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飞：公民对警察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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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entry-body">[<div>[<div class="item-body">[<div>[<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如今的公安队伍的糜烂日甚一日，警察为非作歹也非个别。公安警察在某种意义上成了官员和政府的私产，让他们来作恶行凶他们便来作恶行凶，根本不考虑其间有无道理有无良心可言，所以警民关系之紧张，冲突日趋激烈日趋表面化，在中国大地上越来越多，这实非整个社会的福音。按道理讲，本来该知法懂法的警察，来给公民普及法律常识，教导大家做一个合格公民，可世事吊诡得很，现在中国的警察需要我们公民的训练，才有可能让他们明白，他们是我们纳税人养的（不是党也不是政府养的），他们是公务员，必须依法办事，切不可把自己当成官员的私人保镖胡来。[</p>[<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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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抗议是一门公民课》中说，你看布什遇伊拉克记者掷鞋事件应对得体，而温家宝在剑桥演讲遇掷鞋事件就应对得比较糟糕，其原因不在于布什比温家宝聪明，而在温家宝缺少像布那样面对反对者的训练。布什是经历选战上台的总统，成天面对各种反对的声音（包括媒体无孔不入的批评、讽刺、挖苦等），所以他有较好的心态来面对反对者，倾听反对的声音，这是一种对政府官员应有训练。可惜的是，中国的官员是组织任命，而非选民的支持与反对较量下的结果，他们常听到就是下属对他们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他们根本就没有面对反对者的声音，来切实应对的训练。所以一旦遇到不同的声音，就僵硬大怒（大家想想江泽民曾如何骂香港记者），就弱智到不知所措，就只知动用权力来扼杀反对者。这在一个民主自由已成为整个世界所学习的政治文明世界里，其愚蠢颟顸的诸种不当举措，在一个资讯和传媒相当的发达的时代，不成为世界笑柄都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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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怎么来训练中国的官员和警察，那就是你持续地有理有节地表达出自己不同的声音，表达和维护自己的权利，让官员和警察逐渐适应民众反对和抗议这个现实。让他们知道受民众批评、抗议、反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们的心态也就逐渐放平，逐渐感到受人批评是不可避免的，要得体地应对，才不被更多的民众和媒体批评，才能达成官民的有效沟通和警民的互相理解。现在我们的政治制度还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但政府道歉的次数（其不再犯类似错误的诚意依旧有待考验）再增加，比如这两天抓王帅的河南灵宝市委市政府公开道歉，虽然诚意和制度上的变化还不够，但总比强硬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法要好。政府向着好的方向转变虽然是他们应该做的（还做得不够），但我们还是可以给予适度的认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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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陈云飞（2007年6月4日轰动世界的广告刊登者）兄就常背着变化的广告在成都的大街上走，随时向官方要自己的权利，下面始终不变的则有一句：“温馨提示：请公仆不要对主人动粗”。当然像陈云飞这样拥有良好的心态，笑嘻嘻维权，表达自己反对意见的做法，不一定适合每个人学习。但你从中可以领略任何一种做法，只要对自己是相对安全的，便不妨尝试，公民自身的成长以及对警察的训练就是从此开始的。艾未未调查小组的志愿者发回来的“公民调查日记”就是典型的公民对警察的训练。我想这些公民调查志愿者不少可能是八零后，但他们的公民意识确实令人高兴，他们会提醒警察，请你出示证件，请你开出扣押物品清单，如与调查无关，他们会说此问我可否不配合等，这些都是具体而微的对警察的训练。千万不要小看这样的训练，要让警察随时知道自己是我们纳税人养的，我们可以在法律范围内配合你的调查，但我们有根据法律维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权利。这样长时期的训练，再加上制度的约束，就会逐渐去掉警察身上的骄横和戾气，以便更好地为民众服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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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种训练，就是你表达自己的意见，你签名被警察请喝茶。作为一个公民，在一个不正常的社会里，被警察请喝茶虽然让我们愤怒，但我们也要有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即警察大多数时候是他们的职业上的奉命行事，我们不必为难他们，不怕他们请喝茶。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交流，我们可以将喝茶记写出来发到网上，让公民们互相学习，让大家对警察脱敏。我们谁也不想与警察有什么交道，但既然维护自己的权利，必须与他们打交道，也不妨堂堂正正地去做。刚开始做，你也许有一颗扑扑跳的心，后来你也就知道这颗心还比较坚强，甚至可以像NBA季后赛胜负一掷，有一个罕见的大心脏。零八宪章后，有许多朋友被约请喝茶，不少人将喝茶的经历公诸于众，让民众互相观摩学习，从中学到不少如何应对技巧。特别是波斯小昭的《小昭喝茶第一回》堪称诸种“喝茶记”中的范本，如果我编选“中国公民读本”，我一定将此文选入“公民与警察”一栏中将以重头解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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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网上诸种表达自己权利签名，随着民众意识的觉醒越来越多，这是极好的现象。这既是对公民自身的训练，也是对政府和警察的公民教育。其中 “关于禁绝中国监狱牢头狱霸现象之公民建议书”签名活动，进行了几次，但被约请喝茶者，我还没看到过。但今天一位朋友将他此次被请喝茶的过程发予我，想让我公布出来（因为他没开博客），以便大家观看被喝茶的过程，以使诸位公民互相学习，共同脱敏。我为这位朋友所做的努力，为他将喝茶记公布出来而感动。我们许多人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说实在的，正是因为有了孩子我才不能忍受愚弄与欺凌，家庭的存在并不是将责任下移推后的借口，也不是对社会不公不发表意见的托辞。如果因为有家庭有孩子便对一切不公忍让，那你生孩子出来，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让他继续“享受”你这样受奴役的地位吗？当然，要处好家庭之间的诸种关系，需要互相沟通，需要夫妻之间有一定共同的认识，但也不必强求。我们要尽量不因争取社会进步，而使家庭受到伤害，至少应该尽最大努力把伤害降到最低程度。至少在我们许多发表不同意见的朋友中间，他们将家庭处理得是非常好的。2009年4月17日8：34分于成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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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公民的喝茶日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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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之懒惰，实在是不愿意写一点什么东西的，也因此曾被上司批评：实践工作还不错，报告写得却太简单，对别人了解我的工作成绩不利；我心下想，我实在是有一个好老板，知道我的工作，可我实在不喜欢在报告里写上那些表功的，表述事物发展的曲折性，前进性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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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经过几日的彷徨，我还是觉得应该写点什么来记录一下这几日的心路历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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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介绍一下我的背景：深圳一家外资企业的中低层管理人员，也就是人们常称之为的所谓的白领吧，虽然我讨厌穿白领的衬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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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9日 周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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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同事一起在阳江出差，上午去参观了一家工厂，老板本地人，技术出身，白手起家，在当地经营一家规模还不错的私营企业，在行业里也小有名气，市人大代表。这次第一次去考察这家工厂，印象老板是个实在人，带着我们参观了眼下萧条得可以的工厂，大概产能用上了三成吧。中午一起吃饭，聊得很投机，未聊生意，聊了一下时事。老板对经济危机下的4万亿有不同的意见，对政府促进就业的手段也有不同的看法，并提到人代会时提了议案，但被压了下来。又谈了一些人大选举的趣事 （有空的话另文再表），令我心惊而后又释然. 老板还谈到了自己作为右派子女的儿时生活和境遇及对自己人生的影响，令人唏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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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了另外一家工厂参观，看完现场正开会间，接到公司人事经理的电话，问：“怎么有三个公安来找你，要你的电话号码，可以把号码给他们吗？”听了一阷，狐疑：公安怎么会来找我…潜意识里却不觉有了答案: 难道是为了…那个。但兀自有点不信。