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说夏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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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7 友人 风中过燕市

千言万语说夏霖
朋友们评夏霖


夏霖自己说
我仍然怀有一个梦想，我的梦想是希望有那么一天，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所有人不论贫富、民族、信仰，都能够受到公正的司法裁判，到那一天，没有律师被称之为所谓的人民律师，也不必需要有一个侠客挺身而出，以身犯险，我们的公民也不需要聚集在网络上担忧着另一个公民受到不公正的司法对待，那是真正的法治社会，是我们法律人、媒体人以及亿万公民的共同追求。前途漫漫，愿我们互相勉励扶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砍了哈大个〔此处指浦志强律师〕，我们就在前排就座啦。如此局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明天〔6月17日〕九点半，夏霖案在北京二中院第四法庭开庭。愿夏霖平安。


1刘苏里〔学者〕

夏霖，此刻我等在律师办公室外面——律师累的睡着了。想想开庭前最后九个月的努力，感慨万千。如果你必要因义系狱，就只当命该如此！我们有生之年，未必见得到天亮那一刻，但我们从不以坐等姿态消极以待。我前你27年坐牢，你27年后续之。什么叫前仆后继？这就是。有句话要对你公开说，——私下说过几次了。虽然不能要求自己成圣，但我们共同追求的目标有其神圣性，我们日常行为就得对得起它对我们的要求。听起来很苛刻，但它是我们得以立命，不辱使命，奋斗博弈的强大工具。我也曾公开说过，你“大节不亏”，现在想想，何止不亏！那些堂而皇之无视天理法条人心良知的“审判者”们，有几人敢摸着自己胸口说，对你的审判彰显了正义，而无愧书写的历史？你们敢么？我断定他们没那个种！他们既不代表人民，也不代表正义。就到这儿（律师醒了，未完待续）。

2慕容雪村〔作家〕

第一次见到夏霖，大约在2011年的秋天，那时冉云飞刚刚出狱，我在成都的酒桌上见到了夏霖。他长得很平凡，戴副眼镜，顶门的头发略见稀疏，因为是在成都，没人在意他的口音——他的普通话中总是会夹带着一些四川方言，包括他最著名的口头禅“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他不喜欢“维权律师”这个称呼：“称某些人为‘维权律师’，就像说某个球员是会踢球的运动员，这就是句废话。所有的律师都是维护权利的。”相比之下，他更中意“人权律师”这个头衔，因为“我维护的是最基本的人权。” 那是我们最初的交谈。那时我还是个畅销书作家，并不关心公共事务，所以生活得还算惬意，也不明白人权律师和维权律师究竟有什么分别，但夏霖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个认死理、不太会变通的人。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们开始了密切的交往，我也渐渐知道了他代理过的那些著名的案子：崔英杰案、邓玉娇案，以及更多不可说的案子。在我的印象中，夏霖一直是一个沉默的人，不太介入朋友之间的争论，偶尔开个玩笑，笑的也只有他自己，别人只觉得有点冷。不过绝没人置疑他在刑事辩护方面的功力，虽然没写过授权书，但我早已把他当成是自己最可信任和托付的律师。

2014年7月，我被警察传唤了八个小时，有许多朋友赶到现场表示支持，其中就有夏霖。他不会讲什么温暖人心的话语，但能在那时出现，已经让我铭感五内，我一直没有对他当面说过谢字，现在，我要在这里郑重地感谢这位沉默的、好讲冷笑话的好朋友。 夏霖不是完人，但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人格上的瑕疵，更不相信他会参与诈骗。不管当局提出什么样的指控，我一概视之为诬陷和迫害。另外我还相信，夏霖案的胜负不在此时此地的法庭之上，而是要俟之于异日，或者说，夏霖的清白不需要这个法庭来证明，它在万人心中。 我了解夏霖的生平，也听过那个温暖的故事，那时夏霖还是个青年学生，在某个细雨霏霏的初夏清晨，一群军人准备将他们从广场上驱离。那是中国最惊慌和恐怖的时刻，夏霖大概是害怕了，或许还有点冷，就在这时，一位同样年轻的女孩从后面抱住了他。这点温暖或许微不足道，但夏霖已经为此念叨了半生，或许将永远铭记。就像他入狱前不久在微博所说的：“积过德的人，不能不帮！做过好事的人，要得到坚强的支持；还自由着的人，要尽全力为不自由的人争取。” 现在夏霖已经失去了自由，作为朋友，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我依然会尽自己的努力，就像多年之前，在重庆的广场上，那个无名的姑娘所给予他的。而对曾“积过德”，曾“帮助过无数人”的夏霖来说，此时也是他最需要支持和援助的时刻，请给他一个拥抱，他和他的朋友们将铭记终生。

