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非：余秋雨，我们一起来有逻辑地想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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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不非 | 评论(3) | 标签:余秋雨, 桑普, 震灾

“… 我年岁已经不轻，早已无所畏惧。今后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要从文化上回击那些向中华民族泼污的一个个利益集团，呼唤华夏子孙本应具备的尊严。这些年我在联合国世界文明大会上的演讲，以及在美国国会图书馆、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的巡回讲学，都围绕着这个主题。512地震使我对这个主题产生了新的认识。在此，我想重复一下我在512之后半个月与两个美国朋友的对话——

美国朋友：余先生，你们中国的这次512，很像我们美国的911，虽然是灾难，却振奋了民族精神，达到了空前团结。

余秋雨：不，512高于911。911还留下了极大的仇恨，使你们终于发动了两场战争；而512的中国人，只凭着爱，解决一切问题。中华文明为什么会成为唯一没有湮灭的古文明？每次灾难都这么过来的。没有个人能够单凭自己的力量抵挡大灾难，只能靠着永远的守望相助，文明才能延续。文明和个人一样，“仁者寿 ”，中华文明长寿的秘诀之一，就是比别的文明更善良。只可惜，我们的历史没有把这些最重要的事情记下来。”

这是余秋雨昨天为驳桑普的文章《以川震灾民之名，无泪劝告含泪的余秋雨》写的《不准继续侮辱中国人》一文的后三段，其文很多部分余先生都陷入与桑普的笔斗中，而通读全文着实让人感慨像余先生一样做一个文化的卫道士可真不容易。且先不谈对余先生“迷魂汤”的“污蔑”，桑普也只不过表明人祸是震灾主因，余先生就上纲上线到很高的层面，随便一顶高帽压得人不敢随意动弹，出手果然不凡。当然，余先生在震灾过程中的仗义之举的确令人敬服，捐款送书等等做得很是积极，他对于这个民族的热爱也的确让人深深感动。

但是，先不论高帽合不合适，让人不解的是，文化侮辱和震灾原因之间到底有何联系，以至于余先生如此愤慨。

那首先要说的是震灾原因到底如何，这一点，请看谭作人《真相是雷区之二》一文，我不知道余先生看过没有，文章的理路是很符合逻辑，至少我看过之后，认为它清楚揭示了北川县城的极不合理的发展历程，其中一连串的政府行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一个有良心的公共知识分子对震灾的深刻的反省。

余先生显然是认同这一点的，“我并不是说灾前灾后当地的行政管理工作没有问题”。但是他后来拿抗战的例子类比，但有逻辑的人都知道抗战和抗灾是两码事，一个是人人交战，一个是天人交战，这是不能类比的。尔后的几句话的逻辑更令人不解，“在这次抗震救灾中，全世界都承认，中国政府、中国军队、中国警察、中国医生的表现，堪称优秀。全世界都承认了，唯独几个中国人彻底否认，我真不知道该把你们叫成什么”，桑普谈的是原因，而余先生只是在结果上纠缠，并且桑普针对的是政府行为，并未全然否定救灾的成效，还有，“唯独几个中国人”这样简单的二分法恐怕也不合适吧，我想所有对震区人民关心的人都会愿意知道关于震灾给灾民造成苦难的原因，那如果余先生的逻辑无误，这就不禁令人猜想，余先生到底要维护的是什么？

余先生之前曾为文《含泪劝告请愿灾民》，梁文道的时评《大局》中就有清晰的论述，“我们应当仔细地把政府从这里所说的“国家”抽出来，因为镜头下的示威场面不必然损及包括示威者在内的灾民，它真正损害的其实只是当地政府的形象罢了”，余先生的“大局观”实质上是种“当局观”，这也并非余先生有意为之，这可能只是知识分子的一种思维定势，因为中国的知识分子历来有和当局换位思考的传统。梁文道后面就有追问，“如果更进一步站在那些家长的角度来看，他们刚刚经历丧亲之痛，那种悲愤难道还要让位于政府一时的形象问题吗？何况他们只是控告政府，不一定表示政府有罪，大家在法庭上梳理真相，岂不更添依法治国的光彩？”

我也追问下，中国的知识分子更多地从平民的角度看问题，难道就不是对这个国家的热爱，对历史的尊重，不就是对文化的尊重吗？显然，余先生的文化观所立的根基好似和我们关注的不一样。

然后再回到余先生的文化观，余先生说抗灾体现了大爱至善等人文命题，扫除了他对国民性的苦恼，并进而推论中国人是超越西方的优等民族。大爱至善是事实，能否消解国民性忧虑也暂且不论，但最终结论，很是要推敲一番吧。民族优异的论调放在当下这个公认各民族地位平等的时代中，是不是有些不适宜？还有余先生根据 512和911的比较，得出512高于911的结论，我从前就几无听闻将一个灾难同另一个灾难一较高下的说法，而余先生的论据，“只凭着爱，解决一切问题 ”，我觉得又要推敲一番，余先生不是在民众聚集法院请愿时说他们急需心理治疗嘛，我不得不告诉余先生一点的是，在512发生后不久的一段时间，在灾区随便喊一声都有好些心理医生响应，但没过几个月，在更需要心理援助的时候，你跑遍灾区都难以找到几个了。难道是心理医生不爱民众吗？错，他们发自心里的爱，但爱为什么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至今仍艰苦地留守在那儿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医生给出了答案，制度。没有完善的制度，救灾谈何说起。再问，接二连三的灾区官员，民众自杀难道是一个抽象的爱字能避免？

余先生说自己是一位独立的知识分子，为被指责为“迷魂汤”之说辩诬，当然我无意对余先生个人的旧事表示关注，我仅仅是出自对震区灾民的关切，和所有想对灾民关注的人一起，先不接受所谓文化的讹诈，来有逻辑地思考导致这场灾难的一些非自然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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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普：以川震灾民之名，无泪劝告含泪的余秋雨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72f4cf0100dhbl.html

余秋雨：不准继续污辱中国人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e94efe0100d6oo.html?tj=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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