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二审实录 龚刚华：我没有对李庄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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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网 记者 张晓晖 2月2日上午，李庄案二审中，法院传唤李庄伪证案件中的第二名关键证人——龚刚华出庭接受讯问。

龚刚华现年48岁，是龚刚模之兄，此前重庆江北区人民法院对李庄作出的有罪判决中，龚刚华的供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庭间，龚刚模用重庆方言表示自己乃自愿出庭作证，辩护人高子程与陈有西再一次就证人无法以普通话陈述为由向法庭提出抗议，但是龚刚华与此前的证人龚刚模表述一致，自己不会使用普通话，也不会使用重庆口音的普通话，自己文化程度很低，只会说重庆话。

龚刚华回答检方讯问时回答，李庄有一天在南方花园的逗号茶楼里问自己，保利夜总会的老板是不是龚刚模？龚刚华回答李庄说保利的老板是自己兄弟龚刚模；李庄随后谈到保利夜总会股份的时候，对龚刚华说，如果有警察来问，不要说龚刚模就是保利夜总会的老板。

龚刚华继续说，此后在李庄住的五洲大酒店房间内，李庄问起保利夜总会的生意好不好？龚刚华说生意是亏起的（重庆方言）。李庄就说，那就去把保利夜总会关了，把员工放了，同时告诉员工，有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不要对警察说老板是龚刚模。

之后，龚刚华就离开了五洲大酒店，找到当时的保利夜总会负责人李小琴，让她把保利夜总会关了，把员工放了；李小琴随后带了汪林和一个龚刚华不认识的员工过来，说事情已经办妥。

龚刚华称，当时与李庄在茶楼商议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有龚云飞，以及重庆当地律师吴家友在场。

龚刚华还称，自己听到过李庄教吴家友去贿买过警察的事情，当时在场的有时三个人，分别是龚刚华、李庄和吴家友，李庄希望吴家友凭借自己做过警察的经历，去找几个办案警察来做证龚刚模受到刑讯逼供。

龚刚华一口流利的重庆方言，回答完毕检方讯问。

待到第一辩护人高子程讯问时，龚刚华的态度开始变得吞吞吐吐、犹豫再三，并多次以记不清、不知道等词回答若干关键问题的发问。这些态度的变化，在最后的辩论意见中，辩护人高子程与陈有西均认为证人出庭作证之前，已遭到过某种“培训”和“引导”。

龚刚华回答高子程讯时称，自己是12月21日被重庆公安机关以涉嫌伪证罪拘留，并于1月9日取保候审，龚刚华称自己一审当辩护方申请证人出庭的时候，自己不愿意出庭作证。

高子程又问：12月30日李庄案庭审当天，你在哪里？

龚刚华答：记不清了。

高子程问：你关保利夜总会的原因、目的是什么?

龚刚华称：李庄教我的，有警察来问，要对他们说老板不是龚刚模。

接下来，当高子程问龚刚华“你是否知道龚刚模的案子快要开庭审判了？”、“你有没有对你的员工说，龚刚模案马上就要开庭了？”等关键节点时，龚刚华回答“记不清了。”

对于龚刚模自称在海南留下的伤情，高子程亦问龚刚华：龚刚模有过什么病你知道吗？龚刚模09年4、5月份有没有去过海南？龚刚模在海南受伤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龚刚模有没有住过院？龚刚华均以“不知道”、“记不清”、“不清楚”等作答。

龚刚华回忆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哥哥龚刚模，是在龚刚模被捕的一个月之前。

第二辩护人陈有西讯问龚刚华的时候，问及龚刚华是谁为你做的取保候审，取保候审的理由是什么？龚刚华称自己只知道老婆将其取保候审，取保的理由不清楚。

陈有西又问，你找的三个保利夜总会员工，即李小琴三人，他们有没有见过李庄？给他做证没有？龚刚华答，我不清楚。

陈有西问，在09年12月22日，你在江北区看守所做证（即做口供）的时候，警察有没有告知你是在作证？龚刚华答，我只是在作证。

在辩护方的大量问题上，龚刚华的作证态度开始变得不十分耐烦，并屡屡以不记得了，记不清了之类回答辩方讯问。

最后李庄开始讯问龚刚华。

李庄问龚刚华，在我们最初认识的一天，龚云飞将我带到重庆某个咖啡厅的小包间里，后来龚云飞离开包间，当时屋里就我们两人，我说你弟弟的案子这么大，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弟弟的案子有这么大，你立即流着眼泪向我下跪，说求求你了，救救我弟弟，你还记得这回事吗？

龚刚华答，我记得没有这个事情，并否认了下跪。

此证言在随后的质证意见中，被辩方认为是当庭伪证，因为龚刚华的回答与与辩方看到警方提供的若干证人讯问证据口供相互矛盾，有书面证言显示，当时龚云飞带着李庄去了重庆直港大道的两岸咖啡厅会见龚刚华。

李庄又问，一审认定我编造了刑讯逼供的事实，中间提及有一男一女两名医生、公安的何副支队长、彭伟、张科、大小便失禁，裸体悬吊这些，是我编造的吗？

龚刚华答，我记不清了，我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情。

此后李庄一共讯问了龚刚华十几个问题。

龚刚华的整个出庭作证过程中，陈有西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陈有西问龚刚华，你认为李庄是一个尽职辩护的律师？还是你认为李庄在骗你们的钱？

龚刚华答，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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