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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鲁翁:我所经历的“晋冀鲁豫边区”的血腥土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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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20-2013 22:15: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李鲁翁:我所经历的“晋冀鲁豫边区”的血腥土改
作者﹕李鲁翁

1946、47年,我的家乡属于所谓老解放区“晋冀鲁豫边区”的阳谷县最东边的一个古镇,东和北与东阿县交界,东和南距黄河约15华里,河对面由国民党占领,称“敌占区”。因系“老解放区”,故土改早于其他地方,开始于46年,我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期,正好见证了这段历史。

土改对像当然是地主。杀戮的方式是拉望蒋杆,顾名思义,即望蒋介石的杆子。望蒋杆的形式又有两种,一种是把滑车拴在古树杈上,另一种是东西各栽一根长杉木杆,顶端固定一根横杆,中间拴上滑车,高度约8米。当时我们镇上斗争地主的刑场有3个:海会寺、北庙口和东关关帝庙。海会寺是一个很大的古庙,由关帝庙、千手千眼佛庙和如来佛庙三部份组成,非常壮观,是鲁西南最大的古庙,后来陆续被破坏殆尽,十分可惜。海会寺搞的望蒋杆属于第一种,利用的是戏楼前的一棵古槐,北庙口和东关关帝庙是属于第二种。

每次开斗争会时,农民会和儿童团参加,我属于儿童团成员之一。在海会寺开斗争会时,农民会和儿童团围成一圈,中间是当天要斗的地主。斗争会开始后,拉出一个地主,在背后把两个手腕捆在一起,地主面向南站在滑车下面,北边由两个彪形大汉开始拉滑车,直至拉到最高点。一个地主受刑时,其他地主一定要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大会功夫,受刑的地主两只手掌就被勒得乌黑,两只胳膊也由背后扭至两肩上方,惨叫声不绝于耳,就这么一吊,即使不死也要残废。拉上去之后,地主一定要面向南。因为当时国民党的南京政府在我们家乡的南边,中共的逻辑为,蒋介石是地主的后台,所以一定要让你望着蒋去死,同时你的死也要让蒋看到。下边的一个凶手对着吊在上边的地主喊话,一般有两个内容:一是你家里还有什么隐藏的财物没有交代?二是你望见蒋介石没有?回答前者时,被吊的地主有的说有,在他家的某某地方,有的说没有;但对后者的回答则是一致的,就是“没望见蒋介石,望见毛主席啦!”你望见谁也没用,反正你得死。拉滑车的两个彪形大汉一松手,“扑通!”一下地主重重的摔在地上,我们这些小学生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心惊肉跳,赶紧把脸捂上。摔下来之后人“哼!”的一声昏死过去。年老体弱者,只此一次就一命归阴;年轻体壮者,有的一次摔不死,还要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摔死为止。当前一个摔下来轮到下一个受刑时,没等拴绳子,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大小便失禁,呼呼啦啦连屎带尿顺着裤腿流了出来!这种血腥场面,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同时受刑的还有我们学校王老师和雷树范老师。对他两个所用的刑法有所不同,由行刑者用皮鞭抽打,只见被抽得皮开肉绽,哭爹叫娘,跪地求饶。不知何故当场没有打死他们,之后就不知去向。

在海会寺刑场上被拉望蒋杆的是镇南头高家、徐家和镇西头杨家,总共摔死约十人。

北庙口的斗争会是在晚上开的,没敢参加。第二天听说被摔死的有邢怀信夫妻,还有镇西头杨某等至少三人。东关关帝庙的斗争会我也参加过,人没有摔死,摔伤后就被拉走了,不知去向。

除被摔死的以外,所有地主都被扫地出门。如杨学义家,住在了东关的关帝庙,靠乞讨为生。

阳谷县与东阿县紧邻,最近的村庄也不过三、五华里,再者我家的亲戚全在东阿县,故对该县的土改情况听说甚多。其杀戮手段和残忍程度远远超过阳谷县,详情如下。

1、拉望蒋杆:地主被吊得离开地面之后,先是用皮鞭抽打,用正在点燃的旱烟袋窝烫,待折磨够之后再摔死。家在孙郭村的亲戚目睹了这一场面。住在紧邻孙郭村的李庄的李×,是我亲戚的亲戚,家有40亩地,自种自吃,也被定为地主,受刑时两只手腕被绳子勒得骨头外露,之后伤处溃烂,蛆虫乱爬,饱受痛苦而死。

