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子在非洲

falve

本文通过一路BBS站telnet客户端发布

胡公子在非洲
【原文链接】 http://www.nytimes.com/2009/09/2 ... d=1&_r=1&hp
中国有目的地加大对非洲支援力度
[记者] SHARON LaFRANIERE and JOHN GROBLER
09.21.2009

温得和克，纳[敏]米[感]比[国]亚的首府——有国际性影响力地领导人很少会来到这个总人口不到两百万人的南非州国家踏上沙丘间的那些碎石路。所以当中国首席领导人胡[和谐]锦[折腾]涛在2007年带着130人的访问团来到这个荒凉的国家时，显然不会仅仅只是一次对黑非洲兄弟的礼节性拜访。

事实上，中国之后很快就同意向纳[敏]米[感]比[国]亚提供一笔可观的低利息贷款，以帮助纳[敏]米[感]比[国]亚购买一套价值55,300,000美金的中国制造的货舱扫描器，用以检查走私物品。这是一桩单纯的生意，中国官方声称，它令中纳双方彼此互惠。

事情看上去似乎的确如此，直到纳国需要向中国官方指定生产商——一家由胡[和谐]锦[折腾]涛的长公子经营的国有企业支付款项——包括帮助推动此项目的幕后感谢金——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回扣。直到纳[敏]米[感]比[国]亚的调查人员彻查此事时发现中国人对检查设置重重障碍。

於是人们发现扫描器事件似乎揭开了冰山一角，关于援助者的潜意，秘密合黑箱操作，中国利用亿万金援收买发展中国家的野望。

从巴基斯坦，到安哥拉，到吉尔吉斯坦，中国正利用它世界第一的外汇储备加固它的外交联盟，攫取自然资源，同时为它的旗舰厂商招徕生意。对外援助——比较典型的如低率贷款，有时甚至捆绑了最高商业信用贷款限额。

发展中国家的领导们拥抱了来自中国的更易获得的商业支援，因为西方国家的援助往往附带有对受援国政治经济改革的要求，这些要求都是发展中国家领导人们不想进行的。中国式新路线的结果已经明显显现出来了，发电厂，电子通信网络，2001年后在非洲大陆上有超过200个项目投入建设，大部分都由中国政府的进出口银行提供优惠贷款。

专家们对中国金援目的谈论日益增加：所有金援都被要求从中国公司购买产品或服务，大部分为中国官员们自己挑选的特定的国有企业。被援国企业若参与投标定然被冷落一旁。而中国对资金支出，贷款期限，偿还条件等的一切都采取它惯有的不透明作法。甚至提供给受援国的贷款总额都被作为国家机密不对外透露。

反腐人士指责保密措施滋生了贪污，而腐败侮辱了国际援助。

“中国正用它的金钱购买外国政治精英阶层的忠诚，”菲律宾大学的法学教授哈里.洛克说，他对中国对菲律宾的金援提出质疑。“这是非常有效的一种软外交方针，但这对真正在为国际贷款付出代价的人民没有好处，反而使他们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而这种保密金援也与国际经济援助的宗旨背道而驰。尤其对那些领导层腐败无能的贫穷国家来说，到底这种中国式金援帮助了谁？按国际发展专家的说法，答案在大众心中，人们心知肚明。

“我们对中国对外援助的所知甚至不及我们对他军备支出的了解，”乔治.华盛顿大学的中国专家兼作者沈大伟谈到，“这种（保密的）国际金援政策跟中国政府展现的对国际公理的遵从实在太矛盾了。人们会忍不住想，他们到底想掩饰点什么。”

其实直到最近，发达国家也没有提供一个足堪标准的国际援助范本。许多项目都因为涉嫌贪腐，使倡议人而非贷款人受益而不得不叫停。但在过去10到15年时间里，大约30个发展中国家在O.E.C.D（经济合作组织）的保护伞下终于摆脱了金援债务阴影。

人们希望外国援助的使用透明化，采取竞争投标并不为贿赂所扰。受援国在供应商和签约人之间有更大的选择余地，而不应坚持将资金回流回金援来源国的公司。

中国并不是O.E.C.D的成员国，而它使用的金援操作方式已广为西方国家摒弃。因为这种金援把生意与援助捆绑起来，变味成了一种政府与政府之间的秘密和约。而在中国国内，这种国际援助的项目招标也非公开对全社会开放，而只是一种政府内定的关门选秀。种种作法给人们的感觉是，中国方面对其公司的境外腐败似乎无意管控。

一些发展中国家坚持接受来自中国的慷慨必须建立在独立竞价的原则上，但也有不少对此无所谓。“通常情况下（如果他们无条件接受中国金援）相关人员会得到一些不可能在其他选择中得到的好处。”来自伦敦的中非关系专家克里斯.埃尔登坦言。“他们可能从中国人那里得到相应的酬款。”

