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杂志专访肖传国：会逮老鼠的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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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杂志专访肖传国：会逮老鼠的好猫
(2013-06-25 13: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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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为什么会选择来深圳开医院？



答：最初的主要考虑是地理因素。珠三角人口密集，经济发展领先全国，适宜开办私立医院，同时一直有许多国外病人来华找我手术，深圳无疑是最方便的口岸。所以从2008年起就在深圳选址筹建。待到开始筹建后才意识到选择深圳是太正确了：深圳从上到下都有强烈的改革开放意识；深圳各级管理部门都非常高效务实。简单地讲：邓小平的猫论在深圳深入人心，所以我这能逮耗子的好猫在深圳如鱼得水。最有意思的是，在深圳办医院法规特别多，监管特别严，但只要你依法办事，按章进行，就基本没有国内常见的人为障碍，这对规规矩矩、严谨认真干了一辈子但基本不懂人情世故厌恶世俗陋习的我反而成了一大优势。我把办医院当重大科研项目办，结果一帆风顺。



问：在您没有获得执业资格的时候，您在医院里都在做什么？



答：我说过多次：在手术室当扫地僧啊 哈哈。当然，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高僧：-）



问：神源医院目前有多少名医生？您招聘医生的来源是哪里？您招聘医生时会设置哪些条件？



答：已有几十名。有的是我的多年助手、学生们，知我在深圳办医院，立即把原工作辞掉追随我来深圳了。但大部分是公开招聘来的。除了要有执照和能力外，主要条件就是绝对不准坑蒙拐骗病人。因为公开招聘的医生基本都来自民营医院，有些人太唯利是图。我告诉他们：门口那雕像是我老师，他行医70年，从没作任何对不起病人的事；我行医快40年，也从没作任何对不起病人的事。你们不能给我丢脸。能力水平可以培养，医德方面绝不打折扣。



问：到目前为止，神源医院总共做了多少例肖氏手术？您自己做了多少例？成功率是多少？



答：我们已经开始实施手术了。我恢复行医执照后亲自做了7、8例了，加上原来在武汉协和医院、梨园医院、和郑州神源医院、郑州大学四附院，在加上美国、阿根廷、印度、德国、菲律宾等国的60多例，总计有约近2300了吧。有效率国内国外都差不多，约85%



问：您现在每天要做几例手术？您希望以后每天做多少手术？



答：不等。有时每天2-3台。我多年都是尽量鼓励支持年轻医生多作手术，多上手术台，实在太困难的就上去帮一把。



问：您之前接受采访时说神源医院还需要两三年才能盈利，为什么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在此之前，医院怎样保持正常运转？



答：医院属于资金密集型投资，又是社会性公益性很强的投资，一般都是开业后几年才能盈利。我院又严控广告、严禁坑蒙拐骗乱收费，所以更困难一点。但我有信心既积德，又赚钱，把医院办好。



问：5月24日，您约见了几家媒体去神源医院去看您做手术。为什么想到这么做？外界有人认为，您这样做显得过于高调，您对此怎么看？

答：这样作有几个目的：一、让大家知道，卫生部从来没有禁止过肖氏手术，也没有任何法律法规禁止。只是一位新发言人第一次发言，回答记者问的时候随口说不赞成推广，她个人意见不代表卫生部。你们都知道中国各种各样的新闻发言人都怎么回事，例如铁道部能源部的新闻发言人，所以不能当真，要以法律法规为准，以正式文件为准。我们过去、现在开展这个“肖氏反射弧手术”都是根据卫生部这些法律法规来做的。所谓临床实验期早就完成了，我们95到99年是实验性阶段，当时我们5年只做了15例，后来就一直每年检查测试收集资料，经过卫生部组织专家成果鉴定结题，得了国家科技进步奖。大家要明白国家科技进步奖不给任何实验性的东西，只给成功的东西，成果才能得奖。二、过去中央电视台和南方周末伙同方舟子对肖氏手术造谣诬陷，蓄意抹黑，欺骗了全国人民，特别是误导了上百万截瘫和脊柱裂脊膜膨出患者，许多病人还因为延误治疗而死亡。让各种媒体亲自来看看术前病人的悲惨痛苦，术后复查病人的健康幸福，谣言就不攻自破了，病人就知道有救了，有希望了。



问：您这样主动引起外界的关注，有没有考虑过这会引来一些攻击和质疑？您现在怎么看这些批评的声音？外界对于您的批评和质疑，您最不能够接受的是什么？



答：什么质疑？谁的质疑？方舟子和他那草包律师的质疑？那是攻击、是污蔑构陷，不是质疑。高端学术领域，特别是非常专业的领域，质疑和评价都是要有资格的。卫生部成果鉴定会几十位各学科医学院士高度评价不质疑，全世界34位顶级医学专家在我身陷冤牢时公开支持不质疑，方舟子一无业游民学术弃儿有资格质疑？最近是陈景润80诞辰，我明天拿本小学二年级算术课本到中科院去质疑陈景润的1+2去。



问：3月27日，神源医院的官方网站上发布了公告，肖氏手术若无效全额退费。您为什么要发布这样的公告？有人认为，“手术无效全额退费”，这是不符合医学规律的。也许会误导患者。您对此怎么看？