3张鸣〔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我不认识夏霖，但知道他的大名，一个敢冒风险，乐于帮助那些警方不喜欢人帮的人。最终，也深陷囹圄，吃了官司。这个结果，好多人早就料到了，夏霖自己其实也知道。打掉这样的律师，有些人以后想整谁，就可以整谁。从这个意义上讲，声援夏霖就是救我们自己。

4野夫〔作家〕

我認識夏霖律师多年，他是一個有公义心的律師。他借过我朋友的钱，但我问过当事人，只是民間借貸，沒有人主动说他诈骗。

5萧瀚〔学者〕

我看夏霖，就像蓦然见到一面自带PS功能的镜子，从中看到了那个向往已久却没能实现的自己。夏霖俯身地狱的深渊，营救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人们，让这个世界减少一点恶，增加一点善。现在，他为此落难，该是我们俯身深渊为他出力和接力的时候了。

6李瑾〔律师〕

二十七年前，歌乐山下，夏霖和三千人一起发誓:此生不做鹰犬，不做爪牙。二十多年过去，当年一起发誓的，不忘初心的不知还有几人？夏霖做到了。这些年来，无论是为弱势群体代言，还是为异议人士做政治辩护，夏霖作为律师，不辱使命。夏霖，明天就要开庭了，我很可能得不到旁听的机会。但我会去法院，无论以何种方式，我陪你一起经历这一时刻！

7谭作人〔友人〕：接力绝食救飞雄，声援恩公夏霖律师！

6月17日，是我曾经的代理人夏霖律师开庭的曰子。这一天，我不会有什么好胃口。所以，决定禁食一日。

禁食之余，我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为6.17庭审，这个注定会进入司法审判教材的案例，增加一个民间角度的心情标志。

夏案之初，全无消息，不断喧嚣的竟是另一种声音。这声音说，夏霖不是维权律师。对于这种落井下石里应外合的声音，我根本无心答理。夏霖是不是维权律师，自有亊实证明。如果有兴趣，可以去问问当事人，问问崔英杰，邓玉娇，谭作人，冉云飞，艾未未，浦志强，郭玉闪，他们自有结论。

夏案，作为一个看似普通的刑事案（本来只是个民事行为），却享受了比国事案更严密的封锁和压制程序，以及与之配合的污名化程序。仅此，已使我对被无辜关押586天，仍然坚持零口供的夏霖律师，充滿敬意！

当年，我在看守所时，浦志强律师转达了众多朋友的问侯与鼓励后说，他们都没要求你好好改造。我说，决不拉稀摆带！“啥”？志强不解。夏霖接口，“袍哥人家”！我们会心地一笑。

如今的夏霖，郭飞雄，唐荆陵，刘晓波，许志永，于世文，秦永敏，陈云飞，吴凎，王默，刘萍，以及王宇，谢阳等7.09维权律师群体，二千多政治犯，一众英雄人物，如巍巍群山拔地而起！谁也不能代替！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为了这些替大众坐牢的受难者，为维护他们被剝夺的基本权利，为改善他们的狱中待遇，我们绝食十次百次，又何足惜！

在此，我也陪陪佘万宝等兄弟，在6月17日，夏霖律师的开庭日，禁食24小时。

绝食者：谭作人
2016年6月15日

8翟明磊〔记者〕：夏霖：良心链条岂容断裂?

