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西藏ZZ 杜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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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西藏
杜冠宇 @ 2009-3-29 1:55 评论(0) 推荐值(0) 引用通告 分类: 造

有个地位不高但也独当一面的中年活佛，有个带着一堆单反和镜头的摄影师，有个曾经卷入抢劫银行案而逃亡英国的老一代刑事犯罪分子，有个画画的怪人，有个学医却改行当了录音师的金属怒汉，有个面相非常南方人的基督徒，有个面貌凶恶却很容易感动流泪的佛教徒，还有一个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年轻人，那就是我。
我们躲在两辆越野车里，一路驶向西藏。

我们看见了可怕的塌方，见识了牛逼的泥石流。
我们被泥石流冲下的石头挡住了去路，一帮缺乏锻炼的人被迫两两一组把它们搬走。
石头的重量和密度其实比哑铃牛逼多了。
我们把这些屎黄色的石头搬开，我们自己也变成了屎黄色。
车开到下一个城市，有人提议去夜店呲妞，另一人说：“瞧你丫那操行！”

有一个小山坡，山上一座宁玛派的庙，山下一座格鲁派的庙。
两座庙互相看不顺眼。我们进了宁玛派活佛的庙，像聊家常一样跟活佛聊了宗教和政治，合了影，离开。
活佛正值中年，汉话说得比藏话好。据他说，他的藏话是后来学的，因为小时候被政府挤兑得太厉害，不得已去汉人区干活讨生计。
气氛颇有些辛酸。

格鲁派的庙都封着大堂的门。随行的活佛替我们芝麻开门，进去后发现到处都是DL喇嘛的照片。
有张照片上写着“OCEAN OF WISDOM”。
我对他老人家鞠了两个躬。

DL喇嘛在其中一个庙里住过，那个房间一直保存到现在。

墙上挂着很多双修主题的唐卡，姿势都非常有难度，可见佛爷们身体都不错。
西藏人大概都不用搞什么性教育。

有个活佛当过DL喇嘛的老师，总是满脸笑容。随行的活佛跟他说我们中有人是教徒，他听错了，给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个加持的仪式。
据说像他那样的高僧，做的加持是非常能提高修行的。
可惜了他把法力用在我们这群专食人间烟火的畜生身上。

在一处草原上的花教寺院见到一个在闭关的活佛，才知道其实关是可以让外人进的。

我和随行的活佛每天住同一个房间，锁上门就开始聊政治。
他说他支持祖国统一，但DL喇嘛总是要回来的啊，不回来西藏怎么办。
我实在不想说您太天真了。天真是西藏人的优点，不该指责。

有个特务模样的人跟踪我们。我们车动他车也动，我们下车他也下车，我们前进他也前进，我们停下他也停下。
我觉得这事儿挺好玩的。

同行的活佛说他的前世是被枪毙的，寺院里的人偷偷定了他的转世。于是他的童年就陷入了水深火热。
直到某一年，突然上面的人通知他，还是要当活佛。
已经成为青年的他，又得开始学习摆出活佛的嘴脸。

中年的活佛特别多，他们的前世都“在文革中不幸圆寂”了。

路上有些旅馆提供专门给活佛住的高级房间。
我本以为可以沾一下光，不料该房间分两层，里间是活佛睡，外间一般来说是给随行的小喇嘛睡的。
我只好充当了一回小喇嘛。

街上很多人不会说汉话。我不禁感叹，还有比中国更次的殖民老板么。

在乡下碰到一个特别可爱的12岁西藏萝莉，背着小弟弟走在小溪边。
我们跟她逗着闷子，开玩笑说要把她带走。她说那弟弟没人管了。
我们觉得挺没趣的，继续前进。

碰到一处施工封路，说要等三个小时才让过，“不怕死的话现在也可以过”。
我们早就不怕死了，结果还是不让我们过。
我们尝试行贿，也不让我们过。
我们就等了三个小时，加起来抽了一条多烟。

