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福：湖南省有近千万人“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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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怪象杂谈

何亚福

最近，《全国人口普查条例》公开征求意见，为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确立法律依据。这是中国政府首次为全国性人口普查制定行政法规，目的在于为提高人口数据准确性寻找法律支持。1949年以来，中国已经进行了五次全国人口普查，分别是1953年和 1964年、1982年、1990年和2000年。前面四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被学术界公认为是比较准确的。然而，2000年进行的第五次人口普查的数据，却被很多专家认为存在比较严重的漏报和重报的现象，尤其是对于总和生育率的数据，目前存在诸多争议。

2000年7月，离第五次人口普查还有3个多月时，《四川日报》刊登一篇报道说：7月10日，记者在全省人口统计质量较好的三台县了解到，该县去年对人口出生、计划外怀孕、重点服务对象和流动人口开展“四清查、四落实”，结果查出1991年至1998年漏统、瞒报1.2万人。一个县如此，全省又如何呢？记者从省计生委获知，1991年至 1998年全省共清理出漏统出生人口40.72万，相当于四川省一个中等人口县。

2000年11月12日《北京青年报》报道：第五次人口普查入户登记工作已经进入尾声，然而从目前的登记情况来看，有些地区存在较为严重的少报漏报现象，陕西省应该登记的人数少了200 万，湖南省则少了近千万。与此同时，国务院第五次人口普查领导小组就此事发出了《关于确保第五次人口普查登记数据质量的紧急通知》，要求“区不漏房、房不漏户、户不漏人、人不漏项、项不填错”。各地人口普查办公室也纷纷作出了紧急部署，以确保准确率。

根据第五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湖南省人口共有6440万，如果湖南省少报漏报人口近一千万，那么可想而知普查质量是很糟糕的，普查数据是很令人怀疑的。不过，我不知道有关部门有什么根据认定湖南省少报漏报的人口有如此之多？

在人口普查中，除了出现少报漏报的情况以外，还发现有另一种情况----死亡未销户。例如，2000年11月11日《新民晚报》报道：温州有关部门在最近的人口普查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该市有5.49万名死者的户口尚未注销。温州此次发现的5万多名未注销户口的死者，主要有三部分构成：一是农村人口，未注销的原因是一些公民申报意识不强，根本不知道去当地派出所注销户口；二是部分城镇人口，死者家属受利益的诱惑，故意隐瞒实情，企图继续领取死者养老金；三是异地死亡未在所在地注销户口也占其中的一部分。

记得在第五次人口普查时，我自己一个人住一套房子（这原是我祖父住的公房，后来他搬去与我叔叔一起住了，就把这套房子让给我住）。当时我虽然住在这套房子，但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仍然回到我父母家吃饭，吃完饭后又回到这套房子（从我住的房子到父母家的距离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2000年11月初的一天中午，我在父母家吃午饭时，父母说上午有一位人口普查员来把全家人都登记了。吃完饭后，我回到自己住的房子。不久之后又有一位人口普查员敲门进来说要进行普查登记。我回答说上午已在我父母家登记过了，不能重复登记。他疑惑地问：“你住在这里，为什么在你父母家登记？”我说我在父母家吃饭，所以顺便就在那里登记了。可以设想，如果我不知道人口普查员到我父母家登记这件事，那么我可能会被重复登记。

在当今世界（尤其是在和平时代），一个国家如果连本国的人口数据也搞不清，确实属于天下奇闻。希望《全国人口普查条例》能为第六次人口普查确立法律依据，以便人口普查能彻底搞清中国人口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