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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娴 | 评论(0) | 标签:所见所闻
上周去了伯克莱加大，每一天都是明媚的春光。
站在海边，背后是红瓦绿树的校园，各种鲜艳的花儿竞相开放，悦耳的钟声悠扬地传来……美丽的景色，新鲜的空气，这是真正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伯克莱加大是世界著名学府，无论是在理工科或者是在社会科学方面，都有卓越傲人的成就，是美国唯一能和常春藤大学媲美的公立大学。伯克莱加大的校友有61名诺贝尔奖获得者。著名校友中耳熟能详的华人有翦伯赞，吴健雄李远哲，朱棣文，丘成桐，陈省身，田长霖等等。
伯克莱加大的校训是：LET THERE BE LIGHT. 那是《圣经·创世纪》中上帝说的一句话，那时候宇宙混沌一片，上帝说：“要有光。”（LET THERE BE LIGHT. ）于是，就有了光。也有人译成：让这里闪光吧。这条校训意味深长，深刻地影响着伯克莱加大人。
伯克莱加大的学生崇尚独立、自由地思考，1964年伯克莱加大学生发起自由言论运动，在那次运动中，学生们曾和当局派来的警察展开搏斗，被捕者众多，但是最终赢得了胜利，从那以后，伯克莱加大的学生们成立了学生政府，一直延续到现在。这场言论自由运动，改变了美国整整一代人对政治和道德的观念。
上个世纪60年代的美国是一个动荡的年代，在风起云涌的反越南战争运动中，学生运动的源起就在伯克莱加大，后来的里根总统，当时是加州的州长，曾下令派出2200名国民警卫队，在人民公园用催泪弹和警棍和学生们发生激烈冲突。伯克莱加大的学生也因为这场反战运动闻名于世。
今天的伯克莱的学生们仍然保持着独立自由的精神，但比起他们的父辈，激烈的对抗已经不复存在，代之以更加理性和更富有包容的思考和行动。独立地思考，自由地表达，平等的交流、交锋，海一般包容一切的胸怀，这就是伯克莱人的精神。
由此想起了关于《中国不高兴》的讨论，隔着大洋，没有读过这本书，因此不会评论。但是在某处看到有关讨论专题的名字是“自由主义VS民族主义”，粗粗浏览一些评论，因此感到有点困惑。关于民族主义，由于文化历史的不同，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表述，而关于自由主义的表述更甚于此。（这个内容限于篇幅不做展开）
但是，民族主义和自由主义是否一定对立呢？在美国，例如中美战机碰撞的时候，美国人也有偏激的言论，例如不买中国货，把中国人赶出去，甚至还有说要把所有的中国人都关起来等等。按时下的标准，当然是狭隘的民族主义了。还有在最近经济危机中出现的“买美国货”“雇美国人”的声音，（也可以理解成“不买外国货，不雇外国人”）也是如此。当众议院通过这些条款的时候，我看到报纸上说，美国副总统拜登也表示同意。
但是这些有偏激民族主义言论的人们，仍然有可能是自由主义者，例如拜登副总统及一些议员。其他人，有可能既是偏激的民族主义者，又在政治上和经济上是自由主义者，也有可能既是激或不偏激的民族主义者，又在政治上是保守主义者，在经济上是自由主义者。
也许有人会说两国的国情不一样，对自由主义的理解不一样。这个当然有可能。但是，中国的民族主义者有没有也主张自由民主呢？中国的自由主义者是否也有主张偏激或不偏激的民族主义呢？从梁启超的时代，民主主义和民族主义就是齐头并进的，在当代，似乎没有理由是对立的。
因此，简单的拿民族主义或者自由主义的框架去套并不合适，非黑即白也不符合事实。但这样的讨论进行下去还是很有意义的，也许至少可以梳理清楚关于中国的民族主义和自由主义的确切的含义。当然这指的是理性的讨论，如果双方把帽子飞来飞去，是完全无助于思想的进步。
在能够独立地思考和自由地表达后，理性而平等的交流交锋就是重要的，只有这样，才能有辩论的空间，有辩论的空间，思想才有扩展的可能，才有擦出火花的可能。一个人或者一个团体，如果缺乏包容的胸怀，拒绝不同的观点意见，就可能阻碍进一步的思考，就有可能会走向狭隘或者偏执。
言论自由是有边界的，其一是要符合宪法，其二要尊重对手的言论自由。在伯克莱加大的街头，有人递给我一张传单，简短的交谈以后，知道他们是在抗议美国政府给以色列太多的资助，纵容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实行“纳粹式”的政策，这种“纳粹式”说法很使我震惊，但是同行的其他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只要不违宪，任何人都有言论自由。走了两步，又有人递给我传单，说：请听听故事的另外一面吧。观点完全相反的两拨人平静地站在相离不远的地方，朝着我微微地笑着。
我想这就是伯克莱人精神的表现。独立的思考，自由的表达，平等的交流交锋，海一般的包容胸怀。对于我们，无论中国“高兴”或者“不高兴”，都应该有这种精神，唯其如此，思想碰撞的火花才能放射出光芒，LET THERE BE LIGHT， 以照亮每一条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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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6-2009 17:3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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