在西藏，死是一种很虚无的感受。
多少次觉得要死了，结果居然笑了出来。
所以人家是佛国嘛。

有一座山上有很窄的山路，却有许多运木头的大卡车，开得飞快。
我们问在成都雇的前汽车兵司机：他们不怕死吗？
司机笑道：反正大家早晚都要死的嘛！

后来看一个BLOG游记，作者差点死在了同一座山上。车祸之后他扛着伤痛连走带爬了几个小时，终于搭上一辆车赶去医院。
我深感幸运。

差一点赶上一次超大规模的法会。会散后我们赶到会场，第一反应就是woodstock。
那个法会是为了迎接一位特别牛逼的活佛，据说在宁玛派内的地位相当于DL喇嘛，不知虚实。
老人家流亡多年，后来可以回来了，也还是不在西藏常住。
我跟他儿子用英语聊了一会，发现此人对西藏的了解还没我多。
出走藏人的后代啊，多悲伤的人群。

牛逼活佛已经很老了，坐在那儿不说话。
同行的佛教徒拍了一张我给他献哈达的照片。哈达一块钱一根。最有意思的是向活佛献哈达时，他会接一下就搭回到你脖子上。
所以，同一根哈达，我献给过两位数数量的活佛。
据说他接的那一下就有在加持，也就是说，那一根哈达上凝结了一大堆活佛的法力。
后来它一直呆在我的抽屉里，几乎从没拿出来看过。

拜访一位已圆寂活佛的家人，她带我们去看活佛生前建造的佛塔的遗址。
那位活佛花了一生的精力想建起这座佛塔，结果快要成功时，工程被一场暴风雪摧毁了。
活佛受不了打击，圆寂了。
我们去看被摧毁的佛塔，钢筋什么的都被扭曲成了麻花，可想而知那场暴风雪的可怕。

路过一座尼姑庵，住持无论如何不肯跟我们一起坐下，因为我们中间有活佛，她不是，有等级问题，所以她不能坐。
活佛说没关系你坐吧，说了好几遍。
老尼姑最后几乎是哭着坐下了。我们才发现她是瞎子，两只眼窝很可怕。
西藏有很多修炼者自挖双目的故事，我们不敢问她是不是如此。万一不是呢。

尼姑庵正在盖一座新的庙堂。
尼姑们分成两拨，一拨往起推，另一拨站在高处往上拉，把木头一根根地立起来，然后捆在一起。
这就是庙的盖法。
我于是理解了为什么西藏人说建庙是最大的功德。这事儿实在太他妈费劲了。

后来我们到了同行活佛的故乡。
他就是他故乡的活佛。小地方，很穷。有个不小的庙，庙里有很多小喇嘛。
他本人常年奔波在外，向各种亏心事做多了有心向佛的大小老板化缘，来养活这些喇嘛，也给地方上修路什么的。
一路上他都带着一个大包，里面全是现金。
他说在西藏，活佛带这么多钱出门根本不用怕，没有人敢抢活佛。
可我一路上其实还是挺害怕的。

一路上他都穿着普通僧装跟我们说笑，快到老家时，突然说，停车，他要换身衣服。
换上衣服，活佛范儿立刻就拿了起来。
然后看到他的乡人们挤在数辆卡车上来迎接他。
他们都很高兴，排着队来向活佛献哈达。活佛表情很庄严，跟路上拜见过的那些活佛一模一样。
所以说，内外有别，什么行业都是一样的。

献哈达的队伍很长，献了很久。他老家的人差不多全来了。
爱激动的佛教徒哭了。他说他做梦都没想象过这种场面。

然后是活佛的欢迎大会。我们和活佛一起坐在帐篷里，帐篷里还有他那座庙的住持，和当地的一位党委书记。
帐篷外面黑压压的全是人，手里都拿着哈达。
我们于是都凭空产生了一种大人物的感觉。

然后是一个仪式，人们一个个排队走到帐篷前，把哈达放在门口。
可想而知，这用了很长时间。
人们走完以后，帐篷口的哈达堆得像山一样高。
活佛说了一句什么，旁边的一个喇嘛猛地抓住哈达山的底部往上一抛。
那场面真是漂亮得让人无法自持。爱激动的佛教徒又哭了。

