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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和鸣 于 2010-09-24 15:31:22
我是去年给《科学新闻》写过信笔名和鸣的人。我的信也发给科学时报的领导。不知科学网的赵彦在《老方的话我全信了!》中骂的“肖传国的网络打手”是不是指的我?我不认识肖传国,写的是自己的想法,和肖传国无关。我写的信是发给你们科学时报的领导,在肖传国出事前我都遵行按正规渠道的原则,不去借助网络传媒的途径。如果这叫“网络打手”,你们《科学新闻》在肖传国问题上的系列文章算是什么?在《科学新闻》发表那些文章之前肖传国一直使用正规途径包括法律处理和方舟子的纠纷,而那时对法律不服从不交罚款的是方舟子。你们正规媒体卷入后,在没经过科学途径查清事实前发表偏袒一方的系列文章,难道不是激化矛盾使得肖传国对正规渠道绝望进而丧失理智的原因之一吗?
我没有为肖传国开脱的意思,如果法律判决他有罪,他应该得到法律的惩罚。可就是肖传国犯罪,要证明肖式手术是错的,也不能按你们《科学新闻》的办法。你们登肖传国问题的系列文章也可以,但请说明当时这件事的负责人是方舟子的朋友方玄昌,也说明方舟子和肖传国有从2001年起的个人恶斗,让大家对你们的文章的背景有个了解。把这些事实都隐瞒了,以科学院媒体的名义登出对肖式手术没经过科学方法的诋毁,这是公器私用的恶例。
我写的第一封信《对《科学新闻》上两篇文章的一点意见》发在《科学新闻》的博克上,不是《科学新闻》的主编们多么民主, 而是他们的前辈发话的结果。要是我事先知道背后的推手是方玄昌,我不会去给他们提意见。
经过这件事,我可以感到媒体中利益共同体有多可怕。他们想毁一个人太容易了。我可以想象为什么魏于全开始为自己辩解最终却选择沉默,为什么包括施一公在内大多数的被网络暴力攻击的都选择了沉默。选择不沉默的可能就成了走向可能使用实物暴力的肖传国。无论沉默和不沉默的都帮助成就了所谓打假1000多例的神话。对远离事实的人民来说,真相不过是媒体说的。对媒体利益共同体来说,真相不过是他们的利益。对已经形成宗教式的方舟子的崇拜者来说,真相不过是方舟子说的。他们已经到了相信的是信仰而非事实的地步。对正规媒体非正常卷入学术争论来说,真相不过是宗教式人物对正规媒体的绑架,对科学网的赵彦来说,《老方的话我全信了!》,应该很庆幸肖传国会干出这种事,所以真相对你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很庆幸没有用实名给你们科学院的媒体写信,否则自己也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网络暴力攻击的对象。没有一个人在放大镜曲解下看是没有问题的,打假名人方舟子不用放大镜也已经惨不忍睹了,不同的是他是掌握话语权的某些媒体利益共同体保护的神话。肖传国有自己的严重缺点和性格缺陷,无论什么借口,买凶伤人都是与法不容的。可中国权威的部门早一点作为,早一点对肖式手术正常调查,早一点对媒体的不正常作出处理,这事会发展到卖凶的地步吗?如果有正规部门做出结论肖式手术无效,肖传国再怎么有意见也不可能走到买凶的地步。中国的有关部门能不能作为点,难道非要闹出人命才能认真对待?