夜又深，我从茶室深处的一个角落找出了两张纸。上面写的是我的委托书。中国的进步人士一般都会准备下因随时坐牢而写下的这张纸。最危急时刻，你委托谁，看得出你的信任。2007年「民间」查封，家被抄。我到北京委托的是夏霖律师，我开口他立即承担。2011年茉莉花运动，我因救人而被威胁，又是危急关头，我还是委托夏霖。

夏霖特长是救命。

小贩崔英杰杀城管案，他救下崔英杰一命，用的是北京城管没有经人大批准登记是非法组织这一奇招，可见他技术派律师功力。邓玉娇案，他反应奇快，用了一招控告黄德志强奸未遂的立案请求，又一次绝地逢生。救下邓玉娇一命。没错，剑走奇锋，人是龙凤。夏霖不一般。

我友郭玉闪飞车千里救光诚，至占中案无故被牵入狱，当局怀恨，罗列罪名，但最后下不了口，因其公德私德无懈可击。而夏霖为玉闪辩护，代理其案，竟被野蛮报复，抓走。此中是一个良心的链条，陈光诚反抗暴力计生，不惜身入地狱，玉闪接到光诚救助信息，是义无反顾而去山东。玉闪入狱，夏霖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也至入狱。

常人以为倒霉，我却认为他们很光荣，这是春秋才见的侠士身影，这是唐传奇才听闻的美妙故事，今世得闻，我以为他们之友而荣。故玉闪，延丁等诸君系狱，我书成「给北京公安局的一封公民书」，玉闪妻阿潘书写「与夫书」。均是良心链条之延续。

所做所为无愧于心，方能安眠。这些人能做到＂艰险我奋进，患难我多情。＂无非一颗仁心。才能多情又奋进。在黑暗年代同样如古之先贤侠士，留下风流之姿。

夏霖能做得好案。因其智慧，更因血性。所以他零口供。他之碰到北京公安的种种非法行为，大律萧瀚已分析得很清楚。其实用一句话可说，夏霖这个法律辩护士律师所碰到的和雷洋碰到的没有本质区别。公安执法的程序不正义已决定了他们的失败。这种失败是迟早的。而夏霖之良心链条其正气是与古相通，气局高下，天地之别。

你们当然可以硬判，什么赌博，什么欺诈。夏霖好赌，他赌的是故事情节，不赌的是自己良心。

你们不读书，格局太小。关人家坐牢，以为人家见不到人，必会气馁。其实无论玉闪还是夏霖，坐牢无非多点时间与古人相商。心自由，自可穿越。

不想再啰哩啰嗦什么的了，玉闪与阿潘公号见面辞如下，值得一读：

圣者克利斯朵夫渡过了河。他在逆流中走了整整的一夜。现在他结实的身体象一块岩石一般矗立在水面上，左肩上扛着一个娇弱而沉重的孩子。圣者克利斯朵夫倚在一株拔起的松树上；松树屈曲了，他的脊骨也屈曲了。那些看着他出发的人都说他渡不过的。他们长时间的嘲弄他，笑他。随后，黑夜来了。他们厌倦了。此刻克利斯朵夫已经走得那么远，再也听不见留在岸上的人的叫喊。在激流澎湃中，他只听见孩子的平静的声音，——他用小手抓着巨人额上的一绺头发，嘴里老喊着：“走罢！”——他便走着，伛着背，眼睛向着前面，老望着黑洞洞的对岸，削壁慢慢的显出白色来了。

早祷的钟声突然响了，无数的钟声一下子都惊醒了。天又黎明！黑沉沉的危崖后面，看不见的太阳在金色的天空升起。快要倒下来的克利斯朵夫终于到了彼岸。于是他对孩子说：

“咱们到了！唉，你多重啊！孩子，你究竟是谁呢？”