进帐篷之前我要拿一个什么东西，没手了，马上有当地人接过我手里的包和相机。
然后他就消失了，我很有点害怕。
几个小时后仪式结束，那个人立刻出现，把东西给我。
当时我也有点想哭。

活佛念了半个小时的经，感觉配上拍子就是Hip-Hop了。
听到后来我们都有些想死。
帐篷里摆着各种食物，矿泉水，百事可乐，还有一种叫“三江源可乐”的山寨饮料。
活佛念完经之前，我们都不太好意思吃。

终于可以吃了，却发现食物都是凉的。
旁边的村民很不好意思地说，没算好时间，以为你们上午会到，这些都是早上做好的，对不起。
我们一路上都特别怕西藏人的不好意思，那种窘迫真实得很让人同情。
所以我们连忙说没关系很好吃然后把牦牛肉和羊腿一扫而空。

然后是据说会持续整夜的草原大PARTY。
我们没能参加，跟活佛去了他的庙。

庙建在山上，山的地形近似于岛，四面环溪，有一座简陋的桥可供汽车出入。
汽车上山的时候换了庙里的司机，结果还是能把人吓死，因为山路窄得离谱，左边车门紧帖着山壁，打不开。右边打开车门就可以直接跳崖了。
拐了一堆九十度的直弯，每次拐过去我都在心里说一声佛祖保佑。
活佛说你们别怕，这位司机开这条路很多年了。
牛逼的是，这位司机不能进城开车，因为他完全不通汉话，完全不懂交规。
据说他曾在成都连闯多道红灯，终于被雷子堵住，满口藏话，又被放走。
西藏到处都是这种传奇人物。

上山后我们在庙里帮活佛数他带回来的现金，我数的那部分有十万。
有了这些，小喇嘛们这一年衣食无忧了。
可还有新的问题。庙的正厅快塌了，小喇嘛们已经只能在外面的操场上读经了。
要重建正厅，需要大量的材料，也就是需要重装卡车。
所以还得重修上山的路。
这是一烧钱的工程，靠他带回来的这些显然不够。
所以活佛还是要继续走上扎钱的征程。


离开活佛故乡后，我们到了一家佛学院。
据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佛学院。有可能是真的。
进门之前被守在门口的特务没收了身份证，说出来时再还给我们。
后来得知该佛学院前几年曾遭解放军攻打，从全盛时期的几万学生减少到一千多人。
我们到的时候，它似乎又起死回生，至少有一万多人了。
正赶上开午饭，那范儿也挺woodstock的。

然后去看天葬。不幸的是我们去得晚了点，鹰已经吃完了。
山谷正中间的天葬台上只剩下些碎肉，还有碎骨头。
鹰们在周围的山上，从山顶到山脚整齐地排成一行，仿佛某种异教徒仪式。
突然最靠下的鹰展翅飞走，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场面颇为诡异。
我拣了根鹰的羽毛想留作纪念，结果被司机怒喝“快扔地上”。
后来司机解释说，他们常跑这种险路的，很忌讳这种东西。
天葬师有两个，好象是父子。我们到时，他们正在旁边洗刀，脚上全是血。

据说天葬是规格很高的葬礼，没点地位和关系根本躺不上天葬台。
总觉得这事儿挺扭曲的。

在某个规模不大不小的县城，基督徒发起了烧，脸色很难看。
据说这在西藏是很要命的，所以我打了辆一块钱一公里一块钱起跳的出租车送他去医院。
医院里只有一个大夫，给所有病人开的方子都是“吸氧”。
我差点就跟那傻逼急了。

不料在高原，吸氧疗法确实特别靠谱，简直包治百病。基督徒马上就生龙活虎了。
出了医院后，我们步行回旅馆，路上发现一家疑似有色情用途的小歌厅。
我们把它作为重大发现告诉了旅馆里的同伴们。

