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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狱如何成为可能——以@方舟子 方教主之种种构陷手段为例
作者:大国师王威
韩寒:我特别感谢那些支持者,之所以方舟子能够很轻易地打倒一些人,是因为大家都不敢支持,因为方舟子的打假模式很简单,就是每个人的屁股都是不干净的。 我之所以敢出来跟他对质,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屁股干净,但是没想到对于他来说,可以找点屎糊你身上,然后再进行批判。
中国历史上,文字狱蔚为发达。煌煌二十四史,种种深文周纳之手段,千百年而下,读者痛心、寒心,惊心。
所以龚自珍有句“避席畏闻文字狱”,这诗还有下一句,就是“著书都为稻粱谋”。意思也明白显豁,有了文字狱,大家就不敢多思多想了,写作的目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温饱了。
所以中国有个奇异的文化景观,就是出版物自宋代以来,至为发达,但是偏偏就是思想创新的少,说出尖锐的言论的少,反而是糊口的文章多。
为什么呢?文人的任何一句话,当你陷入了文字狱的网罗的时候,是无容自解自证的,因为自然有一大堆聪明的文人,帮助当权找到种种“合理质疑”,先从精神上摧毁你的意志,再从肉体上消灭你的骨肉。
文字狱是当权者最喜欢的工具,所以历代以来,统治者都很下苦心培养这方面的人才。在《史记》之中,即有《酷吏列传》。直到晚近之文革,更是举国之众,人人既构陷他人,而自身也在他人之网罗之中,彼此相杀相砍,人斗之乐长达十年而不疲。
对于文字狱的历史,多数人耳熟能详,却不知道构陷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发挥作用。
正值方韩大战,我惊喜的发现方舟子先生之构陷之手段可谓有惊天彻地之能。他的运用之妙,达到的神而明之的地步,足以为后学之楷模。
本来以为文革之后,百般构陷之技巧已经成为失传之绝技,没想到出自福建造假之乡云霄县的打假斗士方舟子尽然能够将之其道大光,唯有叹服。
在此仅仅记录自2012年1月17年方舟子将韩寒代笔一狱如何做成如山之铁案。
(未完待续)
@方舟子 韩寒把从2006年12月13日到2007年9月18日长达9个多月的博客文章全删了。一边重金悬赏,一边销毁证据,更让人觉得悬赏没诚意
韩寒:在《正常文章一篇》给予解释:
2008年3月份的时候,我的杂文集《杂的文》出版,里面的文章大部分都摘录自以前博客。我保留了以前的文章一些时间,以方便不想买书的读者阅读,然后在2008年的5月份左右,我删除了所有以前的文章,因为要照顾到出版社包括我自己的利益。……我想一个作者是拥有删除和修改他自己文章的权力的,尤其在一个提供给大家免费阅读的平台上。况且那是2008年的事情。”
也即是韩寒不可以在2008年之前预料到4年后的方韩大战。
方舟子先生对于韩寒如何答复呢?
其时之方舟子还算正常,未施展日后之“略过”战术。而是对韩寒的辩解表示认同。
所谓“略过”战术。就是提出一项“合理质疑”之后,被韩寒方反驳,已难立论了,方舟子却不消除影响。
这种有意识的控制正反方信息传播之信息,即是方舟子开始滑向“恶”的深渊的过程。
以后我们可以看见方舟子的“略过”战术,他的“略过”姿态有如飞翔过天空的麻雀,在拉下雀屎之后,再不回顾。
也可知此时之方舟子并未越过质疑之底线和原则。
所谓的质疑,固然可以有疑必问,然而疑问如果得到澄清,那么质疑者有两个选项,一是认可,二是不认可。
如果不认可,则需提出反向之依据。
如果认可,则可以继续下一个。
准此,方舟子继续前行。
@方舟子:韩寒现场作文《杯里窥人》引经据典,列出参考文献,还能扯上不常见的《舌华录》一书,宛然博闻强记的少年学者。但是一年后接受电视采访,被问及为什么《三重门》取这个书名时,却说“记不得了”(其父后来撰文解释“三重”典出常见的《中庸》),像换了个人。
著作者忘记书名,乃不可能是之“常识”。
关于三重门来源其实原书中已经给出明确的解释,读的就是chong而不是zhong。直接给出原文看就好了:
雨翔突然想到Susan的两封信——两张纸条他都带来了,开了柜子找出来看,一看到Susan 的字又勾起了难过,既舍不得又凶狠地把纸撕烂,边撕边说:“什么——三重门——去你的——我——”这时脑子突然聪明,想起万山说过“三重”在古文里乃是三 件重要的事之意《礼记·中庸》第二十九章:“王天下有三重焉。”三重指仪礼、度、考文。,古人“王天下有三重焉”,林雨翔“忘天下有三重焉”。
那么韩寒何以在采访中忘记呢?韩寒做了解释,方舟子对于韩寒的答复可否满意呢?