发展问题专家说他们已努力去说服中国政府，更好的质保和更开放的操作过程会给他们的援助获带来更佳的影响力和贸易机会。如果援助项目因为回扣和无谓的成本膨胀而迫停，中国可以停止商品和服务出口，但它的贪腐的名声也会就此成为铁案——在中国国内这已成为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严重问题。

然而即将出版的研究中非经济纽带关系的著作《龙的礼物》的作者德波拉.布劳蒂干认为，在中国公司具有和西方企业有竞争力前，北京方面必然会对采用西方的经济援助模式持犹豫态度。

·生意第一，公理靠边

“中国人正在经历其他国家多年前正在经历的阶段，而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布劳蒂干女士说，“中国人不会特别希望弄出什么大丑闻。这和他们的利益冲突。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公司弄到生意。”

有时他们并不能如愿。2007年菲律宾政府曾因舆论压力不得不中止了一份与北京某扫描器生产厂商签订的价值460,000,000美元的合同。批评家认为该公司根本没有完成这个项目的能力。（事实上这个被拒绝的企业跟此次遭纳国调查贿赂弊案的企业是同一家，清华同方威[不能说]视技术股份有限公司。）

同样因大宗回扣问题曝露被废除的还有一份与中兴通信的价值329,000,000美元的合同，中兴是另一家中国国有通信运营企业。中兴否认曾提供任何贿赂，但质疑之声一直盛嚣尘上。上月反渎职小组刚提交了关于针就此合同的两名被控收贿的菲方官员的犯罪调查报告。

一个马尼拉的非盈利性组织，国际法律中心已经准备好对另一个中方项目的控告，该项目设计一份高达500,000,000美金的地铁建设合同。担任该中心主任的洛克教授把中国国有企业的报价称为“贵得不靠谱”。中国官方对其官控公司的指示只是在海外不要踩过公理底线。（国内没关系？XD）

“我们的企业作生意时应该遵循国际规范，必须公开化透明化，大型建设项目必须要通过招标竞争，严禁不恰当密约，杜绝腐败和回扣，”中国总理温[影帝]家宝2006年在赞比亚对中国的生意人曾经这么说。但中国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律针对跨国官员贿赂案件。当官府嫡选的公司在国外因进行贿赂操作闹出丑闻被驱逐后，中国政府也根本不会急于调查。反而会急于寻找其他途径开拓市场，因为它手中握有很多海外合同——其中一些甚至与中共领导自己的家族挂钩。

譬如，一月份，世界银行禁止四家中国国有企业参与竞标某菲律宾银行项目，因为调查显示这些企业私下联合起来提高报价。而直到现在，丑闻中的其中两家单位在中国商务部的准核海外援助企业名单上依然在列。

此次的纳[敏]米[感]比[国]亚弊案之所以犹为敏感，是因为胡[和谐]锦[折腾]涛的大公子胡[太]海[子]峰直到去年还是涉案公司（清华同方威[不能说]视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总裁。现在这位胡[太]海[子]峰担任着共产党驻包括威[不能说]视和多家公司在内的母公司的书记一职。而在今夏纳国弊案浮出水面之际，中共中央政府立刻作出的反应是，从媒体到网络全面封锁一切丑闻相关信息。
“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倒退的信号，”驻北京的中国政治观察家拉塞尔.利.莫斯说，“所有一切回到了最初状态，因为当你看到一个球滚动时，没人直到它会在哪里停下来。谁也不想掉饭碗。”

威[不能说]视否认了温得和克文件中所列关于它的所有不当操作的指控。一位发言人声称公司不会对此作出评论，因为事件尚未结案。中国商务部和其他政府部门也一起保持了沉默。

纳[敏]米[感]比[国]亚反腐调查组声称威[不能说]视向一家由纳[敏]米[感]比[国]亚某官员建立的公司提供了高达420万美金的回扣，而这份丰厚贿金被该官员，他的生意伙伴，以及威[不能说]视驻南非代表——一个中国人划块分享。

·终止於逮捕的密约

中国将威[不能说]视公司表扬为其在全球市场的“常胜将军”。在10年时间里，该公司将其客户拓展到全球60多个国家，其主营为检查走私危险品的高科技货舱扫描器，威[不能说]视的发言人声称该公司是全国唯一一家能生产此类产品的企业。

纳[敏]米[感]比[国]亚政府则致力於加强对其在国际贸易中的机场，海关，边境的走私危险品检查。在2005年的一次对中国的国事访问中，纳[敏]米[感]比[国]亚总统Hifikepunye Pohamba访问了威[不能说]视总部及其工厂，根据法庭文件，在第二年，威[不能说]视就派驻了杨[敏感人物]帆作为其驻纳[敏]米[感]比[国]亚首都温得和克的代表。

