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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特权阶层ZT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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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2009 20:40: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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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苏联人经常说起克里姆林宫诊所,事实上,它不是一个诊所,而是一系列的诊所和医院的总称。最显眼的一个是列宁图书馆大门口马路对面,在格拉诺夫斯基(Granovsky)大街商店的马路拐角上。这个诊所同样也没有标识,只是在大门旁边有斧头镰刀的浮雕。有时候可以看到政治局的吉斯轿车停在门口,克格勃特工人员在路边三五成群地聊天打发时间,一个司机拿着块抹布擦拭车子沾满泥土的挡板。不过,普通苏联人觉得勃列日涅夫或其他大人物不太会真的到这里来就诊,其原因正如一个记者所说:“他们生病的时候,医生们去他们那里。”


  斯大林使用一个在费里(Fili)的更为隐秘的医院,在去明斯克的大道旁边稠密的松树林里。其他疗养院和诊所分布在波罗的海和黑海沿岸,这些地方由被委婉地称为“第四局”的机构来管理,第四局意思是卫生部第四局。一次美国记者亨德里克.史密斯参加官方安排的采访,一位年轻漂亮的妇女在史密斯问她从事何种工作时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说她为第四局工作。你会感觉到她似乎承认了某件可怕的事情,好像在说自己是个间谍。她立刻耷拉下眼皮,希望史密斯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言。主管医生立刻把话题引开了。


  其他的著名机构,如科学院或波修瓦(Boshoi)芭蕾和歌剧团,一样有特别的诊所,医院和医生,比一般水准高很多。这些机构的医生声望远远超过一般的医生,以至于他们中有些医生和牙医从事收入不菲但是不合法的私人诊疗。不过这些诊所的虽然设施一流,医生却被要求政治上可靠,犹太人和其他一些技术上好得多但政治上不是那样可靠的人被排除在外。因此,也许这些医疗机构并不总能拥有最好的医生。药品也一样,精英们也能得到最好的,而在苏联药品虽然便宜但长期短缺,以至于共产党的媒体也经常对此抱怨。帕维尔以前常常借用一个上层朋友的身份证混进克里姆林宫药房购买眼镜甚至普通的药品如芥末膏或是民间药品如天然镇静剂。除了在克里姆林宫诊所或其他特别医院以外,很难搞到治疗心脏病,神经紊乱症的药品以及抗生素和西方国家制造的药品。


  不过,上层人物的最大的特权是在城市之外。领导人和他们家人拥有整个的、隐秘的别墅群。这些别墅单个来说也许比不上尼克松在基比斯凯尼(Key Biscayne)和圣克莱门特(San Clemente)的奢华的疗养所,不过,它们可以给勃列日涅夫提供各种风格不一的享受:黑海的克里米亚和波茨坦的温润的气候;俄罗斯中部围绕扎维多沃(Zavidovo)的狩猎区的凉爽的天气,在那儿,勃列日涅夫像以前的德国贵族一样,喜欢带着如基辛格那样的外国客人去猎杀野猪;明斯克城外的松树林里的静谧的生活,在那里,他和法国的蓬皮杜一起避开世间的喧嚣;或是列宁格勒附近的现代化的玻璃和柚木的芬兰建筑。


  几乎在苏联的每个主要城市以及许多较小的城市都有为精英们或其他高层次的来客准备的特别的国家宾馆——通常在普通人的视线之外,在一条道路的尽头,篱笆的后面,一系列松树或榉树围绕之中。一次在荒凉的西西伯利亚的石油城市苏古特(Surgut),史密斯和一群其他的美国记者住在一个总理柯西金曾使用的宾馆里。宾馆的房间用松木贴墙,带有乡下的古朴的风格,让人心情愉快,完全避开了周围的工人家庭的活动房屋的宿舍的单调。双人房宽敞明亮,配备着舒适的床和变阻器灯,就是水管漏水。内部的餐厅提供新鲜水果和蔬菜,这在西伯利亚早春天气是闻所未闻的。