在长达数年时间里,肖传国没有得到媒体的公平对待,现在只是希望肖传国能够得到一个不被网络暴力和舆论左右的公正的审判。
既然肖传国已经被捕,我写的文章再没必要严格按正规途径了。按正规途径没有一家媒体会登,有关领导也没有一个回复的。那么就请所有关心的人看看这两篇让贾鹤鹏至今还在《科学打假的逻辑——对科学新闻报道肖传国事件的反思》一文中耿耿于怀的我的两篇文章是什么样的吧。
在发出第二篇文章给科学时报和科学新闻后,我曾数次询问科学新闻有没有按正规途径举报肖式手术,他们一次也没有回复。这就是他们的科学态度。
别找我麻烦,我不海归。
第一篇:
对《科学新闻》上两篇文章的一点意见
和鸣
我是2006年《120位中国科学家关于科学研究诚信的公开信》的签名者之一。请原谅我不在这里公开自己的姓名。把自己姓名公开出来,除了给那些喜欢对意见相左者不遗余力的抹黑和人身攻击的人增加一个靶子外,毫无其它意义。我说明自己是120人公开信的签名者之一目的有三个:第一,我是受过良好科学训练、长期在美国大学里从事教学科研工作并有正规职位的中国藉学者,对美国学术界的学术规范和违反学术道德的指控处理程序是了解的;第二,我本人长期关注涉及中国违反学术道德的争论,对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一定了解;第三,我于本文中涉及到的魏于全、司履生以及肖传国、方舟子、邸利会、彭剑等既没有专业上的联系也没有个人的交往,没有私恩或私怨。对我的观点有不同看法请不要骚扰公开信的签名者。
先谈谈我对媒体卷入学术道德争论的看法。我认为第一,媒体不可能对学术争论、尤其是专业性较强的争论给出正确的权威的判断和结论,否则学术发达的国家就不必建立那些学术道德委员会了;第二,任何个人在媒体面前都是无力的。当媒体卷入学术道德的争论,尤其是带有偏见的或结论性的卷入,只会把事实的真相搞乱,后果可能是可怕的、灾难性的。一个例子就是2006年的司履生教授指控魏于全教授发表假论文事件。本来这是一个正常的学术的争论,司履生教授也许对正常机制的处理意见不满意(无论对Nature Medicine Journal 和中科院的举报都没得到他希望的结论),进而把事情捅到网络媒体新语丝。借助网络媒体的力量,认定魏于全教授造假的舆论成了压倒的声音,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魏于全教授的任何解释都是徒劳无效的。认定造假的舆论甚至说出不公布原始数据就是做假。试问,如果有任何一个来自网络的置疑,都要按舆论的要求公布原始数据,科学家还干不干正常工作了?大多数美国的大学处理这样事情的程序很清楚:教授不必回应非正常渠道的置疑;任何学术置疑都必须提交学校的学术道德委员会;委员会允许双方充分答辨;在学校的学术道德委员会无法得出结论时会邀请校外有关专家审核。教授只有在有关期刊或学校的学术道德委员会要求下才会公开原始数据和有关证据。司履生教授当然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的指控是对的,也显然领略到正规渠道不规范的害处,虽然这不规范并不是魏于全教授造成的。可司履生教授显然没有意识到把自己的不满捅到不可能有正确结论的网络上实际上是借助舆论左右学术争论,这也是一种学术腐败。而且他的指控也有可能是错的!虽然我不是搞遗传的,可我曾问过我们一起签名的一个遗传专家司履生教授的指控是否有道理。那位专家告诉我:如果这事发生在美国的大学,司履生教授的指控会被学校的学术道德委员在第一时间驳回,既不会要求重复试验,也不会要求查看原始数据。道理很简单:因为司的指控是对魏的文章原理的质疑,司教授并没有重复魏教授试验发现结果不吻合,而魏于全教授论文的结果在遗传学原理上是成立的。更为可怕的是,2006年4月26日,中国权威的人民网居然对这样一个显然没有造假结论的事件发表大标题报道《科技关注:现行科研体制还有多少个魏于全?”》(http://scitech.people.com.cn/GB/1057/4329701.html),要把魏于全教授钉死在造假的耻辱柱上。当时看了这样的充满偏见的报道我只有一个感觉:这也太离谱了,而且太可怕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媒体能判断的事、也不是媒体应该介入的事。人民网的编辑难道不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科学家国家和个人都需要花费什么样的心血和代价,而毫无道理的毁掉一个科学家也许只用他们的一篇文章?媒体可以这样、应该这样干吗?