答：医疗不是买家具，任何大病小病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的确考虑过出此公告会对本已恶劣的医疗环境造成某种程度误导，但大家若看过CCTV的滚动诽谤，看过南方周末的无耻造谣，假设你是截瘫脊柱裂肾积水病人或家属，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明白、相信？医生治病，治不了命，此病本是绝症，但现在若手术可基本如常人，若不手术必死无疑，只能出此下策，多救一个是一个。同时，由于常年拖累，截瘫病人和脊柱裂病人家境一般都非常困苦，治疗费用对他们是极大负担，即使医保新农合能报销一点也是杯水车薪，若能解决大小便问题也值啦，如果无效，的确是精神经济双重打击。我们一般10个病人能治好8-9个，对没好的那1-2个全额退款虽然对医院财务会有一点压力，但可承受，对具体病人则是巨大帮助。



问：您曾经说过肖氏手术的成功率是85%，这个数据是如何统计出来的？有人认为手术成功率没有这么高，甚至有人说是0%，您对此怎么看？



答：肖氏手术对截瘫病人大小便失禁的有效率约为80%， 这是在临床试验阶段1995年到1999年对15例截瘫后肖氏手术病人严格随访研究，经统计学处理得出的科学结论。上海长征医院骨科后来也独立进行了同样手术实验研究，成功率是70%。 而对脊髓膜膨出病人，其有效率高达85%，这是2000年-2004年对20例临床试验病人严格随访研究，经统计学处理得出的科学结论。这两个临床试验项目和结论都通过了卫生部组织的以相关专科医学院士为主的严格鉴定。郑州神源医院尔后对560名肖氏手术患者的尿流动力学随访也证明有效率高达85%。以上数据都发表在国际权威外科杂志上。你所说的“有人”是谁？方舟子和他律师。他懂有效率？





问：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之后，您现在的心态是怎样的？



答：心态很好啊。从他们抓我一直到最后出来都觉得很平静，为什么？这个不是我做错了，是共产党做错了，是政府做错了。我在阿根廷开完手术以后在上海机场被他们抓住了，坐动车押送到北京。由于我是公安部重案要案，有三个警察负责看守。在一个软卧包厢里，我说你们睡啊，我不会跑的。手被他们烤在卧铺铁栏杆上，我一睡到丰台才醒。我在他们里面心态是的确很正常，中国这几十年历史就是冤假错案历史。彭德怀、刘少奇倒多少霉，人家多少年，我就这几个月，所以我就很平静。我非常感谢监狱里面干警和领导们都对我非常照顾。

你这个国家要讲依法治国，就要讲公平公正，那我这个案例就摆在这，我不反党，不反社会主义，也不揭露政府。我从国外代带一集装箱设备回来送给国家，忠心耿耿为这个国家，为老百姓，你们坑害我是你们应该平反。我的冤案像根刺，刺在你这个机制上，刺在你这个依法治国华丽外表上，难受的不是我，是这些滥用权力，不守法，破坏法制，破坏法律的人和媒体，他们应该感到耻辱，难受。



问：您怎么评价您在医学界的地位？

  

答：    【我是中国最好的泌尿外科医生】  这里有个故事：那年和国家基金委叶鑫生主任还有一堆人一起吃饭，聊起中美差异，我说美国人遇事总是胸脯一拍：I am the best!（我是最好的！）， 中国人则内心都认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表面却虚虚伪伪的，最多来句 I am one of the best （我是最好的。。。之一）。当时叶主任问我，那你怎么评价你自己？仗着肚子里半斤五粮液，我毫不犹豫的说：我是中国最好的泌尿外科医生。当时饭局好多要人，叶主任立即提醒：掉了个之一。我说：不加。丢不起这人。这话后来作为骄傲的证据到了院士评选会议上。既已如此，我就继续坚持这个评价吧？





问：此前有报道写到，您在接受采访时说社会欠您一个道歉。这句话具体该怎么理解，具体是哪些人应该向您道歉，做出怎样的道歉

答：我这个事情不是一个司法案件，是一个政治案件。只要是搞法律，不管是官方还是律师，都知道这个是冤案。寻衅滋事罪与我风马牛不相及你按我头上干什么？这个事情实际上连立案都不够，最后利用一切权力竟然把这个事情搞成一个公安部督办全国的大案要案！就算你把造谣的“背后主使、买凶”都加在我头上，仍然没有触犯刑法。最近律师们说要平反，我说平什么反，我没觉得不好意思，是你们中国司法系统，是你们中国媒体诬陷我。



问：您之前接受采访时曾说，卫生部说不得擅自开展肖氏手术，这是卫生部发言人个人的说法，不具备法律效力。可是如果卫生部今后发布相关禁令呢，您打算如何应对？



答：不会。肖氏手术的科学价值和临床价值都太大，他们明白，当时他们被方舟子律师组织的医闹堵住卫生部大门吓傻啦，现在不会再犯傻。再说，法律法规在那儿摆着。



问：您对未来的大体规划是什么样的？



答：积德，赚钱，报仇。



问：您觉得自己有没有值得反思的地方？如果有，具体是什么？



答：不该回国。不该接受当时卫生部陈敏章部长和裘法祖老师邀请回国。当时也有42岁，居然还是满腔热血，太幼稚。当然，现在血全冷啦。



问：您未来希望将肖氏手术大规模推广吗，还是只在神源医院做这项手术？原因是什么？



答：肯定要大规模推广，正在准备。我答应过我老师裘法祖教授：首先在国外推广，然后尽快在国内推广。病人太多了，截瘫和脊柱裂病人仅中国至少230万，我一个人，一个团队能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