大家结伴去唱歌，发现歌厅设备异常垃圾，我很不爽，中途离开。
据后回来的摄影师说，他问了价钱，300一炮。
这完全是你妈逮着游客狠宰的行径啊。

事实上，在西藏嫖妓是件很不现实的事儿。
因为缺氧，做任何剧烈运动都是很可怕的，可能你前一秒钟还谈笑风声，下一秒你跑了两步就休克过去了。
所以，那300块钱根本不是花钱买乐，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要是摄影师还价成功交易达成，没准跟他一起的录音师还得送他去医院吸氧。
幸运的是，我们都是有理智的年轻人。

路上给朋友发短信，说我的公路观感是：山水如诗，人命如草。
实际上，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讨论，这样美好的阳光、草原和溪流，没带个女的来拍点人体艺术实在太可惜了。

经常走着走着手机就没信号了，一直到数小时后才恢复。第一个短信肯定是女朋友发来的：注意安全啊。
每次看到这句话，我都对我们无套驾驶的行径感到惭愧。

我们净干深夜开车翻雪山这种悬事儿了。
有一次我坐的那辆车差点冲下悬崖，当时我的心情竟然很平静：原来死这儿了。
所以我觉得，人面对屠刀的时候，应该是会很平静的。
当然，真的疼那一下的时候就难说了。

那天下雪山的时候都快夜里两点了。有落难的旅行团在路边挥着旗杆子向我们求救，我们停下，发现帮不上忙，只好继续前进。
后来另一辆车的司机告诉我们，当时他开在后面，天太黑，他把那根旗杆看成了马刀，已经准备好了，情况如果不对，他就踩油门冲那些倒霉的游客撞过去。
这方面，西藏挺可怕的。
听说，真的有那种白天为牧、夜里为匪的牛逼居民区。
当然，有了活佛，可以放心很多。

下山以后手机有了信号，女朋友打来电话：“吓死我了！”
我后来觉得我应该哭着说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可当时我实在很木然。

应该说，在西藏的一切都很木然。

离开西藏，来到成都，去川音周围的酒吧转了转，难喝的啤酒，难听的音乐，还有难看的山寨脱衣舞。
白天出门，觉得成都是个很轻松的城市。
然后就坐火车回北京。

路过某省的时候看到天空和黄河的颜色，觉得西藏是天堂的话，这儿就是标准的地狱了。
在火车上收到我爸的短信，说我爷爷死了。
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天葬台上的碎肉。

我只见过我爷爷几面，他在沈阳，我在北京。
所以我刚到北京就又回沈阳奔丧。
我爷爷是火葬，不是天葬。
进炉子之前我们家属一起去看最后一眼遗体，老爷子很安详。
他活了小90岁，一直身体健康，死前一天还在抽烟喝酒下楼遛弯。
我很羡慕他的晚年和死法。

唉。愿他已得极乐。
愿活佛已扎到钱修路盖庙。
愿摄影师实现了人体艺术之梦。
愿意大家都过得好。
愿那位佛教徒永远年轻，永远泪洒山岗。
愿我自己也是吧。

愿西藏一切平安。
愿我说过话的西藏人都一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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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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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y good!

【 在 jprp 的大作中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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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ly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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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都是扯淡。

【 在 BlueOrange (喵呜) 的大作中提到: 】
: very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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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da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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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反驳一下，别扣帽子

【 在 Bullybird 的大作中提到: 】
: 其实大都是扯淡。
: 【 在 BlueOrange (喵呜) 的大作中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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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less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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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观感有很大差异。
就像吃羊肉串这个事吧，夜里十一二点，大雨刚过，已是烟气滚滚，泥泞的路边挤着十几二十堆人，男男女女的，蹲围着一槽炭火，举着啤酒瓶子，嚷嚷着要小贩们快上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生肉串，时不时一、两辆车经过，扬起一圈尘土，溅起一摊泥污，不远处几个男人对着树在那儿浇水。。。