“在天才韩寒创作《三重门》之谜”一文中,方舟子如是以为——
他的解释是,他并不是真忘,“我完全是不想搭理一帮笨蛋”,所以假装忘了。但是在其他场合,韩寒也经常用“忘了”来回应对《三重门》的提问,例如:
“昨日,中山大学附中的阶梯教室里挤满了300多名学生。……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对话时间里,不断有学生请他谈谈此前写作《三重门》等成名作品的心得和体会。但韩寒大都以一句‘我忘了’或者‘我不记得了’含糊作答,这引起一位女生对其创作态度是否严肃负责的质疑。对此,韩寒仍然轻松回应:‘我记性不太好,写过的东西就忘了,但我对读者是很负责任的。’”(2005年11月30日《南方日报》
这回总不至于把学生们也都当成“笨蛋”了吧?为什么还是大都以一句“我忘了”或者“我不记得了”回答对《三重门》等成名作品的提问?一个作家对自己的成名作品的记性如此之差,这不是很奇怪吗?难怪连在场的中学生都要质疑其创作态度是否严肃负责。其实一个作家再不严肃,再不负责,也不至于对自己精心创作的作品如此不熟悉。但是,如果作品根本就不是该作家创作的,只是照抄一遍而已,那就容易理解了,说“忘了”总比说不知道好。
在这段文字里头,方舟子已经开始有了“恶意”了。
何以见得?
多数人于此问题,顶多也就抨击一下韩寒的创作态度不严肃,韩寒对待读者的态度不严肃,这属于“意见指控”。
一个公众人物,即便是甘地之类的圣人,也有被人诟病之时,无足多怪。
然而,方舟子却生发出这样一个极不自然的结论——韩寒有代笔。
这就是“事实指控”。
“意见指控”乃是基于主观情绪,是以可存而不论。然而上升到“事实指控”,则需要证据加持,因为事实指控追寻的必是真相。
那么方舟子手上此时可有证据呢?
一毛钱的证据也没有?
那么他为何下此“结论”?
请注意,方舟子下“结论”的时候,从来是“如果式”。
这个“如果式”潜藏于方舟子的种种的构陷手段之中,多数的读者都会忽略掉这个如果,而方舟子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用这个“如果式”开启的即是文字狱的大门。
事实上,方教主如此,方教主而下之徒子徒孙对此运用之纯熟和得心运手都犹如万众一心。
麦田、彭晓芸、染香、张放,乃至于晚出之赵鼎新。
“如果式”所设下的陷阱网罗,多数人是习焉不察的,即便意识到,也往往一不小心就自己跳了下去。
所以方舟子总是起舞高蹈的宣称自己在挖坑,在等待听见“扑通、扑通”之声,其自信心即建立于多年以来对这个“如果式”的运用之妙上。
(未完代续)
如果,乃是可能,乃是世间万事万物之千万种可能。
要让如果变成真实,是要种种严格限定之前提的。
从方韩的第一次攻防中,其实方舟子是无计可施的,因为“忘记”《三重门》之书名起源,乃是韩寒的自由。
要如何解释这个忘记,韩寒可以提出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完全不需要别人信服与否。
遗忘,是每个人的天性,无论是我们做的好事,还是做的坏事,最重要的事,最有意义的事,最终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被遗忘掉。
我们根本不必需要去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大脑该记住什么,或者忘记什么?