不管怎样，自认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便跟同事说：“没关系，你把号码给他们吧，应该没什么事的，我在开会，回头再给你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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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必会，打电话给人事，人事说“来了三个人，一个辖区民警，一个司法局的，一个便衣；民警出示了证件，问了你在公司是干什么的，有没有留过学，出过国，还看了你的简历。说是找你了解一点情况，我问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违了法，答曰不是违法，只是找你了解一点事情；我又问是好事还是坏事，答曰无所谓好事坏事；不过他们态度都挺好，没有想象中公安那么严肃。你没什么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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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应该没啥事，等他们联系我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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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他们是为这个来的：（（关于禁绝中国监狱牢头狱霸现象之公民建议书））。（原文可google）文章倡议支持的公民实名签署，我赞同这个倡议，签了：黄xx 深圳 外企职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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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那一刻，我的心里有无限的悲凉；他们怎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来找我，他们怎会为这样的良心的基本的公民表达来对我施加压力，他们怎会如此的虚弱。感到被伤害了，伤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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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憋屈得厉害，把这事跟同来的同事说了，同事唏嘘。晚上跟同事一起喝了点酒，没有再谈这个话题，微醺，回到房间酒店，看艾未未的博客，看了（（祥瑞生日快乐）），想到愿者在灾区承受的一切种种，感同身受，不由流下泪来，继而抽泣；记忆中，懂事以后除了去拜祭奶奶，没这么哭过。哭完，心情松弛下来，想，何必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让自己不开心呢，释然了许多，虽不能尽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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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 周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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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拜访另一家工厂，开会间，手机响，接听，曰：“我是罗湖公安局的，你出差回来了吗，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答：“还没回，星期一回。”曰：“那好，星期一找你”。因正开会，没多问，答“那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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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无话，晚，返深；只是在想该怎么样应对他们，还有这事是否要告诉我妻，想应该告诉，又觉得不该，徒添她的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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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1日 周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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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看艾未未的博客，妻进房间，问“在看什么呢？”答“看艾未未博客，看志愿者的公民日记”, 然后给她讲志愿者在灾区的遇到的种种阻挠责难，愤慨中，突然发神经，笑问“老婆，如果我某天遭遇不幸，你会怎么样” 妻极敏感，即问“你是不是要像他们一样，你敢！你不管你的儿子了吗？”然后给我做了一通的思想工作，曰做这些是无用的，不要当炮灰，Z F很强大，已经在进步了等等；我赶紧申明我没有要怎么样，也没有加入任何组织，不会弃妻儿于不顾。妻终于放过我，让我发发牢骚可以，千万别“乱来”。曰她也知道ZF不好，只是不想我们的小家有什么事，我无语点头。我明白妻的想法，可是谁都不去努力，谁都高高挂起，我们的国家怎么去进步呢。艾未未们所做的事，不正是为了我的儿子，为了我们的下一代，为了我们的国家有一个好的未来吗。是的，我现在境遇还好，比很多底层的人好得多，可是，人要有一点担当真的那么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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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 周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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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只是决定周一会实话实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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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3日 周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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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到公司上班，跟人事再问了一下周四的事。有一点忐忑，毕竟第一次要接受权力机关的问话。10点左右，电话来了，语气平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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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回来了吧什么时候有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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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有空，你找我要了解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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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找你了解一点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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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什么情况啊，你要告诉我啊，要不我怎么跟你们配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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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啊，那我问你，你在网上签过一个关于禁绝牢头狱霸的倡议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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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签过啊，有什么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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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签了是吧，没什么问题，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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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还了解什么情况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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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事问问你，做为公民你也应该配合调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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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是一点小事，只是针对这小事的做法已经深深地伤透我的心了，深深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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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