几个月后胡[和谐]锦[折腾]涛访问温得和克，开启了对纳国的金援项目。“当中国说只有天空是有限的，其实他在暗示把任何你想要的说出来，”同样接受调查的纳[敏]米[感]比[国]亚财政部部长卡尔.斯凯勒特文说。

起初，斯凯勒特文先生说，起初谈判一度停顿，因为纳[敏]米[感]比[国]亚方面并不想同意中国在它的矿产资源上分一杯羹，以换取最高限额贷款。之后中国放弃了该条件，而纳[敏]米[感]比[国]亚得到了一份价值100,000,000美元，利率2.5％为期20年的贷款。“仅从财政观点来看，这是一笔好买卖。”斯凯勒特文先生认为。

纳[敏]米[感]比[国]亚政府决定用把这笔贷款主要开销在货舱扫描器上。斯凯勒特文先生也参与了扫描器合同的谈判，谈到他想在世界范围内的扫描器供货商发布招标时，中方谈判人员拒绝了这一提案。
“他们说‘那并非我们的系统，我们会告诉你该从谁那里去买这些设备。’我们所有人，包括总理在内都对这种不透明的作法很惊慌。”斯凯勒特文先生说，但中国政府给我们的答复是“不会耍我们的”。

三月在纳国财务部支付威[不能说]视12,000,000美元预订金后，斯凯勒特文先生的不安转化成了一场危机。一位温得和克银行负责人对纳国对威[不能说]视这笔汇款提出质疑，诘难为何威[不能说]视在收款后将4,200,000美元存进了一家由纳[敏]米[感]比[国]亚公共服务委员会委员特克拉.拉梅克经营的顾问咨询公司的户头。
斯凯勒特文先生声称从未见过拉梅克女士，而她的顾问咨询公司也与扫描器合同完全无关。这提醒了纳[敏]米[感]比[国]亚反腐办。今年7月，拉梅克女士和她的生意伙伴及威[不能说]视驻温得和克代表被控触犯纳国反腐法律均遭逮捕。被捕的三人都否认参与违法操作。

·深入调查

调查人员指出，威[不能说]视公司在2007年胡[和谐]锦[折腾]涛访问后仅一月就雇佣了拉梅克女士的顾问咨询公司特可贸易。威[不能说]视答应如果扫描器单价能达到250万美金一台，就支付特可公司合同10%的收益作为报偿。如果价格还能更高，威[不能说]视会把增加收益的五成分给特可。最后交易的价格令特可拿到了12,000,000美金的回扣。

在上个月被保释后，威[不能说]视代表杨[敏感人物]帆说，他的公司之所以雇佣特可因为“特可向他解释了在纳[敏]米[感]比[国]亚应该怎么作生意”。他并未作进一步解释。但早在2007年。另一位纳[敏]米[感]比[国]亚官员向反腐办控告拉梅克女士向中国驻温得和克大使馆介绍自己为Swapo（西南非洲人民组织）代表，而Swapo正是纳[敏]米[感]比[国]亚的执政党。她声称在纳[敏]米[感]比[国]亚没有一件生意Swapo不涉手。

调查人员寻求威[不能说]视公司对此事件的解释长达两个多月，但没有迹象表明该公司准备配合调查。尽管如此，调查人员依然对他们抱有期望。

纳[敏]米[感]比[国]亚首席检察官马沙.伊毛瓦7月曾造访北京，希望对威[不能说]视高层和其他一个涉案公司进行分开询问。但根据她的代言人丹尼.斯毛所言，伊毛瓦只被允许向中国最高检察院国际处提问。

调查期间，法院暂时冻结了威[不能说]视名下的12,000,000美金资金。同时，纳[敏]米[感]比[国]亚财政部长斯凯勒特文先生迟来的说明证实曾经有更好的供应商提供价格更适合的扫描器。当他向南非官员询问价格时，他被告知威[不能说]视的合同已被调查。

也许只是预言，竞争者说纳[敏]米[感]比[国]亚答应支付的价格远比实际贵得多。威[不能说]视在美国的主要竞争对手Rapiscan的副总裁彼得.坎特认为该系统的合理估价应为28,000,000美元，比威[不能说]视合同价格低了25,000,000美元。

斯凯勒特文先生上月试图通过官方渠道给威[不能说]视现任总裁荣泳霖写信，希望就合同重新进行谈判。但中国驻温得和克大使馆官员拒绝了此信件，并称他并不知道有这个人。

【Stephen Castle@布鲁塞尔;Carlos H. Conde@马尼拉;Jonathan Ansfield@北京 联合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