在任何的案件侦查中,侦查人员既要和犯罪嫌疑人之撒谎的本能作斗争,也要同人类之遗忘天性作斗争。
要想证明韩寒乃是撒谎,就得指出他的言行不一之处。
即便指出了撒谎,还不够。
人类的撒谎动机很多,比如韩寒之所以不乐意在学生面前多谈《三重门》创作,也许是他潜意识里头以为普通的中学生根本不可能理解一本小说的诞生,多谈无益。
这种心态,在各种当代名家之采访中往往有之,并不鲜见。
事实上,韩寒的“忘记”,是个至为开放的可能,有千万种可能。
然而,方舟子很聪明的用“如果”,把其他的可能都统统的挡在大门之外,而仅仅留下一个可能——韩寒代笔。
从这一刻,开始,方舟子已经走向了构陷,走向了恶。
虽然他走的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这一小心翼翼其实也证明了他自己是深知“合理质疑”和“恶意毁谤”之界限的。
所以,他才用了一个“如果”。
在这个如果之前,韩寒的有一万种可能的“忘记”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的可能中,仅仅有一个可能是韩寒代笔。
方舟子把“它”召唤出来了。他排斥了所有对韩寒有利的选项,只留下一个对韩寒不利的选项。
这就是个局。
而方舟子以他的多年纵横互联网的争斗经验深知,韩寒会奋不顾身的跳进去。
(未完待续)
韩寒开始回复,洋洋洒洒就是《正常文章一篇》。
韩寒太骄傲了。说的太多了。做了很多没有必要的解释,比如博客的修改问题,苦于无证据的方舟子立刻敏锐的发现了突破口。
当韩寒声称自己一行字也没有代笔的时候,实际上地球人都知道他是在说气话。
而方舟子,明知是气话,却异常“卑鄙”的利用了。
何以言之“卑鄙”?
方舟子也是一个写作者,著作等身,他当然明白所谓的“代笔”何指。
正如日后方舟子一再强调的,韩寒代笔,乃是背后有高人代韩寒完成了《三重门》之创作。
而在此刻,他却借着韩寒的话,将韩寒的“代笔一个字一行字”之气话,落实了。
也就是他只要证明韩寒“代笔”了一个字一行字,即证明了韩寒整本书有代笔。
事实上,只要出过书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在出版之前,文字需要编辑之润色纠正,这样的“润笔”,乃是出版业之通识。
韩寒有润笔,难道方舟子没有么,有的是。他的科普著作《大象为什么不长毛》即有此类需要编辑润笔之处。
然而,富有“科学精神”方舟子却慷慨大方的容忍了韩寒的错误,借力打力的将“润笔”当成“代笔”来讨伐。
这一利用对手之小错,而施展“乾坤大挪移”的神功,也是方舟子笔战的一大特色,在随后之战斗中,往往见之。
当然,这样的“卑鄙”,尚可接受。毕竟当日战火之中,大家都在气头,都说一些混账话。
韩寒说了,方舟子也说了。
所以不妨各大八十大板。
韩寒有错,错在年少气盛。方舟子有错,错在小题大做。
事实上,即便证明了韩寒有一个字一行字为编辑所代笔,也没有什么,无伤大雅。
其后双方几篇文章,固然写的很长,但都是意气之争,也无甚可说的。
一直到方舟子抛出《“天才”韩寒的文史水平》
这时,方舟子依旧没有一毛钱证据足以证明韩寒代笔,但是他知道韩寒会自己提供的。
他的策略是先自韩寒的知识储备入手。
读书人爱秀书单,乃是通病,韩寒也不能外——
十七岁的我很幼稚,当时我崇拜钱钟书,梁实秋和陈寅恪。我从小喜欢阅读,小学的时候我的阅读量已经超过了五百本课外书。当然都是一些少儿科普和童话寓言,我几乎每两个晚上都要看掉一本书。到了初中高中,我拼命的读各种书,这点我的同桌和老师都可以证明,到了高中更加病态,彻夜阅读《管锥编》《二十四史》《论法的精神》《悲剧的诞生》。
这是韩寒掉的书单。照理而言,秀书单,未必看完,乃是常识。
正如我书架有几百本的图书,买来时候翻几页,日后和朋友说起,也会说自己读过《管锥篇》、《二十四史》之类的图书。
但是方舟子的构陷水平,却总是突破人情之常识,而将纸面上的大言落实了——
