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念戈揚老太太

Fa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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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大多數災難，並不是庸人造成的，而是自命不凡者所為。
如果一個人對抗成更象原本要對抗的東西，還不如先做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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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遠行之中，聞戈揚老太太仙去，雖不惊訝，但很傷感。

算起來，我第一次去老太太家是二十四五年前，那時常有人敲她家門，送來慰問，記得有一次王若望、于浩成几位正在老太太家餐聚，一体制內女官員敲門，站在門外說：老太太，我剛從外地回來，听說有人要開除您的黨籍，我赶來說一句，您要保重！

人生真是匆匆，幌忽間多少事都變得遙遠。不過在這個混濁的時代，老太太留給我的是清醒、堅強的記憶。尤其在海外這些日子，她宁愿抱守孤獨，也未捲入你攻我擊的自殘圈子中。這種人格的堅守，比那些總要顯示自己非凡的人要值得敬重得多。

這個世界的大多數災難，並不是庸人造成的，而是自命不凡者所為。他們總是換著花樣來誘騙民眾，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旗幟，但本質其實是一樣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因為這個邏輯，我十幾天前就對一位“領袖“說，什麼時候你不再認為自己代表正義，我們才有對話的基礎。

這個時代，也許你個人做不了什麼偉大的事，但至少應守住一個人的人格。如果一個人對抗成更象原本要對抗的東西，還不如先做一個正常人。

戈揚老太太，一個有正常人格的人。


   何頻

    2009年1月23日於湄南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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