奇怪了，我是一会儿都呆不下去，可是就有人很享受这种调调。

【 在 wodashu 的大作中提到: 】
: 那你反驳一下，别扣帽子
: 【 在 Bullybird 的大作中提到: 】
: : 其实大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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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ly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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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老尼姑最后几乎是哭着坐下了。我们才发现她是瞎子，两只眼窝很可怕。
西藏有很多修炼者自挖双目的故事，我们不敢问她是不是如此。万一不是呢。”

哪有这种修法？

看看热闹，笑一笑就完了，别当真。

【 在 wodashu 的大作中提到: 】
: 那你反驳一下，别扣帽子
: 【 在 Bullybird 的大作中提到: 】
: : 其实大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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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ka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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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带着猎奇与偏见的以讹传讹其实也算殖民心态的表现。而且是叙事人“亲眼所见”，所以尤其可怕。我在一个某个汉人西藏游记的博文里读到过这样一段话，因为觉得挺有代表性，就一直存在电脑上：
『门巴族有一个非常奇异的风俗，就是有些女人认为谁运气好，这人如果她家吃饭，她就会向他下毒，然后把被毒的人的运气转给自己。从错那县调到加查县的一个县委组织部的部长就在这里被人下了毒，但却查不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毒，怎么下的。所以他只好自认倒霉了。现在这里是否还有这样的风俗，无从考证，但既然这里已经相因成俗，而且乡镇不管饭，所以还是到边防营吃饭要好些。』
如果没有社会学或人类学知识，很容易对这些“亲身经历”信以为真。但如果看过一些这方面的著作（与“门巴族女人下毒”尤其类似的是羌族的“毒药猫”传说，王明珂《羌在汉藏之间》一书对此有很精彩的分析），便知道这些旅行者的见闻要狠狠打些折扣才行，尽管他们自己对这些见闻也深信不疑
【 在 Bullybird (金翅鸟) 的大作中提到: 】
: 比如“老尼姑最后几乎是哭着坐下了。我们才发现她是瞎子，两只眼窝很可怕。
: 西藏有很多修炼者自挖双目的故事，我们不敢问她是不是如此。万一不是呢。”
: 哪有这种修法？
: 看看热闹，笑一笑就完了，别当真。
: 【 在 wodashu 的大作中提到: 】
: : 那你反驳一下，别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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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p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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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地理》上也写过类似的，墨脱附近信仰钵教的地方也有这个毒人的恐怖传说


【 在 dikaios (renzha@ytht) 的大作中提到: 】
: 这种带着猎奇与偏见的以讹传讹其实也算殖民心态的表现。而且是叙事人“亲眼所见”，所以尤其可怕。我在一个某个汉人西藏游记的博文里读到过这样一段话，因为觉得挺有代表性，就一直存在电脑上：
: 『门巴族有一个非常奇异的风俗，就是有些女人认为谁运气好，这人如果她家吃饭，她就会向他下毒，然后把被毒的人的运气转给自己。从错那县调到加查县的一个县委组织部的部长就在这里被人下了毒，但却查不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毒，怎么下的。所以他只好自认倒霉了。现在这里是否还有这样的风俗，无从考证，但既然这里已经相因成俗，而且乡镇不管饭，所以还是到边防营吃饭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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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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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指出。我那年去新疆，也有这个感觉。就是如果你不和当地人交流，就凭眼看的东西，很多都会带上自己的偏见和无知。这样的旅游，还不如不去。
这就需要像鸟和人渣这样的人，多写写你们的见解。因为你们离信息源头更近一些。

【 在 dikaios 的大作中提到: 】
: 这种带着猎奇与偏见的以讹传讹其实也算殖民心态的表现。而且是叙事人“亲眼所见”，所以尤其可怕。我在一个某个汉人西藏游记的博文里读到过这样一段话，因为觉得挺有代表性，就一直存在电脑上：
: 『门巴族有一个非常奇异的风俗，就是有些女人认为谁运气好，这人如果她家吃饭，她就会向他下毒，然后把被毒的人的运气转给自己。从错那县调到加查县的一个县委组
: (以下引言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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