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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新世纪》- 【法治:李庄案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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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3-2012 15:14: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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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财新《新世纪》- 【法治:李庄案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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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471 于 2012/12/3 22:19:27 发布在 凯迪社区 > 猫眼看人
         

                              财新《新世纪》 记者 罗洁琪 贺信

  2012年3月的一天,李庄家来了客人。龚刚华专程从重庆赶到北京,交给李庄一个包裹。

  “有机会,这个东西一定要交给李庄”,那是龚刚华弟妹程琪的一个遗愿。龚刚华告诉财新记者,当时,程琪已经奄奄一息。

  三天后,程琪即因病辞世。当时,她也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用报纸包得非常严实。

  程琪病逝后,龚刚模入狱,大儿子失学,彼时光景堪称家破人亡。

  然而,风云突变,机会比想像的来得要早。2012年2月,王立军因与薄熙来发生矛盾进入美国大使馆,重庆政坛风起云涌。

  龚刚华感觉“要变天了”。没过多久,薄熙来也被中央纪委调查。

  王立军事件发生后,龚刚华立刻计划进京,然而,他心中忐忑。当年是他邀请北京律师李庄为弟弟龚刚模担任辩护律师,又是他在法庭上为检方作证,称李庄教唆龚刚模编造被刑讯逼供的证词。“我们对不起李庄”,龚刚华后来对财新记者说。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对于这次见面,李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那个包裹里面有两部手机。李庄告诉财新记者:两部手机里面存储着他当年三次会见龚刚模的视频。

  自从2011年6月出狱以后,他多次对新闻媒体称,遭到抓捕前,他将手机藏在程琪就医的北京振国肿瘤医院三楼330病房卫生间水盆下面,“那是申诉鸣冤的关键证据”。

  在他被关押期间,他的律师高子程曾经携公证处人员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寻找程琪和录像,但人去楼空,程琪生死不明,去向不清,录像及设备无从查找。而今,录像失而复得,李庄觉得,平反他的案子可谓铁板钉钉。

  2012年11月29日上午,重庆市第一中级法院约谈李庄,就其申诉的李庄犯辩护人伪造证据罪、妨害作证罪一案,听取了他的意见。法院表示会依照法律规定认真处理李庄的申诉,请他相信重庆法院。

  李庄对申诉结果很乐观,“我的申诉案是风向标,传递着敏感的纠错信号,重庆打黑期间的冤案申诉人都在观望。”

  此前的11月23日,最高检察院也约见李庄,就其控告当年查办李庄案和龚刚模案的专案组警员涉嫌徇私枉法一事答复称,“会非常认真对待这起事件”。

  当日,龚刚华与李庄同行。他对财新记者说:如今李庄案和龚刚模案是共命运的。若李庄的伪证罪得到平反,就证明龚刚模案的刑讯逼供是真实的、证据是非法的,原来的判决也是错误的。

    围追龚刚华

  2009年底的一天,龚刚华得到消息,重庆打黑专案组有可能抓捕他。他立刻出逃,不敢带手机,也不敢告诉家人他去哪里了。那时他未曾预料,家人和朋友会为他这次出逃付出代价。

  三年后,2012年11月26日,龚刚华的儿子龚鹏向财新记者回忆,就在他的儿子刚刚出生那天,重庆警察去到医院想将他带走。妻子刚分娩,不能离开,龚鹏予以抵制。十天后,专案组的人给他蒙上黑头套,带上铁山坪打黑基地。

  铁山坪是重庆打黑运动中的标志性地点。那里原是一个民兵训练基地,后被公安机关使用,重要案件里面的主要人物都在那里接受讯问。王立军和薄熙来案发后,发生在那里的刑讯逼供不断被曝光。

  龚鹏说,他坐在“老虎凳”上,手脚都被铐上。专案组不准睡觉,连续两天的辱骂和讯问,他只吃了一顿饭。全部问题都围绕一个中心:“龚刚华去哪里了”。龚鹏说,他并不知道。事实上,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说,因为那是他的父亲。

  抵抗换来更多的折磨。龚鹏告诉财新记者:最后专案组的人把他吊在窗户的防护栏上。每当打他的时候,就用窗帘把摄像头遮住,并且威胁说,“你要不说,就做成劳教,儿子长大都不认识你,以后叫你叔叔”。

  逼问持续了五天。

  龚刚华的邻居陈勇文也倒霉了。龚刚华逃跑后,2009年12月11日凌晨1时许,专案组在地下车库抓到陈勇文。陈勇文告诉财新记者,他急忙给家里的妻子打电话,才说两句,手机就被夺走。到看守所之后,专案组同样追问陈勇文,“龚刚华去哪里了?”