午1点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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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1点钟，你在一楼大堂等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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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哪谈啊”我可不想去局里或是派出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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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在你们办公楼保安室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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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本想邀请他们到公司办公室谈的，不过想想在办公室谈给公司和同事的影响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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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点钟，到大堂等，1点15，来了两位，一人着警服，辖区民警；一人便装，30左右；见面握手，便装者介绍自己是罗湖公安局的。然后发问，态度随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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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深圳多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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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实作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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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个学校毕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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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实作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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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保安室，正式问话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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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想了解你那个网上签名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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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可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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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说证件是吧”往包里拿警官证“哦，我忘在车上了，没关系，我等会给你看，在车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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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也忘派出所了”辖区民警解释，我看了看警服，记下了警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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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等会看就行，您有什么就问吧”对深圳警员的素质我还是相对比较信得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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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签了这个禁绝牢头狱霸的倡议书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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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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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名是在哪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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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上啊，签这个倡议书有问题吗？违法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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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不是违法，如果违法我们就不会在这里谈了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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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也赔笑。“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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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签名是谁让你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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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让我签啊，我在网上看到，觉得讲得有道理就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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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看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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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我看到一个帖子，有这个，觉得挺好，促进社会进步，就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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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吗，在哪看到的，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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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网上这种帖子挺多的，什么反对CNN啊，支持奥运啊，挺多的，我看到觉得支持的就会顶一顶喽”心里不知怎么有一种快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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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签的不记得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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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记得了，反正是躲猫猫以后嘛，躲猫猫以后才有这个帖子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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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到公安部对这个事情也是蛮重视的嘛，说要整改，说实话，你们为这个找我我有点…”我又补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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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问题，只是怕你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你知道现在网上什么人都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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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了，我几十岁人了，我对事不对人的，认为正确的我才会支持”我还成了不明真相群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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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现在经济危机，稳定很重要，国家对这些很重视的，上面很重视，我们也有压力的，你还有其他朋友和同事签这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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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上面很重视，我总算明白了，上面和有关部门是我们国家最牛的机构。