孩子回答说：

“我是即将来到的日子。”

       2016年6月16日夏霖案开庭前夕

9李静睿〔作家〕

我总觉得夏霖像是另一个我，本来好好地哼着歌漫步人生路呢，莫名其妙被情感拽进歪门邪道，我因为爱情，他因为友情。然而走得远了，我们渐渐看清眼前这是一条光荣的荆棘路，安徒生早就写过：“历史拍着它强大的翅膀，飞过许多世纪，同时在光荣的荆棘路的这个黑暗背景上，映出许多明朗的图画，来鼓起我们的勇气，给予我们安慰，促进我们内心的平安。这条光荣的荆棘路，跟童话不同，并不在这个人世间走到一个辉煌和快乐的终点，但是它却超越时代，走向永恒。”去年我读了托尔斯泰的《哈吉·穆拉特》，托尔斯泰想写一个英雄，但他选择从哈吉·穆拉特被扣押为人质写起，他的英雄在一开篇就已经被写好败局，不过是在投降的屈辱中等待死亡。

我看懂了这本书，英雄就是这样，英雄是那些注定失败的人，他们并没有辉煌和快乐的终点，就像我的朋友们。

10王和岩〔友人〕

夏霖，无论法庭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判决，我都坚信你无罪。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期待你早日归来，重获自由。

11张焕萍〔友人〕

夏霖，自你离开，你一直是我们的主题。姐知道你的坚强，相信你的智慧，为你祈祷。

12夏楠〔律师〕

这几年，律师已成高危职业，与刑狱打交道的人，常常陷入刑狱；夏霖这次事件的起因，亦是慨然挺身，为友人玉闪辩护。如果总结他的律师生涯，可以说是在职业道德上不亏欠，在公共建设上有贡献。至于对他「诈骗」的指控，应当由「受害人」来表明态度。至少我所知道的他的几位债权人，从无追究他刑事责任的意愿。审判在即，希望他能得到公正的审判，为自己完成这次最重要的辩护。保持健康，保持信念。

13潘海霞〔友人，郭玉闪之妻〕

夏霖是我的多年好友，也是帶我進律師行業的師傅。他雖然有不少毛病，比如大男子主義、脾氣臭、情商低，但也是一個仗義、沒有名利心、活得簡單真實的人。早年他在貴州“謀食”得好好的，爲了“謀道” 來到北京，然而，現實正如他常感嘆得那樣：“又要謀食，又要謀道，何其難也！”如今，他因“謀道”遭此一劫，終於不用糾結，於他也是解脫。祝願他身心安定，早日回家。

14肖雪慧〔友人〕

我认识的夏霖，是一个专业水准很高、很敬业、很有职业操守的律师，也是性情中人。但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专业、性情跟他的道义担当融为一体，为公义，不惧涉险；为朋友，两肋插刀……夏霖常常一脸坏笑，可只要涉及道义，他异常严肃。成都谭案上表现卑劣的几位审案法官都是他的学弟学妹，这是他难以释怀的一件事，每当提及于此，难掩伤感。

15仝宗锦〔学者〕

夏霖是有担当有技术的好律师，更是诚实有趣的好朋友。他身陷囹圄的起因经过，尤其非同寻常的超期羁押事实都显示这是一起以普通罪名之名行政治打击之实的案件。这样的人绝不应该受到不公对待，至少在一个名义上以依法治国为治国方略的国家里。希望他一切安好，早获自由。

16燕云〔友人〕

我跟夏霖认识时间并不长，第一次见面应该是2012年的冬天，李承鹏到北京，说是面见夏霖，感谢他为他代理足球官司并且取得胜诉。第二次见面已经相隔半年，还是李承鹏在场，不过是场地从北京转换到了成都。夏霖喝了几口小酒，因为约了代理案件委托人见面，所以匆匆离开。

但知道夏霖却比这个时间早很多，当时湖北野三关邓玉娇杀死官员的事件在网上极为轰动，由此知道夏霖、夏楠，也全程关注了整个案子的发展，当时夏霖的表现可圈可点，最后邓玉娇死里逃生，夏霖功不可没。