  数日后,陈勇文在办完取保候审手续后,被释放回家。可是,他在公安局的档案显示,他还被挂在龚刚模涉黑团伙犯罪案当中。

  之后三年间,他多次找过公安局,可是都被推诿,“接待的人说,打黑专案组太多了,不知道找哪个负责”。

  陈勇文思来想去,把倒霉的源头归结到一顿不该参加的饭局。2009年的一天,他正和龚刚华喝茶。期间龚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转头问陈:哪里火锅最好吃,有个北京的朋友过来。他随口推荐了解放碑的一家老火锅。那时,他不认得李庄,只是席间听到其他人都把北京客人称为“老李”。

  重庆公安还认为,龚刚华的司机王勇也可能是知情人士。王勇对财新记者回忆说,有天他正在餐馆和家人庆祝生日,警车和便衣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他拔腿就跑,赶紧开车藏匿成都。随后,他妻子也被带去刑警支队关押了两天,配合调查龚刚华的去向。

  最后,在王勇坐火车去攀枝花时,专案组的人截住他。在火车站的派出所,他被打了两个多小时,对方说他接待了李庄这个“黑心律师”,要关他几年,另一方面继续追问龚刚华的下落。他的头被打肿了,耳朵也流了血,看守所因此拒绝接受。

  龚刚华的逃亡之旅在2009年12月19日终结。那时候他躲在宜宾一个朋友家里,早饭刚过,专案组就出现在面前。“李庄已经落网,你如果配合,就不用上山”,这是龚刚华听到的第一句话,而所谓“上山”就是指投进铁山坪。

  在从宜宾回重庆的汽车上,龚刚华看到电视上说,龚刚模举报了李庄。龚刚华后来告诉财新记者,“当时我忍不住说,他肯定已经被打哈了(打傻了),来救他的人都被他告了”。

  龚刚模并不傻。重重高压之下,后来,龚刚华和龚刚模一样,决定配合重庆警方。“那时候我很明白,李庄定罪,兄弟保命,我也不用坐牢”,龚刚华说。这是他在龚刚模案件中第二次重要选择。第一次是聘请北京律师李庄。

    刑讯龚刚模

  龚刚华最早接触李庄,是在2009年6月下旬。他为弟弟龚刚模的案子找律师,通过朋友在北京找到李庄,当时仅简单咨询了下。之后的11月20日左右,龚案很快就要开庭,龚刚华紧急联系李庄。李庄与正在北京治病的龚刚模妻子程琪接洽,达成委托意向。

  李庄赶到重庆后,前往江北区看守所要求会见龚刚模,被告知要有专案组民警陪同才能会见。李庄因此与民警发生激烈争吵,之后才得以会见龚刚模。

  三年后的2012年11月26日,在龚刚模的家里,龚刚华回忆说,李庄从看守所回来后告诉他说,“今天我见到你的兄弟了,他泪流满面,被吊了八天,大小便失禁,手铐都嵌入肉里了,伤痕很明显”。李庄还说,所涉数宗罪名,最重刑可致极刑。“我兄弟就靠你了”,龚刚华当时跪在李庄面前,失声痛哭。

  会见时,李庄鼓励龚刚模,在法庭上要大胆说出被刑讯逼供的情况,不要害怕,并要求验伤。专案组的警察由始至终在旁边监视。李庄和警察又发生了争执。当时冲突情况,被迅速反映给重庆公安高层。

  时任重庆市公安局局长的王立军,曾任铁岭市公安局局长,是掀起重庆打黑风暴的核心人物。以手段强硬著称的王立军没有把来自北京康达所的律师李庄放在眼里。

  重庆知情人士称,在那次冲突中,李庄欲以刑讯逼供为由,要求排除非法证据的辩护思路被专案组掌握,激发了对方的恐惧,并催生了应对措施。

  据财新记者掌握的一份狱中笔录,2012年9月,龚刚模回忆说,当年新闻称,他按管教的门铃要求举报李庄的事情不存在。当时是一天凌晨2时许,他被带到时任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郭维国面前。郭说给他“一个机会”,警方“直接做检举材料”给他“立功”,问他李庄教他说了什么。

  早在李庄会见他之前,就有专案组成员包括领导多次叫龚刚模不要李庄当辩护律师,甚至允诺可以退还他已被罚没的两三千万资金。

  龚刚模未配合,郭维国指示“加大力度”刑讯。当时正值冬天,一个叫熊峰的专案组成员,在龚刚模的身上淋水,然后开冷空调对着吹。

  警方威胁,如果不配合就抓他的家人、亲戚,包括他在北京治病的老婆,“不信马上抓她,马上让我听老婆的声音。” 龚刚模说,“拿我癌症的老婆来威胁,我确实挺不住了。”