我略微感觉这两个警员有一点点的无辜，毕竟他们也是有妻儿老小要养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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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签，就我自己签了，我也没跟其他人说过，我没觉得这个有什么大不了，签了根本没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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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你还签了什么其他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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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真不记得了，您知道，我看到我觉得对的就会顶，顶了就忘了，不会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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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还问了些无关紧要的，略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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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找你，主要就是怕你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这个，你应该明白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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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我是成年人了，能分得清什么是是非，您放心”便衣看着我，意味深长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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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今天谢谢你，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只是上面比较紧张，你跟我一起出去吧，我给你看我的证件”又是上面，上面怎么这么虚弱啊，上面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一个普通的公民多大的精神创伤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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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辖区民警补充，但没把话说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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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保安室，跟辖区民警握手道别，他还要了一张俺的名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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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堂到了路边，分局警员的车就停在那；那不是不让停的吗，我等可要罚200元的啊，真够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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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把证件给了我，上书，罗湖区公安局，徐xx,没看到什么部门的，猜猜是国保的吧。不过不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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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道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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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正上班，徐打电话来了，问我家确切地址，如实作答（难不成哪天来我家拜访，晕），又问我妻姓名，俺有点怒了，说这是个人的事跟我老婆有什么关系，徐答这是没很大关系，不过他报告需要写，希望我配合，俺想想，他们什么东西查不到啊，便告诉了他，免得报告上给我来个恶评，就划不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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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 周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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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上班，无话。挣扎，是不是应该把我这一段写出来，让公众对他们有一点多的了解呢。想起了妻的话——做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只是当炮灰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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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 周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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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决定要把这对于我来说不平常的经历写出来，说实话，我顾虑，我担心，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不知道我这样是否会给我深爱的妻儿带来什么未知的风险。但是我还是决定要写出来，为了一个普通公民的良知，为了让我的儿知道他的父亲是有担当的。也希望我的儿在他的年代里能有基本的表达的权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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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4月15日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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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style="border-style: none none solid; border-color: -moz-use-text-color -moz-use-text-color windowtext; border-width: medium medium 1pt; padding: 0cm 0cm 1pt;">[<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padding: 0cm;">
延伸阅读[</p>
[</div>[<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抗议是一门公民课。[<a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 href="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b9a10aedceae2255">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b9a10aedceae2255[</a>。[</p>
[<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我们小人物的责任。[<a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 href="http://blog.sina.com.cn/s/blog_54eeec700100c00o.html">http://blog.sina.com.cn/s/blog_54eeec700100c00o.html[</a>。[</p>
[<p style="margin: 0cm 0cm 0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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