有趣的是韩寒声称他在高中时阅读《二十四史》,以前他在别的文章中也这么说过,二十四史是他读高中时在学校图书馆资料库中读的。有的报道更明确地说他“通览”二十四史。韩寒高中只读了一年,就因为七门功课(包括语文)不及格被迫退学。《二十四史》并非一本书,而是24部历朝所谓正史的统称,共计3300卷,4700万字。韩寒以一年的时间阅读它,平均一天要读9卷13万字,而且是没有白话文注释的文言文,而且他还要上课,还要读其他的书。我以福建省高考语文第一名的文言文功底,花了七、八年的时间才陆陆续续把中华书局的二十四史点校本翻了一遍(而且主要翻的是人物传记部分),才敢吹嘘读过二十四史;
这里展现的即是方舟子的构陷水平了。
事实上,要将一个“读过二十四史”等同于“通览二十四史”,难度颇高。
但是只要方舟子的构陷水平发挥出来,韩寒就天地无逃了。
请注意方舟子此段反驳中的“有的报道”,这个“有的报道”,我查阅了网上所能查的报纸资料,也未见落实到那家报纸。
而以方舟子之严谨,如果他真的看到相关报道的话,应该会注明出处。
方舟子这么讲究严谨,讲究出处,讲究科学精神的人,怎么会突然漏出这样一句“有的报道”呢?
其实,这一招构陷手段恰恰在“二十四史”中的是,但凡皇帝要将臣下诬以谋反,都会出现一个“或曰”。
这个“或曰”,就是“有的报道”的意思,完全是无法提供消息来源,子虚乌有捏造出来。
这一“有的报道”战术在方韩大战中,方舟子屡屡运用,而且还能屡屡挑动观众之神经,乃是至为阴毒。
比如日后方舟子污蔑韩寒寻求地方政府的保护,即是显例。
这种构陷方式,乃是假无可证实之消息来源,落实韩寒“通览二十四史”之能力,进而口诛笔伐。
韩寒日后心有余悸的总结:
但是没想到对于他(方舟子)来说,可以找点屎糊你身上,然后再进行批判。
即是对于方舟子这种“有的报道”型之构陷手段的愤慨。
这种一手替对手发明罪名,另一手为之落实罪名的构陷神功,本来是历代封建王朝暴君对付功高震主之臣下的手段。
方舟子却仅仅因为文人间的意气之争,即祭出此等大杀器。
其人品如何,我想读者诸君批阅至此,当有明断。
(未完待续)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当一个人开始恨上一个人,并不可怕,因为多数人有节制自己恶意的能力。
而方舟子则是例外。
很多网友在此次的方韩大战中,会说,质疑无须动机,无论善意和恶意,只要合理即可。
也就是说,方舟子无论对韩寒有无恶意,都不影响质疑之合理性。
其实,方舟子,是人。韩寒也是人,
是人就很难完全保证客观中立,特别是在论战的过程。
但是,我们永远要记住,论战保持客观中立的重要性,就决定了论战的层次和质量。
哈维尔的《对话守则》如是而言: 1.对话的目的是寻求真理,不是为了斗争;2.不做人身攻击;3.保持主题;4.辩论时要用证据;5.不要坚持错误不改;6.要分清对话与只准自己讲话的区别;7.对话要有记录;8.尽量理解对方。
我们在日后可见,方舟子在这8条之中,除了第3条和第7条之外,其他都没能做到。
方舟子论战多年,他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何以在这次中,却没能做到。
原因无它,乃在于心怀恶意之故。
有了恶意,人性之恶才有爆发宣泄之可能。
事实上,如果是客观中立之质疑,应该如最初的麦田一般,以证据说话,以事实说法,而且尝试着将一切的证据形成完整了逻辑链条。
是以,麦田的失败,虽败犹荣。
而方舟子一旦恶意上路,则构陷之阴影无处不在了。
很多人以为,只要追求的目的正确,即可不择手段。
其实一个人连自己的手段都无法控制的时候,更遑论自己的终极目的了。
方舟子在《“天才”韩寒的文史水平》在一文中,已经一步到位的跨越了质疑的底线和原则,开始了构陷韩寒之旅,当时我看到方舟子这篇文章的时候,摇头苦笑,心下有一个断言——韩寒输了。
一旦质疑者心怀恶意,无法保持客观中立之时,那么其手段必然是邪恶的,下作的,不择手段去构陷。
此所谓以己之恶,推人之恶,则天下无非恶人。
而相反,一个正义的人,都会考虑到自己每一个做法手段是否会伤害到别人。这叫做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也即是以己之善,推人之善,天下无非善人。