  后来,警方甚至当着龚刚模的面提及安排抓捕李庄的事宜。会见时龚刚模让李庄过来看伤痕的情节,则被编成李庄附耳过来教唆龚刚模翻供。

  而据财新记者了解,为震慑辩护律师,重庆设定的目标除了李庄外,还有北京中关律师事务所的朱明勇,他是龚刚模案中第二被告人樊奇杭的辩护律师。在一次会见中,樊奇杭告诉朱明勇,李庄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他也接到类似的谈话。

  樊奇杭让朱明勇放心,说他决不会出卖自己的律师。他还透露,专案组时不时会拿出一个名单或者一个事件让他们“咬人”,另外,连抢夺哨兵步枪那个案子也逼他承认是自己干的。2012年,“悍匪”周克华被击毙后,重庆警方指控是周克华策划实施夺枪杀人案。

  重庆打黑期间,当地警方以把关案件质量为名,聘用多位律师参与专案组。其中一位律师曾向财新记者分析说,打黑伴随着对警察队伍的整顿,一部分人给抓起来,一部分人得不到信任,剩下一部分人数量不够用。一些从来没有从事过刑侦工作的警察,例如看守所警察,交通警察都被吸收进入专案组,有的人连笔录都不会做,刑讯逼供在所难免。

  李庄案一审开庭后,重庆警方曾经动员专案组律师撰写旁听案件中的心得体会,潜台词是希望这些律师能够表态支持警方。上述律师委婉拒绝了这一要求,随后脱离了专案组工作。“李庄案发生后,那种身份分裂的感觉告诉我,分手的时候到了”,他后来告诉财新记者。

    彩排李庄案

  李庄案一审期间,由于没有证人出庭作证,不仅律师界激烈反弹,社会舆论也掀起轩然大波。李庄上诉后,证人在二审出庭已是大势所趋。这是一出戏,要演给公众看,目的是平息舆论对重庆打黑是不是黑打的争论。

  专案组要龚刚模作证人,出庭指证李庄,开始对他态度随和,不再殴打。

  龚刚模后来在狱中自述说,李庄案一审时他没出庭,警察写好材料让他说自己不愿意出庭。“我自己也不想面对他,因为心里有愧。二审时不出庭不行了,(因为)外头闹得太凶了。”

  李庄案二审开庭前好多天,警察就将很多打印好的内容给龚刚模背。龚刚模还回忆说,那阵子警察每天都给他两包烟,都是中华一类的高档香烟,哄着他去做兄弟龚刚华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按照公安的说法指控李庄。

  在看守所被关了20天左右,龚刚华等人就被转移到重庆九龙坡区的小南海温泉度假村里。八个人住在一个别墅,由三个警察24小时看守。龚刚华也回忆说,在李庄二审开庭前,专案组给他和龚云飞(龚刚模的堂哥)等人发材料,每天上下午和晚上都“上课、培训”。主要内容就是,预测李庄的辩护律师有可能在法庭提出哪些问题,警方准备好标准答案后让他们死记硬背。

  专案组规定,如果庭审当日出现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一律说“我在公安机关的笔录都是事实”。这样的培训每天都要开展多次。

  而龚刚模则被嘱咐,在庭上被问到到一些事先没有交待过的事,就说“脑壳疼,听不懂”。他听从了。后来,在法庭上,律师陈有西问他听不听得懂普通话,龚刚模回答说,“听不懂,脑壳疼”。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在小会议室里彩排李庄案的模拟法庭。专案组的人分别扮演法官、检察官和律师,让龚刚华等人熟悉法庭的程序。龚刚华称,那段时间专案组对他们好得很,除了不能出去,在别墅里随便吃。

  定下演员之后,这场戏还有一个细节,要对龚刚模手腕上的伤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他在羁押期间长时间戴手铐,并且被吊起来而留下的。开庭前公安让他自己琢磨说法,他提出过两个方案,第一说是带着手铐摔了一跤形成的,第二说是他早年在重庆一家钢铁厂上班时弄伤的。这两个方案都被专案组一个叫王志的警察否决了。最终警囚双方商定的方案是:考虑到龚刚模案发前曾去过海南旅游,就说当时在海南游泳时划伤了,并且还要在讲述中增加一些细节以使这个版本能够让人信服,例如受伤后还在酒店用蓝药水处理过。

  多重准备之下,李庄案二审开庭。以证人身份出庭指证李庄伪证罪的龚家两兄弟,时时处处和检方指控保持一致,而在面对律师和李庄询问时,则出现了答非所问、自说自话的情况。李庄气得当庭怒斥。