2、活埋:每个坑活埋一个或多个不等。

例如在焦庄,焦庄很小,像雇佣长工这样的真地主没有,但因毛有百分之五的杀人指标,没有抓到阶级敌人是绝对不允许的,那就瘸子里头挑将军,将我表姐家选中,我表姐家地有40亩,有婆婆、丈夫和三个孩子,于是乎这个自种自吃的六口之家就被拔高成了“地主”。既然是地主,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她家的结局是这样的,凶手把我表姐的婆婆和丈夫母子俩活埋在一个坑里,表姐则带着孩子被扫地出门。在当时,这算得上是上等待遇了。

在堤口等村庄,为斩草除根,连小孩也不放过,有的是全家两代或三代埋在一个坑里,尚不懂事的孩子也知道不是好事,求生心切,填土时就扒着坑边想往上爬,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们,当头就是一铁掀,其惨状可想而知。可怜的一家老少,就这样死在一个土坑里!

刘集村刘衍厚之弟媳守寡,被定为活埋对象,农会成员刘衍德不忍心害死这个无辜的寡妇,填土时特意留一气孔,打算夜间将其挖出放走。不料被积极份子李子富发现告密,除将刘衍德立即枪毙外,李子富又把土挖开,用铁掀将寡妇的头铲成数瓣,可怜这一柔弱女子就这样被残害致死!

3.拖死:堤口等离黄河比较近的村庄有的则采用拖死的酷刑。先在斗争会场上把人折磨得奄奄一息之后,让人趴下,用绳子拴住两只脚脖,系在牛车后边,然后将牛车赶到黄河边上扔到河里。据目击者讲,当拖至黄河边的时候,人脸已被磨平,身体下边的骨头外露,其惨状实令人目不忍睹!

4.开膛挖心:有一天,孙郭村用望蒋杆摔死了四或五个地主,因我的某位亲戚系农民会成员,被指定为去掩埋死者的几个人之一,当死者被拖至野地后,其中一人用利刃将一死者的心肝挖出拿回家中。在当时挖死人心肝这算好的,更有甚者,堤口、皋上等村,就在斗争会场上,地主被折磨得还一息尚存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屠夫就手持利刃,挖出地主心肝,拿回家下酒。记得有一目击者还说,其实皋上村某某是一个大好人,经常救济有困难的穷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5.对待女性的下流酷刑:当天要斗争的女地主被押解到会场之后,禽兽不如的刽子手们首先扒光其衣服,把她们调戏够之后,然后开始行刑。有的割掉乳房,有的割掉耳朵,有的豁开嘴巴,更有甚者,记得是堤口村的一例,竟往女同胞的阴道里塞玉米芯,直至折磨至死,其娘家就是我们镇东关的胡姓。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天,和一个大我九岁的郭老太太聊天谈起土改之事时,她说,我见过割乳房,太可怕啦!因为她的原藉是河南濮阳县,当时同为晋冀鲁豫边区所管辖。

本来地主与雇工、地主与佃户是相互依存,和谐共处的关系,并非像中共宣传的那样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有几个地主子弟就是我的同学,他们的家中我经常出入,家长熟悉,有的雇工也认识,他们是同锅吃饭,关系协调。还有我的雷、王两位老师,教学认真,对学生非常好,从未听说过被杀、被斗的这些人有什么劣迹。如果真的像中共宣传的那样,在斗争会场上首先站出来控诉的应该是那些雇工和佃户,可是,我未曾见到过一例。凡是那些上蹿下跳的积极份子,都是当地好逸恶劳的地痞无赖,这就是毛土改所依靠的中坚力量。由此看来,土地改革就是通过煽动仇恨,依靠和唆使农村的极少数地痞无赖,去掠夺和镇压一部份靠勤劳致富的农民的运动。

李鲁翁 2012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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