我希望能促进祖国建立好的处理学术争论、能让当事双方都有充分讲话机会并由无利益冲突专家判断是非的正规规范渠道;希望争论的双方能借助正规规范渠道解决纠纷;希望国内的科技工作者能更关注正规渠道的建设和维护,能认识到学术争论不是比谁的嗓门大,比谁关系硬、比谁能左右媒体,而利用媒体(包括网络媒体) 解决学术争论恰恰是一种学术腐败;希望国内学术单位和学术管理机构一方面要严格按照程序处理好每一个举报,另一方面对不是通过正常途径举报的网络声音不要回应和理睬;希望媒体,尤其是正规媒体,能善用自己的力量,媒体的记者编辑能提高素质和道德,不要卷入自己无法判断的学术争论中,让先入为主的偏见左右自己的判断。
2009年11月23日《科学新闻》杂志第22期连发两篇记者邸利会关于针对肖传国教授“肖氏反射弧”手术的文章,《“肖氏手术”治愈率:85%,还是0%?》和《“肖氏手术”:寻访让志愿者震撼》(以下简称邸利会文章)。我觉得有必要对这两篇报道谈些看法。先要声明一点:第一,我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我的判断仅仅是基于常识。第二,支持肖传国教授的宣传,哪怕是包括CNN在内的美国主流媒体的报道,都不能让我确信“肖氏反射弧”手术像肖传国教授宣称的那样成功。CNN的报道也承认这个手术效果还需验证。在美国批量手术愈后结果出来前,我既不相信85%,也不相信0%。
《“肖氏手术”:寻访让志愿者震撼》最后两句是这样写的:
科学新闻:你对在郑州实施手术的医生怎么看?
刘琳: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下得了手。
读后的确我也被震撼(shock)住了。如果我是一个无严格科学训练、对方舟子-肖传国事件毫无了解的读者,读了邸利会文章会有这样的感觉: “肖氏手术”不但毫无效果,而且谋财害命。肖传国应该被绳之以法甚至审判枪毙。可是我偏偏受过严格地科学训练并知道一些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读后我震撼的是邸先生为什么能这么写。
方舟子对于肖传国的打假从一开始就是为肖传国量身定做的。从肖传国化名“昏教授”把方舟子翻译抄袭《Science》期刊文章的事告到《Science》后,方舟子就一直在找谁是“昏教授”。当有人看到肖传国申报院士的经历与“昏教授”网上声称的相似并报告方舟子后,方舟子立刻以“昏教授现身”为标题开始了对肖传国的“打假”。其实就是一个以冠冕堂皇的打假名义报私仇的事。在肖传国诉方舟子案中,彭剑律师一直是方舟子的辩护律师,是一方当事人的利益共同体。《“肖氏手术”治愈率:85%,还是0%?》正文第一句话把彭剑律师定义为“公益诉讼律师”显然是不合适的。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肖氏手术”:寻访让志愿者震撼》一文里。刘琳也不是什么正常意义的“志愿者”,因为从2007年暑假起,刘琳就曾是彭剑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这个“志愿者”要是“志愿”也只能是为自己以及一方当事人的利益去“志愿”。这里本身的公正性就值得怀疑。所以我看了邸利会文章当天就打电话给《科学新闻》杂志,很遗憾没有能和邸先生交谈,但很高兴能和另一位编辑进行心平气和的有益交流。这位编辑告诉我《科学新闻》杂志也与部分手术患者有直接联系,有些手术患者还有其它医院出具的手术无效证明。这说明邸利会文章虽然接受的是方舟子一方的结论,但邸利会和《科学新闻》杂志也并非完全没有自己的调查。可我要在这里指出的是:无论是彭剑律师及助手刘琳,还是邸利会先生及《科学新闻》杂志,调查手段及结论的科学性都是值得置疑的。
对于医学治疗方法效果的检验,公认的方法是基于统计结果的对比试验。但是检验治疗效果必须由有过专业训练的专家进行。由于每一个病人病情不同,就是一个成功的治疗方法也不能保证对每个病人有效或有相同的效果,甚至有风险。这是常识。所以需要将进行治疗和不进行治疗的两组病人由医学专家进行对比,并给出统计分析结果。彭剑律师和《科学新闻》杂志的调查显然没有遵循这样的方法,从科学的角度讲这样的调查结论是没有任何信誉的。
