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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敏:山东滕州农民田甜因拆迁被烧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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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4-2009 22:33:1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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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敏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更新时间:2009-6-3 18:00:32

事件始末

田甜,1980年11月12日生,藤州市东郭镇田庄村人。

在东郭镇招商引资的大背景下,田甜动员父母及姐姐等亲属拿出全部积蓄并借贷,与他人凑到三十余万元合办养鸡厂。大力支持的镇政府划给土地,养鸡厂建设中也是一路绿灯。该养鸡厂建成不久,镇政府突然以非法占地为由让其无偿拆迁。

2008年11月19日上午10时许,镇里组织的100余人拆迁执法大队带着挖掘机来到养鸡厂,实施人们司空见惯的野蛮暴力无偿拆迁。田甜为了阻止拆迁,面对人多势众的拆迁执法队与轰鸣的挖掘机,把汽油浇在了身上,大喊要与养鸡厂共存亡。

“你他妈的想死不看好日子,有种就自己点上!”

“给他点上,烧死他!”

“甭管他,该推的推该平的平!”

这是拆迁执法大队中发出的叫喊声。

政府雇用来的挖掘机司机不是官员,生出侧忍之心不听指挥把车停了下来。

有一个镇司法所的人大叫:“他妈的吓唬人,连火机都没拿。”

有当时在场围观的村民说,一个拆迁工作人员应声把火机硬塞到了田甜手里,田甜立马把火机扔了。一群拆迁人员见状就涌到了田甜跟前,田甜大喊有种的给点上。不一会儿,就象茅坑里丢了块石头,围在田甜身边的人象惊起的苍蝇向外连滚带爬地飞快离开。接着,田甜就成了一个火球。

“那时围观的群众有几十人吧,都傻了。突然有人惊叫救火,大家才回过神来,可是,100多人的执法人员挡在前面,谁也过不去,执法人员看着火中挣命的田甜都向后退,与向前想救火的群众撞在一起,很多执法人员就回头面对着群众。”一个当时在场的村民说。

“‘有拍照的,快把这些人围住!’这话可能是带头来的司法所领导说的。这些执法人员就一拥地上来把围观的人圈了起来,有几人的手机被夺去摔得粉碎。李金生大骂着执法人员没人性左冲左突想去救田甜,被几个执法人员扭住踢打,他家里人随即上前来与执法人员扭成一团。最终李金生一家被扭进车内带走”当时在场村民如是说。

“当时我惊得傻了,听到有很多执法人员说谁要是乱说乱动就是想死了。我心里当时想向前去救田甜,可是腿就象不是自己的了,一步也迈不出去,哆索得气都不会喘了,只是看着远处的田甜在挣着,看着他最后连滚带爬地跑到路西滚进水沟里,心想可好了,自己一下瘫在了地上。直到田甜被执法的车拉走了,我才知道自己的内衣都被汗湿透了。”有当时在场的村民说。

具在场的群众回忆,田甜身上的火熄灭后,绞扭在水沟边,在场的所有执法人员还是在静观。有带队者打电话、接电话地忙着,这是在向上级汇报情况。一开始围观的群众被执法人员围住,有几人手机被摔,更有人混乱中衣服被撕破,有人受到些皮肉伤。这些人被驱散到远处的同时,又有群众聚拢来。

直到田甜身上的火熄灭一个小时后,执法车才把他拉向医院。医院的检查结论是,他全身百分之九十四的地方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12月20日凌晨2点,也就是一个月后,田甜死在医院里了。

田甜死亡之迷

田甜的死,是死于烧伤还是死于什么?这可能是个永远的迷。

田甜这个三十岁的青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被送到滕州市人民医院之初的六、七个小时里,其家人指他没得到及时抢救。后来,在多方的努力下,田甜在医院得到了医治。

就是烧伤的第一天,田甜的头脑也是清醒的,他对围在身边的家人说,这火是别人给点的。可能就是因为这话,家属被隔离到了病房外,每天只被允许见他半个小时。就是家属在场的半个小时,也有医院的医生在场。

田甜在巨额治疗费用的投入下,一天天好起来。主治大夫说,病人恢复情况很好,简直就是个奇迹。由此,政府方面对其母亲说,事情已发生了,不要闹事治好伤为根本。

12月19日,也就是田甜死亡的前一天,应田甜要求妻子给买来了羊肉汤,他吃得津津有味,还边吃边与妻子开玩笑。

12月20日凌晨2时,院方突然通知家属“病情严重”,接着就被告知田甜死亡噩耗。

死者阴影里的苦与悲

田甜的尸体从2008年12月20日运进医院太平间,到2009年3月15日运回家入葬。这85天里,善后事宜的处理,政府方面与家属无法达不成共识。政府方面作出的“给15万元赔偿一了百了”的说法,家属断然拒绝。其父田成礼与其母范怀荣的意见是,给钱多少都行,都不用经他们手直接打到红十字会的帐户上。他们要的是找出点火致田甜死亡的凶手。

儿子的事就这样悬着,女儿出事了。目睹了弟弟惨死的姐姐,厌倦了活在这样无道无望的世界中,割腕自尽,被抢救过来的她,最终离家出走,至今不知去向。

田成礼夫妇说,就是死也要讨个公道,他们写了一个题目为《控告御状叩呈中央首长》的村料,走上了上访路。从这“御状”一词足见他们的“清官情结”。人治下人们也只能呼唤清官的出现了。可是,他们寻到清官了吗?

他们“告御状”的结果,是被从北京押回关进了拘留所,一关就是十天。

“把我们关拘留所,可是什么手续也不给我们,太欺负人了!”死者父亲田相礼说。

“政府是想把我们也整死,居然专门把我们的亲友传去警告谁也不能帮我们,谁要是出头就受制裁,就连与我三伏上的叔兄弟他们都警告了。”田相礼说

“俺的娘哟,这是人吃人的社会呀,一点公理都没有了!”死者母亲范怀荣流着泪说着,放声哭起来。

在这夫妻二人的哭诉中,自杀不成离家出走的大女儿留下的十岁女孩儿,还有田甜遗世的六岁的儿子,围在老人身边哭起来。

结束语

无话可说。

就让如上事实来诉说吧。





                           民生观察志愿者魏敏调查报道

                                    200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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