再后来，是夏俊峰一案，沈阳中院告诉张晶，要想把死人救活，可以考虑请夏霖代理案件，但后来具体因为什么让张晶改变了想法，我不是很了解。

因为许多共同的朋友，与夏霖接触的时间也越来越多，都是四川人，说话也不用憋着一口普通话，说乡音更亲切，正是乡音里的很多方言俚语，让我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夏霖身上的江湖习性和袍哥人家的本质。他对朋友绝对是耿直义气，没有二话，“我们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对讨厌的人和事，也绝无半点隐晦，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格老子，滚你妈的蛋。”老浦出事后，夏霖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冲上去准备挨这一刀；慕容雪村被万寿寺派出所带去喝茶那天，我跟郭玉闪坐在紫竹院公园门口等雪村，我给夏霖打电话说：西三环，等雪村回家，来不来。没过多久，他开着车从东四环赶了过来。

郭玉闪出事以后，夏霖更是全力以赴，可能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不爱跟无关人等啰嗦案情，基于此，我也不多问他，但知道他那段时间费尽心力。在他出事前的头一天，传知性又被查抄过一次，晚上我问他，查抄传知性是否意味着事情正在起变化？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占中”不成立，最大限度往“非法经营”靠，不是最坏的结果。

人非圣贤，我们都不完美，我跟夏霖一样，惹急了都爱爆粗口，因此得罪人也是常事。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小爱好，譬如薛蛮子可能“嫖娼”，大龄未婚男可能喜欢“约炮”，夏霖也就是爱“斗地主”罢了。世界杯期间，全民网上赌球，我不会，还捶胸顿足了好久，夏霖有时候也给我们显摆他赌球又赢了，但当时显摆赌球赢了的人，网上比比皆是。我不认为这是罪，就像我和朋友去澳洲赌场一样，我也拿了几块钢蹦去打老虎机，但如果由此认为我私德有亏，我是不认的。至于借钱一事，借钱还钱，天经地义，债权人都不认为有诈骗的故意，你把他送进监狱，这钱还怎么还?我若是债主，就希望夏霖赶紧出来挣钱还钱。

夏霖受余世存关于89一代文章的影响，从贵州到北京，这个段子流传已久，我跟余世存和夏霖都分别求证过，是真的，夏霖说他当时在贵州也算小有名气，也能挣点小钱，但如此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当一群人在打牌，而他在旁边的电脑上无意中读到余世存文章时，一个改变自己的念头就产生了，并且立即付诸于行动。

17彭晓华〔友人〕

兄弟，为你的风骨、坚韧骄傲！身在高墙，心灵自由，你证明了自己！备好酒，等你！

18薛野〔友人〕

夏霖系狱凡六百天，开庭在即，虽未有深交共事，有几言表白：一夏青年有志，中年发愿，为人权奋斗，不辱没八九一代荣誉，可谓志士；二零口供可谓壮举，非等闲人可为，兼备刑律之老到与清白之意志，钦佩之至；三据公开信息可以判断，有司借占中形势，以诈骗构陷夏霖，报复他的人权努力，昭然若揭。夏霖无罪，让他回家。

19孙国栋〔学者〕

夏霖律师在以往的职业生涯中，以实际行动推动了中国法治与人权的进步。强烈呼吁公开公正审理夏案，做出经得起历史检验的判决。

20马少方〔友人〕

记不起和夏霖是哪年在哪个场合相识的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初次相识，夏霖和我因彼此投缘，都喝大了。他那句“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的话，给我留下很深的映像。十多年来，我们很多次不同场合的相聚，和刘苏里，和艾未未，和野夫，和余世存，和郭玉闪，和李承鹏，夏霖的袍哥气质和律师品格，都以他自己的言行方式——与人交，义；与人言，谨——鲜明且生动地坦陈在大家面前。