我在网上同样看到了由美国泌尿学权威、密执根州Beaumont Hospitals (这是美国有名的一家医院)泌尿科主任 Dr. Kenneth M. Peters 等在First World Congress on Spina Bifida Research and Care Urology会议上的的摘要,报告了对九个病人在他们医院里实施“肖氏手术”一年后的总结报告。(收录在 JOURNAL OF UROLOGY Volume: 181 Issue: 4 Pages: 310-311, 原文在网上也可以查到:http://medicalconference.spinabi ... e6fa5%7D/UROL27.PDF,顺便说一句,这个结果获得了会议的第三名奖)。网上也有中文翻译:
背景:通过一个显微手术连接腰骶运动神经,建立一个皮肤-中枢神经-膀胱的人工反射弧,以恢复脊柱裂病人的膀胱排尿功能,这个概念是肖氏介绍并提出。我们在这里报告这一全新治疗手段1年间的结果和经验。
方法:9个病人,3男6女,中位年龄8岁,跨度从6岁到37岁。手术前,对他们进行广泛评估。神经重建手术一直在神经生理指标监控下进行。术后评估包括:1个月后的神经系统的检查,随访问卷调查和排尿动力学试验,后者包括在术后3,6,9和12个月对肖氏反射弧的刺激。病人的随访要持续3年。
结果:9个病人中,5个在出生后24小时内实行胎儿脊髓膨出闭合手术,3个则在未出生时行子宫内脊髓膨出闭合手术,1个从没做过手术. 平均手术时间是183分钟,平均失血量为57毫升。手术中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症状。病人在医院平均时间是3.4天。手术后相关的症状包括1个病人脚下垂,3个病人伤口渗液, 和1个病人长时间不能站立。1个月后,神经学检查显示有2个病人的走路得到很大改变,8个病人出现多多少少不同程度的下肢肌肉乏力,但随着理疗和时间的推移,他们恢复到或接近于术前水平。有趣的是,术后几个月,有几个病人突然感觉排尿能力变弱,或大便断断续续或便意增强,接着,情况好转,能够开始自我控制排尿和主动排尿。12个月后的尿流动力学复查发现,7个儿童能够间续性自主排尿平均达133+75毫升,余尿119+125毫升,刺激反射弧相应皮肤,有7个儿童非常明显出现排尿肌的压力上升。总的来说,1年后,9个病人全部表现出通过人工反射弧引起的膀胱收缩能力和/或膀胱的主动排尿能力。术后1年,6个病人报告大便功能也得到恢复。有78%的病人说他们愿意再次进行这样的手术。
结论:自主排尿功能可以早在神经线路再造手术6个月后即出现。术后病人下肢肌肉乏力的症状能随着理疗和时间的推移得到显著改善。
虽然不是这个专业的,读了这个报告我还是能理解一点肖式手术的意义、副作用和局限性(即使这是个成功的手术)。脊柱裂病会导致膀胱排尿功能障碍,进一步引起肾病乃至肾衰竭死亡。肖式手术就是为了解决膀胱排尿功能障碍将其他神经连接到膀胱上解决排尿功能障碍,避免肾病肾衰竭。肖式手术并不能完全解决脊柱裂病(说的不对请老肖等纠正),但能解决脊柱裂病引起的排尿问题。这是它的局限性,大概也是有些患者不理解的地方。可能的副作用是脚下垂、伤口渗液、长时间不能站立、下肢肌肉乏力等。这也好理解。动了神经必然会引起这样的不良反应。问题是能不能完全或部分恢复。对患者来说,如果不能完全或部分恢复,用牺牲一条腿的部分甚至全部功能换取排尿功能恢复以避免肾病肾衰竭是否值得?这都是需要回答的问题。Dr. Peters 至少给出了初步可信的结果:1年后,9个病人全部表现出通过人工反射弧引起的膀胱收缩能力和/或膀胱的排空能力。这个结果是用科学的测量(尿流动力学)检测出来的。而且,副作用有,但可以完全或部分恢复。
虽然Dr. Peters 的报告是令人鼓舞的。但我认为还有几个问题:第一,九个病人样本太小;第二,病人都是经过“手术前进行广泛评估”过的,这些病人不经过肖式手术是否也有可能自主或用其他方法恢复膀胱排尿功能?第三,缺乏相似病人对比结果。我想在Dr. Peters 及其同行的后续报告中,我们可以期待对这些问题的回答。
对比Dr. Peters 的报告,邸利会文章中的用“没有一例, 0%”的暗示显然无法让我信服。邸利会文章中写道:“2007年暑期,……开始做电话寻访。……但进一步的调查取证却遇到了困难,主要的问题是缺乏资金支持。……2009年9月,当资金较为充裕之时,调查取证的工作再次启动”。从时间上来讲,我不得不怀疑“2009年9月调查取证的工作再次启动”是为了报复法院在2009年8月从方舟子妻子账号上执行了判决其输给肖传国的钱,显然不是为了“公益”和正义。邸利会文章采信的是彭剑律师及助手刘琳的调查,这个调查仅仅是基于对患者的电话问卷和随访。没有任何和膀胱排尿功能有关的科学实验结果。即使是问患者的感受,如果暗示不需患者花钱就有可能得到医疗事故赔偿金,患者的反应显然会很不一样。