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是“不可接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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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是“不可接触者”　2009-02-21 19:22
分类：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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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总工会电视电话会议，启动“千万农民工援助行动”。媒体报道，会议表示农民工大量失业可能对社会造成的不稳定已引发了高层的高度重视，要求严密防范“境内外敌对势力利用一些企业遇到的困难对农民工队伍进行渗透和破坏”。
　　农民工问题近些年一直为深受关注。农民工的形象，最初代表着农民从土地上获得解放，后来被定形为城乡之间无所依托的生活。忧虑的呈现是逐步的，忧虑盲流，忧虑与城市人争夺岗位，忧虑民工荒，忧虑治安，直到现在，忧虑变成了可能造成的社会不稳定。
　　观察者的视角各不相同。经济视角上，农民工是低成本劳动力，是中国的竞争优势，是被收获的“人口红利”。社会视角上，农民工是一个处在弱势地位的数量庞大的群体，是实现公正的道路上一个将会长期存在的难题。政治视角上，农民工是一个从无声的阶层渐渐成长为有呼声的阶层。人文视角上，农民工是因劳作艰辛和对待不公而被同情的对象。而农民工自身未能成为叙事者，或者被社会言论场剔除，使这一群体基本没有在人类心灵与精神史的视角上呈现。
　　今天，人们已经发现农民工作为一个社会阶层，并不像他们作为一个企业的操作工那样，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大量失业成为一个问题时，这个缺乏保障的阶层成为社会精神紧张和恐惧的一个来源。这个阶层拥有驯顺的个体，沉默的群体，但庞大的数量蕴含着力量，成为一个引而不发的张力，构成了一个社会悬念。
　　事实上，我们能够感受到，构成巨大张力的不只是农民工这个群体，未曾离乡的农民、感觉受害的被拆迁者、没有找到岗位的大学生、信访路上的人，还有食品药品中毒者，受暴力城管驱赶着的人，以及被权力触伤的人，腐败和不公的受害人等等。
　　如同全总启动“千万农民工援助行动”一样，几乎所有的失意者群体、愤怒者群体，都得过了或者曾经得到过“高度重视”，把这些“高度重视”连接起来，能构成这个社会没有任何人被抛弃和放弃的图景。但是，在具体的人身上，“重视”是否得以体现呢？当你处身在任何一个被“高度重视”的群体之列，一定能够感受到社会生活的真实，每一个个体都可能面临被忽略和抛弃的处境，而跪谢的场景本身会提示你那是何其意外和幸运。
　　“境内外敌对势力的渗透和破坏”，当然是防范的对象。失意和遭受不公的人，那些对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有不同看法的人，并不是“不可接触者”（“不可接触者”的概念只出现在印度的种姓制度之下，这种制度使“不可接触者”变成“被抛弃者”）。那么接触要置于一种怎样的状态，才算是保证了“严防”？我想，这是一个有着敏感界线的问题，敌对或者友好、势力还是非势力、渗透还是关注、破坏还是帮助，有必要加以区分，而且区分起来并不容易，有时它几乎是一个专业工作，有时它甚至需要火眼金睛。“严防渗透和破坏”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专业问题，而不是重构一种普遍的社会紧张，使人的生活变得小心翼翼。社会上不该有“不可接触者”，也不能说某些人只能靠政府来关心，而别的人不能去关心和帮助。
　　极端而言，我会把“渗透和破坏”理解为“争夺社会基础”，如同前人曾经警告“争夺第三代第四代”的危险。既是“争夺”，那么合乎情理的方式，无非是向被争夺者提供利益、服务或者保证。因此，在争夺中显示优势的办法，无非是让人看到失意是可以改变的，公正是可以保证的，冤枉是可以平复的，这些不只是从群体性的安慰上而言，而且会成为对每一个个体有效的机制。
　　当然，一个追求和谐的社会，其实还不必以如此极端的眼光来观察世界。社会和制度的改进，就是使人减轻不安和获得希望的来源。
                          2009-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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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k128128
       
      先生说得好，“提供利益、服务或者保证”予“失意和遭受不公的人”，篱笆扎紧了，谁有能耐“渗透和破坏”？
    当政者需要的是自信和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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