有两次是法律方面的事，和夏霖交道。一次是我所在的公司，因安全事宜遇到法律问题，我替公司约请夏霖咨询，夏霖没有二话，立即赶到约定地点和我公司人员见面，他认真倾听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迅速给出了准确的法律意见，我公司依据他的法律建议，妥善地解决了法律纠纷。夏霖的专业水准赢得了我公司人员的高度称赞。另一次是我个人委托他做我的法律代理人。那时，正是政府无情打压网络大V和抓捕部分异议人士的时候，整个社会可谓风声鹤唳，夏霖又是二话没说，接受了我的委托代理。

我听夏霖讲过崔英杰案和邓玉娇案。在夏霖口中，捍卫当事人的合法利益是他刑辩的最高准則。用他自己的话说：受当事人重托，律师自己的相关利益是小事，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的捍卫是头等大事。从他向我讲述的两案经办过程来看，他正是这样做的，哪怕自己事后受到一些诟病，也不改自己的良知坚持。

以我个人对好朋友夏霖律师的了解，虽然夏霖身上的江湖义气、袍哥气质，使他多少沾染了一些江湖兄弟的个人习惯，但有关方面指控夏霖诈骗，我是死活不会相信的。可有关方面惯于捏造事实，政治迫害，恶法整人，夏霖律师此次自己身陷囹圄，能否救自己于危难？但愿夏霖能摆脱危轭，重获自由。

21何正军〔传知行研究员，与郭玉闪同时取保候审〕

2012年4月26日，我们把光诚送给美使馆之后，几人被迫分散，只能各自为战。当时情势十分紧张，手机已经不敢使用。于是我到万圣书店蹭网，准备联系一位可靠的朋友帮忙剪辑光诚想要广告天下的视频。

恰巧在万圣书店的醒客咖啡，看到夏霖正跟几个美女谈笑风生。我大喜过望，这真是在最恰当的时间遇到了最恰当的人。于是赶紧示意他到咖啡馆外的露天阳台，告诉他我们送光诚到美使馆的事。他听完吸一口烟，露出一脸坏笑，说:“格老子，你们胆儿好肥！”没有多余的话，我知道这就是托付了，一下子心里轻松了很多，无论如何，后面的事，有老夏呢！

在义字面前从不退让的老夏，愿你也能平安归来。

22周忠陵〔作家〕

这狗屁世道，已鲜有让我触动和鼓舞的人与事了。夏霖算。谁说近六百天的牢饭加零口供是可以咬咬牙就能扛过来的话，那他牛逼吹大了！要不请他进去试试。无论何种原因，夏霖能日复一日面对强力专政所表现出的怒骂沉默老道，我能想象狱中漫长日夜他内心搏杀的惨烈，以至价值取向、职业操守、责任担当和侠骨义胆最终以痛的方式几近完美的拥抱了他。这个夏霖哎！

从出色的办案人到智勇皆具的案中人，不缴械妥协，不白旗投降，毅然决然。夏霖获得了高度认可和激赏，面上一片感慨喝彩。我不质疑当中的真诚，但我质疑当中的成色。警醒自己，反过来，不如说夏霖个案最宝贵的是给我们提供了又一次检讨和反省自我的机会。这也算夏霖贡献给我们精神财富吧。感慨之余，我更多要感谢夏霖撕裂和撞击我以及我们内心怯懦的那份勇气：面对邪恶强权敢于战斗的智慧勇气！感谢夏霖。真心的。至少我。

夏霖身陷小牢，我们何尝不是心陷大牢！我们与夏霖身心同在。一直同在的。

23黄秀丽〔友人〕

夏霖，即使身处万难之中，也要保持内心的安宁和喜乐。你平安归来才是我们最大的心愿，等你回来我还唱歌给你听。



16
6月,2016
为了因言获罪的知识分子，为了因维权而失去自由的律师，为了停止愈演愈烈的政治迫害，我们不再选择沉默，为夏霖，也为我们每个人，争取免于恐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