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原: 且看北大孙东东教授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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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原律师
  liu6...@gmail.com

且看北大孙东东教授的“变化”


04月 7, 2009 at 2:01 am · Filed under 法制评论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主任、北京大学卫生法学研究中心
主任、司法精神医学主任医师，同时还担任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卫生部专家委
员，司法部、人事部全国司法鉴定人资格考核领导小组成员的孙东东，因为一句
“99%的老上访户患有偏执型精神障碍，把他们送到医院去是最大保障”言论，成了
社会焦点人物，遭到民众广泛质疑。(孙东东称：把精神病人送到医院是最大的保障)


    孙东东没有对全国所有的老上访户作调查，也没有对他们精神状态作过鉴定，
就信口开河说其中99%的人有“偏执型精神障碍”，这不是严重违背了师德和司法鉴
定者职业道德吗？


    孙东东极不负责的说法，估计司法机关也不会赞同。如果孙东东观点是正确
的，司法机关对一些访民的处罚案，错案比例也会高达99%，这不是在讽刺司法机
关办案严重不负责吗？


    因为那些遭过治安拘留、劳动教养、判刑的访民，执法机关在追究责任前，很
少会给他们做精神病司法鉴定。现在孙东东说这类人99%精神有问题，那他们很可
能是无责任能力或限制责任能力者，把他们的违法犯罪行为，视作正常人的违法犯
罪行为来处罚，难道不会造成案件的错判吗？


    孙东东说这话，有可能“两面”都不讨好呀！


    对孙东东的观点，包托我在内的人，都在批评他信口开河。其实，以前的孙东
东并不是乱讲话的人，这有例为证。


    山西省岚县梁家庄乡裴家庄村农民李绿松，为了村建小学资金去向问题四处上
访告状。1999年12月11日，该县公安局接到了报案，说县委、县政府、县政协和县
教育局四个机关的牌子被盗，还有人在挂牌的门柱上写着“清除腐败、清除贪官污
吏”等字样。李绿松成了头号怀疑对象，被抓进了公安机关。警察对其讯问时，李
绿松要么不说话，要么就破口大骂，拒不回答。在审讯期间，李绿松的舌头不知咋
的就“割”了。


    此事被媒体曝光后，围绕“割舌”之争，这起鉴定交给了北京大学司法鉴定室，
时任副教授的孙东东主持了鉴定，得出的结论是“舌头”被割了一刀。


     孙东东对此感到很震惊，表示“愿望到太原的法庭上去作证”。（山西割舌案
真相凸现 虐待上访者凶手是谁？ ）


    如果当年没有孙东东的客观鉴定，没有他的仗义执言，真相也许永远难以查清。


    事过七年后，在2007年11月，北京发生了打工者肖志军拒绝为9个多月身孕的
妻子做手术签字，而导致李丽云死在医院的重大事件。


    在这件事件中医院是否有责任，医疗机构是否有强制治疗权等问题，成了社会
关注的焦点。


    已是卫生部专家的孙东东，在接受《健康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这件事既不
能反映法律的缺失，也说明不了医院和医生有什么责任”，“孕妇的家属在明知不手
术会产生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坚持不同意手术，导致了不幸结果的发生，这是间接
杀人。”（法学教授孙东东解疑孕妇死亡事件家属涉嫌间接杀人）


    他还认为，“医生的强制医疗权力如果不受约束的话，极有可能因泛滥而造成
对生命的滥杀，比如，可以以治疗为借口，把不同观点的人关进精神病院，进行迫
害。这在历史上是有过先例的，希特勒对犹太人和残疾人的灭绝就是打着治疗和净
化人种的幌子进行的。”


    把全部责任都推给了肖志军后，为了进一步论证医院和医师没有责任，孙东东
提出不约束强制医疗权则会发生严重后果。按照他的观点，因为要约束医生的强制
治疗权，所以肖丽云之死，责任在其丈夫，与院方无关。


    孙东东真是煞费了苦心，但他还是知道有人会“以治疗为借口，把不同观点的
人关进精神病院，进行迫害”之事，且以当年希特勒对犹太人和残疾人的灭绝作为
例证来说明。


    然而，这事仅过了一年多，他的观点又“转变”了，竟说99%老上访户是“偏执型
精神障碍者”，把他们送到医院强制治疗是最大的保障。


    说这话时的孙东东，似乎忘记此前说过的“以治疗为借口，把不同观点的人关
进精神病院”的问题。


     三鹿奶粉事件曝光后，国家质检总局和卫生部被民众质疑，作为卫生部专家
成员的孙东东，再一次公开发表“辩护”观点，说什么毒奶事件是意外事件，是偶发
事件，大家不要过于担心。（卫生部专家解读三鹿奶粉风波http:
//video.sina.com.cn/news/c/v/2008-09- 12/175221456.shtml ）


    好在事件披露后，有关部门没有听信孙专家的话。否则，其他品牌奶粉含三聚
氰胺之事也不会查出，更多的婴幼儿还得继续遭殃。


    “毒奶粉”事件，祸害了近30万婴幼儿。三鹿公司破产倒闭，一批官员被撤职，
责任人被判刑。如果这样的事件，还属于意外事件。国家是不是该为这些渎职的官
员，为在奶粉中渗入三聚氰胺的责任人予以平反昭雪呀？这显然是太荒谬了。


    有人认为，孙东东说这话时，不知三鹿奶粉问题很严重。但我以为，作为卫生
部的专家，在问题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为何就敢下结论呢？


    从孙东东的“变化”，似乎验证了鲁迅先生的话，人一阔脸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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