  在另外一个场合,史密斯在一列开往拉脱维亚的一个政府休假地的火车上偶然遇到了柯西金的年届中年的女儿柳德米拉.吉维希雅尼(Ludimila Gvishiani)及其家人。史密斯等人和她的丈夫德哲曼.吉维希雅尼(Dzhermen Gvishiani)攀谈起来。德哲曼.吉维希雅尼是一个研究东西方商业的著名的专家,史密斯以前曾在一个新闻会议上见过。他们谈论贸易和苏联的休假胜地。吉维希雅尼是一个外表英俊,短小精悍的格鲁吉亚人,他穿着裁减合身的西服,带着迪奥领带。他可以像一个西方的高级官员那样到处旅行,事实上他也是到处跑的。吉维希雅尼透露他的家庭喜欢波罗的海的海滩和凉爽的气候,因为他觉得黑海索契的炎热的夏天加重了他背部的疾病。



  随后,有人从六节车厢以外的餐车把晚餐送到他们的车厢,这跟苏联的习惯做法完全不一样。史密斯等起身告辞。后来史密斯等人发现他们被认为是吉维希雅尼熟人,也享有从他们自己的车厢订餐的特权,列车服务员和颜悦色地解释说这是拉脱维亚铁路局的一项服务。可是在他们在回程时试图从自己的车厢订餐,年轻的女列车员吃了一惊,断然拒绝了,她声称:“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八)到里加以后,史密斯等人和吉维希雅尼夫妇分道扬镳。史密斯等加入了等待出租车的乱哄哄的人群,最后觉得没什么希望了,就干脆走到宾馆去。吉维希雅尼夫妇被五个人接走了,两个妇女手里拿着花束,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神情严肃的男士把他们提行李并负责安全保卫,这种安全措施在火车上看起来极为松懈,让人吃惊。吉维希雅尼夫妇被一辆宽敞的柴卡车送到部长会议宾馆,位于距离里加湾拥挤的海滩20英里的一处隐秘的地点。吉维希雅尼夫人在火车上曾告诉史密斯,那个地方戒备森严,以至于你可以“走好远好远的路只跟大自然交流”——这对于大多数苏联人来说是个难以想象的奢侈,在休假地点他们只能到处跟其他人挤在一起。



  在克里米亚和黑海沿岸,一些政治局委员的别墅,特别是乌克兰前任党的首脑波伊特.舍列斯特(Pyotr Shelest)的别墅是如此奢华铺张以至于它们引起了更正统的党的官员的不满。由于克里米亚是乌克兰的一部分,舍列斯特可以随意支配他所想要的劳力和材料。乌克兰的其他领导人也造海岸住所。不过据一位熟知当地情形的科学家说,舍列斯特像一些加利福尼亚南部的电影大亨一样,动用乌克兰工人为他在离雅尔塔的草木茂盛的尼基塔植物园半英里的海岸造了一栋宽敞的四层楼的宫殿。沙土被卡车特别地运来为他建造沙滩,还有他家里的各种家具装饰。工人们还造了防波堤。海水沿着海岸线的热带树丛翻腾起伏,卷起细碎的浪花。那位科学家在去植物园的时候曾逛到离那所房屋很近的地方。据他说,安全人员阻止游泳的人或闲逛的人,防止他们误闯进来,靠舍列斯特的宫殿太近。

  无论其他的苏联领导人对舍列斯特的豪华铺张有多少疑虑,一直到他被逐出政治局并失去了他在乌克兰的职位以后才被迫放弃他的别墅。在这方面,党内的规则是无情的。失去职位意味着失去国家别墅,虽然作为高级别的副总理,舍列斯特即使在被降职以后无疑仍然能得到一套较为普通一些的别墅。这个系统也从反方向起作用。1974年6月外交部长葛罗米柯向美国国务卿基辛格炫耀他在克里米亚的政治局委员所享有的别墅,他们在勃列日涅夫和尼克松会谈期间在奥兰达(Oreanda)海湾乘船巡游。在16年时间里作为外交部长,葛罗米柯从未能享有最高级别的别墅,直到1973年4月他进入政治局以后才得到!