我也注意到了彭剑律师正在做的就是为了肖方官司,用募捐来的钱由他代理号召患者“免费”告肖式手术的医疗事故。这样的调查,即使在美国,能有一个法庭会认为算得上是有效的证据吗?刘琳显然是学法律出身的。她去走访看到的做过手术的患者经济窘迫,她有没有看过没有做过手术的患者及家庭为了求医是不是也已经家徒四壁了?显然肖式手术是为了解决膀胱排尿功能,而不是脊柱裂病或瘫痪的全部。刘琳一再谈到的“没治好”到底是指脊柱裂病还是膀胱排尿功能?有的患者手术后期待脊柱裂病好,结果是不免失望的。刘琳的描述只有一条和没能解决排尿有关的话(“花费1000元买尿不湿,现在不但没有治好”),有些后遗症也和Dr. Peters报告的类似(“动过手术的腿就开始萎缩、变细”),可有些显然无法肯定是手术引起的。如刘琳的描述中最让人动感情的描述: “眉山的小孩……双腿就不停地溃烂,后来不得已就截肢了”,这应该不是手术引起的。因为手术动的是一条腿的神经,怎么可能引起双腿溃烂截肢?而双腿溃烂截肢恰恰是脊柱裂病后期的典型症状。刘琳应该去看看,采用肖式手术的神源医院收治的病人:“爬行女孩”小艳丽在被驴友发现时也已经到了不得不双腿截肢的地步了(http://www.dahe.cn/xwzx/bwzg/t20080131_1251676.htm)。刘琳要是见了小艳丽,又该责怪哪家医院哪个手术哪?我在这里没有责怪刘琳的意思,毕竟她没有受过科学训练。可是代表中国科学院声音的《科学新闻》里受过科学训练的记者能写出这样的没有科学上justification的文章来,我只能表示遗憾和震惊。我想彭剑或《科学新闻》如果质疑肖传国自己声称的肖式手术百分之八十几的成功率,怀疑那是假的、编造的数据,请按正常途径,向中科院和科技部有关部门举报,通过正规渠道调查。我坚持我的观点:不经正规途径的质疑,肖传国和其他科学家一样,应该而且也有权置之不理。
如果肖式手术是成功的(现在我还不能100%确信,后面我会解释为什么),不但是造福有膀胱排尿功能障碍的几百万脊柱裂病人和更多瘫痪病人的福音,它在神经科学上会是突破性的(很可能是划时代),因为它证明了人类可以通过手术改变神经控制的作用和方式,为许多疾病的手术治疗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和方法。大概这就是为什么Dr. Peters会在First International Symposium on Bladder Neuro-restoration and Nerve Rerouting 上发表“Recognition of Dr. Xiao's Scientific Contribution”(认识肖医生的科学贡献)演讲的原因。但要证明肖式手术还需要经过长期的反复验证。关键是看多源的、基于对比的统计结果。美国有多个中心已经或准备进行这个手术。一、两年里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结果,可以和Dr. Peters 进一步结果互为验证。如果证明无效,中科院和科技部有关部门一定会接受举报,彻查肖传国是否在自己声称的百分之八十几的成功率上造假。那样肖传国在河南大规模运用“肖式手术”是有问题的,至少是不慎重的,他会承担应有的责任。如果证明有效,肖医生和研究者们一定会探讨一些不成功的原因。比如天生的和后天的区别,神经的差别,患者体质和年龄的差别,都会对手术成功与否造成影响。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当然乐于看到中国人能做出世界级的顶尖结果。但是这种成果是否真实,只能用科学的方法验证。这是唯一的途径。这不是个人感情和期望可以决定的。
无论如何,我很高兴的看到这个手术在美国展开了,至少不会让这个可能是开创性的成果被网络的噪音及不负责任的媒体用rumour所毁掉。网络的噪音也是社会现象的一部分,好的正规途径建立后它的市场只会越来越小。我只是希望正规媒体不要像一些网络媒体一样,堕落到成为党同伐异、传播谣言的渠道。因为如果美国多源的、基于对比的统计结果证明了这个结果,发表那样不严肃的文章的正规媒体和相关人员只会成为笑柄。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在繁忙中愿意花这么多时间写这篇文章的原因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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