  2010年2月9日,李庄案二审宣判。法院判决李庄伪造证据、妨害作证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半。第二天,龚刚华等人就被释放回家,但是被释放人员都办理了取保候审一年的手续,并被列为龚刚模涉黑案的同案犯罪嫌疑人。回家前,专案组要求他们签保证书,承诺“不上访,不接受媒体采访”。他们受到威胁:此番经历不许告诉别人,“和父亲说,父亲倒霉;和儿子说,儿子会倒霉”。

    两种结局

  时隔两年后,龚刚华和李庄在北京再次见面。此行适逢王立军事件之后,龚刚华既为表达歉意求得谅解,也是为了求教李庄,龚案是否还有申诉可能。

  之后的2012年4月10日,薄熙来因涉嫌严重违纪被停止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职务,由中央纪委立案调查。

  同一个月,在陕西西安,在李庄及其他十多名法学专家和律师均在场见证的情况下,龚刚华对着两个摄像头,解释了当年“揭发”律师的原因,并且重新控告,专案组对龚刚模实施了手段残忍的刑讯逼供。

  又过了五个月,龚刚华就龚刚模案提起申诉,并且委托李庄作为代理人。这是他的第三次选择,选择重新和李庄站在一起。仍在服刑的龚刚模也转变了态度。他托人转告李庄:“我重申,关于李庄,诬告他,我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我如果还有希望回归社会,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回报。”

  此时,誓死不愿检举自己律师的樊奇杭已经入土。2010年9月26日,樊奇杭在重庆被执行死刑。

  朱明勇后来还见过樊奇杭的姐姐,她在当年8月亦被重庆警方关押。警方多次安排樊姐和樊奇杭在看守所见面,说了朱明勇“几卡车坏话”,让他们检举朱明勇。

  那段时间,是朱明勇律师生涯中最为凄惶的日子。

  在死刑复核程序进行过程中,他冒着风险,公布了会见樊奇杭时拍摄的录像。他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能留住樊奇杭一命。

  视频显示,身着红色囚服的樊奇杭,面对镜头,在铁护栏后讲述了其被重庆打黑专案组警察刑讯逼供的情景。他声称,曾被铐上手铐吊起来脚尖点地,十多天不让睡觉。铐得太久,以至于手铐嵌进肉里,警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取出来,不堪折磨的他,曾两次撞墙自杀,曾咬下一截舌尖自残。

  朱明勇的一位朋友告诉财新记者,视频公布前,朱明勇承受巨大心理压力。“如果这一招不管用怎么办?重庆警方容不得他人质疑,公布证据会不会堵住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到那时,会不会有人说朱明勇损害当事人的利益却红了自己?”这位人士告诉财新记者。视频公布后不久,朱明勇的邮箱、博客陆续被封。为了避免成为第二个李庄,朱明勇决定连夜出逃。此后两个月时间中,重庆公安曾赴朱明勇老家调查。“我还听说有重庆警察跑到我们老家派出所,让派出所交人”,朱明勇说。

  据知情人士称,在樊奇杭被刑讯逼供期间,有个警察看不下去主动要求离开专案组。他出来说:樊奇杭比江姐还共产党。几个月没脱过衣服睡过觉,晕死过去被警察用矿泉水瓶打醒,睁开眼睛弯腰从地上艰难地捡起水瓶,慢慢拧开瓶盖喝一口水,然后又慢慢盖好瓶盖,再弯腰将瓶子慢慢放在地上。然后对着刑讯他的警察冷笑了几声。警察还到樊的女友(一中学老师)学校反复骚扰,她曾跑到阳台说你们再不走马上就跳楼,他们才罢休。

  2010年7月27日,朱明勇视频后,重庆立即成立了“7·27”专案组,樊的姐姐被抓关了11个月。专案组为了调查朱明勇是否“收黑钱”,曾进驻樊的父亲老家的公司查了一个多月,查封了所有关联账号,并拿走了电脑。两位老人被逼迫交代问题时甚至被气晕。

  甚至在樊奇杭临刑前一天晚上,樊奇杭姐弟俩见面,重庆警方仍然在动员樊奇杭检举朱明勇立功。樊奇杭问姐姐,朱律师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姐姐流着泪咬着牙说“不是”,樊最后说那“我知道了”,并说这条路(指不配合)是他自己选的,不后悔,没遗憾。

  脑袋掉了没法再粘回去。龚刚模和李庄如今能够活着鸣冤,樊奇杭则已经无法张口说话。

  2012年11月的一天,龚刚华当着李庄的面感慨说,没有办法,如果历史重演,他可能仍然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本刊实习记者李梁对此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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