  党内规则的一个最显著的例外是阿纳塔斯.米高扬,那个高龄的亚美尼亚人,党内斗争的老手。如苏联人所说,他活过了“从伊里奇到伊里奇”这段时间——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到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比斯大林和赫鲁晓夫活得都长。虽然在1965年被赫鲁晓夫的继承人以他是赫鲁晓夫的宠臣为由迫使米高扬退休,米高扬仍然设法保留了一套在黑海靠近加格拉(Gagra)的漂亮的别墅,这套别墅以两个大理石围绕的游泳池而闻名,一个用海水,一个用淡水。非但如此,他还设法保留了在莫斯科城外的一栋宅邸以及带有仆人和壕沟的豪华地产。无独有偶,在革命前的时代,这个宅邸是由一位极其富有的高加索商人拥有的。


  别墅(dacha)是俄语中奇妙的弹性很大的词之一。它所隐藏的意思比表达出来的更多。首先,它意味着从拥挤的城市逃避到俄罗斯乡间静谧的环境中。它很便捷地把社会差异弄得模糊不清。有时候它听上去比实际的更堂皇,有时候比实际的更普通。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俄国人喜欢使用这个词。许多人谈论起在某个地方“拥有一栋别墅”时眼睛里会闪闪发光。可是无论是眨眼或是语调都无法显示出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别墅的意味千差万别:从一间小小的稍大些的工具棚或一小块土地上的一个单间的小屋——周围都是类似的没有什么隐私的小屋,到一个普通的俄罗斯村庄里的一个稍好一些的、四个房间的、没有水管的农舍,再到从旧的贵族那里接收过来的堂皇的宅邸,或是更现代一些的,由四十年代的德国战俘建造的乡间别墅。别墅还有一个另外的本质上差别:有些是国家或是组织的别墅,它们是免费的或是每年象征性地付200或300卢布;有些是私人拥有的,它们是斯大林时代因为对于苏联有突出贡献而得到的礼物,或者是通过某种法律上合伙的方式而建造的,或者是通过作假或对规则的灵活解释而被买卖多次的。在莫斯科西南伏诺科沃附近的一栋5间房的别墅在十年时间里三易其主,在七十年代早期其价格从15000卢布飙升到65000卢布。通常高价别墅属于获得列宁奖金的、对党忠诚的作家,电影导演,作曲家,歌剧明星等那些能付得起钱的人。


  党的领导人自己拥有带好几英亩土地的、国家提供的免费宅邸。他们的房屋有高高的绿色篱笆环绕着,普通的苏联人从小就知道不要走到靠这些篱笆太近的地方。许多这样的宅邸坐落在去乌斯潘斯科伊村(Uspenskoye)的道路的旁边,跟那里的外国使馆共有莫斯科河的河岸。通向领导人别墅群的道路隐匿在松树林里。这些道路都有朝外的“禁止通行”的标志,以阻止那些好奇的人闯入。地位最高的那些人都有穿制服的警察岗哨在主要的路口阻止那些误闯进来的司机,防止他们不小心闯到进去的路上,更不用说在树林深处的便衣警卫了。

  莫斯科人觉得领导人的这种生活方式是对马克思主义理想的嘲讽,以至于他们用一个关于勃列日涅夫的笑话来取笑这种方式。在七十年代初,勃列日涅夫的母亲仍然健在。根据这个笑话,勃列日涅夫想让她知道自己混得有多好。他决定邀请她从乌克兰的老家过来,并带她到自己在莫斯科城里的宽敞的居所到处看看,可是他母亲显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不安。勃列日涅夫便打电话给克林姆林宫,命令把自己的吉斯车开来,开往他在乌索沃(Usovo)的别墅,这个别墅以前曾被斯大林和赫鲁晓夫使用过。他带着母亲到处走走,给她看每个房间,漂亮的地板,可她还是没说什么。勃列日涅夫又叫来了私人飞机,直飞到他在扎维多沃的狩猎居所。在那儿,他又陪着母亲去宴会厅,向她展示巨大的壁炉,他的猎枪和所有有关的东西。勃列日涅夫再也忍不住了,他恳切的问道:“妈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呃,”她迟疑地说,“这很好,列昂尼德。可要是共产党回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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