了？”“环保部门就是个收费部门，而且就不作为，这些根
本就没有责任心，这个部门应该撤掉。”“对不作为的政府部门,建议人大给于政
纪处分,直至撤职察办。”“中国环保局早就该给撤消了，各地污染事件越来越重
，而环保部门只顾收钱却不作为，包庇污染大户，置人民死活于不顾，这样的部
门留之何用？”仅从情绪看，网民对于环保部门的不满已十分强烈。但环境污染
治理没有进步，污染反而更严重，不是中共高层不重视，而是部门在作为上方法
不多，撤消环保部反而不利于环保。中国的政治现实是，某个领域问题越大，主
管该领域的部门越受重视，如矿难的频发，使安监生产局升格为正部级的安监总
局；环境污染的严重，使环保总局被提升为内阁的部门，等等。但提升后是否有
所作为，端赖相关部门是否能借被提升之优势，迅速打开局面，整殇积弊。安监
总局被提升后，对积得难返的安全生产痛下重手，其强势作风极大促进了安全生
产的改善。而环保在升部后，鲜有作为，这里是否有部门既得利益作怪，尚不能
轻下结论，但一朝得势，反而缩手缩脚，慎言慎行地陷入文牍主义的囹圄，也是
中国官场文化的通病。

　　对于民间组织通过法律手段推动问责的态度，网民则反映热烈。搜狐网开展
的一项调查显示，有62.34%的网民在“此次民间组织的行权合理合法，十分令人
满意。很多时候，民间组织反而更灵活，应该有更多的民间组织站出来”的观点
下投了支持票。网民的留言也显示出这一点，很多网民认为“中国太需要民间社
团组织监督政府的行为”，更有网民认为“应该在法院起诉环保部门”。

　　近年来，中国民间的反腐力量掀起一次次浪潮，迫使有关部门对于违法官员
进行了查处，这被称为“互联网民间反腐的胜利”。现在民间组织一方面通过现
有的法律空间，公开质询政府部门的失职失责，一方面通过互联网寻求民众的支
持，考虑到中国社会问题的庞杂，新一轮结合现行法律，对于官僚作风的“民间
问责”可能正在形式。

　　中共高层想通过推行问责制清肃官场积弊，强化政府部的服务和责任意识，
但官方的问责制流于形式，重要的问题是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往往受到利益集团和
地方部门利益的挚肘，导致该项与国与民均有利的政策严重变形。或成为应急搪
塞民意之工具，或充当地方或部门内部权利斗争之手段，或沦为位高权重者卸责
任之道具，令人不免扼腕。“民间问责”的出现，对于官方问责制的推行，是一
次机会，如果中共高层能与民间形成良好的互动关系，与民间形成合力，夹击中
间那些无视民意和责任的利益集团或官僚，不仅可以有效地推行问责，更可以有
效打击部门利益化、地方诸侯化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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