因为,方舟子再抛出的《韩寒的悬赏闹剧》一文,内中之种种构陷,就大为可观了。
在有人质疑他有代笔者之前,他的博客文章至少表现出了一定的写作水平,例如《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所谓“韩三篇”,内容如何且不论,文笔起码还过得去。但是在有人质疑其有代笔者之后,他的文章就大失水准,《小破文章一篇》、《正常文章一篇》、《人造方舟子》、《孤方请自赏》这四篇,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草率写成,而是每篇都经过反复修改,一篇2000字的短文就花了10小时,可谓全力以赴,其文笔却连一般网络写手都不如,连他中学时发表的那些作品都不如,反而更像是一个作文向来不好的中学生勉为其难被迫挤出来的。所以我相信,至少韩寒最新的这四篇文章是他本人写的或起草的,如果找枪手来写,完全可以写得更好。
这篇文字的中的构陷,其实如果将这一段放在起首,是很容易被察觉构陷的。
方舟子的聪明就在于将这段文字放在最后。
在前面,他提及的,乃是征引各种公开资料的韩寒声明与韩仁均之书稿的相互矛盾之处,从而使得读者不能无疑。
但是这些矛盾要和代笔直接挂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这些矛盾韩寒要解释起来,其实要一大车回忆去应对的。
而这一大车的回忆自然会为日后方舟子的构陷又提供新的“证据”。
但是一个问题也来了,如果韩寒不屑于回忆呢?怎么办?
事实上,任何公众人物无法回复所有群众的质疑,也无时间无精力去一一回复。
假如韩寒就此闭口不言,方舟子是无计可施的。
是以方舟子只能在最后一段逼韩寒出昏招。
为什么这一段不能放在文章起首,乃在于他的谬误至为显明——
如果韩寒真有代笔者,那么在最关键的足以影响到名誉的代笔指控上,必然会有代笔者粉墨登场,而不会亲自肉搏上阵。
这乃是至为“常识”之“常识”。
但是方舟子却有本事将这一常识一分为二。
他首肯《韩三篇》,在无证据的情况一下一口咬定《韩三篇》有代笔,因为韩三篇的文笔好。
而文笔不好的《小破文章一篇》、《正常文章一篇》、《人造方舟子》、《孤方请自赏》的这四篇自然就是代笔。
一个作家写出的好文章,即是有代笔人。写出的坏文章,即是本人原创。
那么方舟子何以出此下策,原因也还是很简单——没有证据。
因为《韩三篇》发表的过程,是否有修改之可能性,已经不可考。
而韩寒这四篇文章之修改过程历历可考。
本来,如果按照此逻辑,是应该推出韩寒这四篇文章乃是代笔才更合理。
但是由于这四篇的水平明显和《韩三篇》的文从字顺相悖。
所谓的代笔指控,当然是要建立在代笔者之文笔比原署名者水平更高之上才有意义。
于是,最应该代笔的应战一下子变成了韩寒的原创了。
这种矛盾,多数读者往往草草略过。然而我相信,方舟子在写下这一段的时候,是何等的犹豫和两难。
这样如此有悖于常识和逻辑的矛盾,可谓是搬起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多数的读者,多数挺韩一方却忽略了。
这是因为多数的读者被方舟子前面的种种“实证”唬住了,正在期待着韩寒本人的“一大车回忆”。
在万众期待中,韩寒也误以为只有“回忆”才能拯救自己。
韩寒只有在方韩大战中场休息之后,才明白,方舟子所有的目的,乃是逼他开始“回忆”。
事实上,构陷的最高境界,并不在于追寻所谓的事实真相,而在于创造“回忆”。帮你“回忆”。
只要被构陷者掉入这个圈套,基本上无法自救的。
本人生平和司法机关打过一个交道,几陷于牢狱之灾,最为深刻的记忆,便是刑侦人员耐心细心的既替我创造“回忆”,又帮你“回忆”的构陷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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